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越見鳳羽菱就傻站着,也不說話,只好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鳳羽菱被嚇了一個激靈,不假思索地就說到:“哦,那個,等有機會的,臣女一定帶她進宮來見皇上!”
鳳羽菱整理了一下情緒,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把話說出來,於是“撲通”一聲跪在慕君越面前。
“皇上,請您看在臣女外公是爲了救您而失去生命的份上,下旨讓孟姐姐能進入夏家的族譜,她的父親和母親,也就是臣女的舅舅和舅媽,以及她的祖母都能進入夏家的祠堂!縱然舅舅的出身見不得光,但他畢竟是臣女外公唯一的兒子,孟姐姐也是夏家僅剩下的孩子了!”
慕君越急忙伸手親自把鳳羽菱扶起來,雙手握着她的肩膀,目光如炬地看着鳳羽菱。
慕君越很欣賞鳳羽菱的這份勇氣,也佩服她這份寬廣的胸襟,這要是換做別家小姐,定然不會同意一個私生子進入自己家的祠堂的。
“好孩子,你的心意朕都明白。不用你說,朕都會下旨恢復孟茹的夏家小姐的身份,至於你提起來的孟茹的父母,讓他們進入祠堂這也不是件難事。只是孟茹的祖母就不能了,且不說現在她生死未卜,就算是真的死了,那她頂多算是個夏府的妾,妾是沒有資格進入夏家的祠堂的,你明白嗎?”
慕君越語重心長地勸說着鳳羽菱,他理解鳳羽菱的一片苦心,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妾永遠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存在。
鳳羽菱心裏自然是清楚南夏的規矩,雖然她很想給那個丫鬟一個名分,但她不能跟國法抗衡,所以她接受了慕君越的安排。
“皇上能接納孟姐姐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臣女不應該蹬鼻子上臉,臣女在這裏替孟姐姐先行謝過皇上了!”
說完,鳳羽菱朝着慕君越行了個大禮。
門口的夜雨澤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在聽到有關孟茹身世的事情後,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孟茹竟然是夏老將軍的孫女,而二十多年後竟然和夏老將軍的外孫女相遇了,兩人還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麼狗血的劇情不應該只有在話本子裏纔會出現的嗎?
但夜雨澤的腦回路和別人不太一樣,別人是關心孟茹的身世,而夜雨澤卻是在想:如果孟茹接受了他的愛意那他就是孟茹名正言順的丈夫,鳳羽菱又是孟茹的表妹,慕瑾凜呢又是鳳羽菱的丈夫,理應喊孟茹一聲表姐,那他不就成了慕瑾凜的表姐夫了!
想到這兒,夜雨澤不禁笑出了聲來,但他立刻就捂住了嘴巴,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偏殿門口。
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偷聽牆角,還不得把他的耳朵給割下來。
就在夜雨澤剛回到藥櫃前的時候,鳳羽菱也正好打開了偏殿的門,夜雨澤立馬心虛地低下了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慕君越讓鳳羽菱先替他照看一下寒妃,而他自己則是去了乾坤殿去寫聖旨了。
送走了慕君越,鳳羽菱眯着眼睛,嘴角掛着邪魅的笑,慢慢走向夜雨澤。
夜雨澤把頭扭向另一邊,當沒有看到鳳羽菱不對勁的臉色。
“行了,別裝了,偷聽就偷聽吧,這又沒有別人,你還躲什麼躲!”
鳳羽菱一個閃身繞道夜雨澤的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雨澤的臉。
夜雨澤覺得自己僞裝的很好,好奇鳳羽菱是怎麼知道他在偷聽的。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本公子偷聽了,你別仗着自己是個郡主是隨便冤枉人啊!”
鳳羽菱搖了搖頭,心想:夜雨澤啊夜雨澤,本小姐見過臉皮厚的,但厚成你這樣的本小姐還是第一次見。
鳳羽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拎了拎夜雨澤的衣服。
“我的鼻子和你身上的香味就是證據,就算你隱去了自己的氣息,但你身上的味道可遮不住。不過夜雨澤啊,你一個大男人,幹嘛用這麼娘氣的香粉啊,孟茹知道你這麼娘炮嗎?”
夜雨澤不知道鳳羽菱話裏的娘炮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可以理解成鳳羽菱是在罵他像個女人。
夜雨澤一把打掉鳳羽菱搭在他肩膀錢的手,對着鳳羽菱翻了個大白眼:“這就不用勞您操心了,你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就行了!”
鳳羽菱冷哼一聲:“我的男人可比你正常多了,起碼他不會用女人用的香粉!”
說完,不管夜雨澤氣的又青又紫的臉,轉身瀟灑地朝寒昭寧的寢殿走去。
夜雨澤氣的指着鳳羽菱背影的手都在顫抖,想罵她卻沒有那個勇氣,只能把氣都吞進肚子裏,把自己的牙齒都咬的“咯咯”響。
但隨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孟茹的身上,他發覺這段時間光顧着照顧寒妃了,連孟茹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
夜雨澤擡頭看了看宮外天織樓的方向,心想:看來真的要像鳳羽菱說的那樣,要抽空去看看孟茹母子了。
鳳羽菱放輕腳步走到寒昭寧牀邊,看到她仍然在熟睡,便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鳳羽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寒昭寧,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有宮女進來點燃了蠟燭,鳳羽菱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坐了這麼長時間了。
鳳羽菱站起身活動了下痠痛的腰背,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菱兒,你怎麼在這裏?”
身後突然傳來慕瑾凜的聲音,鳳羽菱被嚇了一大跳,捂着受到驚嚇的心臟,轉身就埋怨道:“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嚇死我了!”
但等鳳羽菱看清慕瑾凜的面容,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了,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