飄天文學 > 三國之開局程遠志 >第225章 步度根來降,田豐重出山
    彈汗山大帳。

    扶羅韓蹙起眉頭,沉聲道:“三弟,與漢軍來犯相比,我更擔心柯比能對我們圖謀不軌!此前,他可是暗地裏策反了我們許多部落和族人。”

    “不然這幾個冬天下來,我們的部衆也不至於銳減到僅剩六七十萬!”

    “反觀他柯比能部,同樣因嚴寒死亡了許多部衆,人口卻不減反增!”

    “我提議,由我們兩部共同出兵,向步度根討要個說法,順便把被他弄走的族人都給要回來!”

    說罷,見步度根半天不吭聲,扶羅韓提高了聲音喊道:

    “嘿,三弟,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我們部落的族人,都被柯比能搶光?”

    聞言,步度根回過神來,目光環顧衆人,最後落在扶羅韓臉上,兩手一攤道:

    “兄長,族人當然不能被搶光,可柯比能的部落比我們強,如果我們貿然舉兵去攻打他,先不說勝負難料,這內戰一開,豈不是等於給了大漢朝廷一個將我們鮮卑部落一窩端的機會。依我看,還是先忍一忍,再做計較。”

    “還有什麼好忍的?”

    “他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扶羅韓激動的揮了揮手,神態頗爲不滿,不過,倒是沒有再堅持與柯比能部開戰。

    少頃,他目視着步度根,問道:“三弟,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步度根沉吟道:“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柯比能這一次的麻煩不小,他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就要看草原之神眷顧不眷顧他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扶羅韓看了親信們一眼,納悶問道。

    步度根解釋道:“袁射此人,生平極其痛恨胡族。東羌、南匈奴、及三部烏桓在這二十年間,已經先後被滅族的滅族、內遷的內遷。現在,整個北方就剩下我們鮮卑人了。”

    “我們鮮卑人能安然生活到現在,並不是因爲我們比烏桓或南匈奴更強大,而是因爲我們比他們幾族距離大漢更遠。”

    “?因此,此次我們三部鮮卑劫掠大漢的舉動,一定會招致袁射的報復。”

    “雖然直到現在他都沒動手,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事,無人能倖免!”

    “爲今之計,如果我們不想遠遁漠北的話,就要早一點考慮退路了。”

    由於對程遠志的性格研究地很透徹,步度根知道,這一次柯比能麻煩大了,甚至就連自己和哥哥扶羅韓的部落,都無法置身事外。

    這一點,是他從程遠志得知三部鮮卑劫掠漢境後,迅速從江東趕回來的舉動中推測出來的。

    如果不選擇玉石俱焚,又不想遠遁漠北的話,那就只剩下一條路了。

    內遷,接受統治和漢化。

    聞言,大帳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

    扶羅韓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三弟你打算怎麼辦?”

    步度根嘆了口氣,“現在的冬天越來越寒冷,往北逃遁就是死路一條,往西的話,又盡是隔壁和沙漠,直到萬里之外的地方纔有草原,可根據去過那裏的族人說,那裏的冬天一樣寒冷如斯。”

    “二哥,其實我們沒得選擇……”

    “畢竟,大漢帝國太強大了。”

    扶羅韓恍然:“那三弟是打算投靠大漢了?”

    步度根點點頭:“我一個人說了不算,不如大家表決吧,贊成投奔大漢的舉手,反對者不舉。”

    說罷,步度根率先舉起了手。

    他的親信隨後也都舉起了手。

    草原上的冬天太難熬了,他們嚮往大漢帝國秀麗的山河,溫暖的氣候。

    更重要的是,投奔大漢之後,可以活下來!

    此前,在草原上度過的每個寒冷清晨,都會有族人悄無聲息的死在帳篷裏、死在野外、死在猝不及防的瞬間。

    最初,死亡的只是一些年邁的老人,後來,連身體羸弱的中年族人也接連不斷地死亡。

    之後隨着嚴寒持續,死亡的還有孩子、牛羊、馬匹。

    這種不知何時就會突然嗝屁,且令人恐懼的日子,他們過夠了!

    步度根看向自己的二哥扶羅韓,以及他的親信們,目光期盼。

    他們也都緩緩舉起了手。

    扶羅韓想了想,也舉起了手,沉聲道:“雖然這樣不好,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要學柯比能,賭上全族人的性命去激怒大漢帝國,那樣的後果我們承擔不起。”

    “其實就算到了大漢帝國內部,只要我們在說漢話的同時不忘記鮮卑語和習俗,無論多少年後,我們還是鮮卑人!”

    “等到草原沒有這麼冷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再回來!”

    “太好了!”步度根騰地一下站起來,目光中露出一絲寬慰。

    投靠大漢的想法,他考慮了很久,一直沒說出來,就是因爲沒把握能說服哥哥的部落。

    但沒想到事情竟然出奇的順利!

    步度根舉手握拳,大聲說道:“爲了部落,我們應立即集合所有部衆南下,只要我們的部族不滅,終有一日,我們必能重返草原,重現檀石槐大人時的榮光!”

    衆人一臉狂熱,齊聲應道:“爲了部落!重現檀石槐大人時的榮光!”

    檀石槐並不只是扶羅韓和步度根的祖父,同時也是所有鮮卑人心中的英雄,信仰。

    一提到檀石槐,所有鮮卑人的眼中都會露出狂熱的光芒。

    ……

    代郡,都督府。

    幽西都督王雄看罷程遠志發來的書信,沉吟半晌,吩咐守在一旁的親衛:

    “你去把韓龍叫來。”

    親衛領命而去。

    少頃,一個十六七歲、眼神靈動、身體壯碩的少年快步而來,躬身行禮道:

    “見過大都督!”

    王雄擺手屏退衆人,單獨留下韓龍,一頓殷殷囑咐。

    韓龍頻頻點頭。

    不多時,韓龍一臉躍躍欲試,握拳告辭離去。

    從這一天後,都督府上的人再也沒有見過韓龍。

    ……

    鄴城丞相府,後院。

    程遠志背手向陽而立,目視着垂手立於一旁的田豐,笑道:“元皓,距離你到上黨當太守已經過去了十一年,這些年來,你可有長進?”

    田豐垂首答道:“丞相是指哪方面?”

    程遠志道:“方方面面!”

    田豐低頭不語,面色有些頹廢,神態很是不服。

    這十一年裏的前五年,他在上黨太守和長子城縣令的位置上來回搖擺,三起三落。

    後六年裏,一半時間蹲監獄、一半時間被閒置,俸祿照發,卻無所事事。

    換個沒本事的人,這種待遇自然是極好的,高薪摸魚,誰不喜歡?

    但這個待遇換成他田豐,就相當於是一種羞辱了。

    他能服氣纔怪!

    他不就是說話有點直,愛頂撞主上麼。難道當主上的連這點心胸都沒有?

    程遠志微微一笑:“我並非不能容你直言,而是受不了你反其道而行的方式。”

    見田豐仍舊納悶不解,程遠志只好耐心解釋道:“當初,中原未定、西涼不平、北有胡患,南有呂劉袁孫四諸侯,我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這種時候,你卻每每跳出來唱反調,動搖軍心。我如何敢留你在身前?”

    田豐梗着脖子道:“如何不敢,既然丞相不聽我言,留我在身前豈不是更加證明丞相胸懷寬廣。”

    程遠志訝然失笑:“有道理。”

    說罷,擺手道:“元皓,且入涼亭一敘,我想聽一聽你對柯比能的看法。”

    兩人步入涼亭,不及安坐,忽有親兵來報:

    “步度根、扶羅韓率部來降!現部衆已到太原城外。”

    程遠志接過降表,嘴角微微上揚,對邊上的田豐說道:“元皓,此降可信否?”

    田豐一瞬間就進入了謀士的角色,沉吟道:“近幾年塞外嚴寒,鮮卑人口銳減。此次來降可謂迫不得已。”

    “鮮卑久居塞外,地遠民彪,今日來降,明日又叛,反覆無常,唯有去其族性,服其心志,才能使他們真心爲我所用。”

    程遠志深以爲然,點頭道:“元皓言之有理,如此說來,可收降?”

    田豐道:“可收降!”

    說到這裏,他瞥了不遠處正在練武的速該一眼,奇道:“按照丞相往日的秉性,此時應該早已出兵橫掃三部鮮卑,爲何至今仍未見兵馬聚集?”

    程遠志嘆道:“也不能事事都靠窮兵黷武來解決問題,豈不知國雖大,好戰必亡,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策。”

    田豐蹙眉思索一陣,搖頭道:“豐看不透丞相妙計。”

    程遠志也不想提前說破刺殺之計,便微微一笑:“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田豐點了點頭,臉上頹廢的氣息一絲絲散去,重新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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