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客氣,等劉軒離開書房,我自然可以進去把顧大小姐給帶出來,但是這蕭蘊也好,顧千凝也罷,下一步如何處理,就看你的了,與我無關。”劉璋趕緊撇清自己。
謝景灝看的出來,劉璋是真的不願意沾染這些是非,只是不願意看到有人死去罷了。
所以纔會出手相助,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無需讓人記掛在心裏罷了。
“二公子此番,是顧忌劉軒?”謝景灝問道。
“不全是,本是同根生,我不應該同他作對,可是我無法眼睜睜看着他殺人成癮,至於以後的事情,你們來處理即可,不必提起我,我本就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劉璋解釋道。
雖然劉璋這樣說的輕鬆,可謝景灝心裏卻冒出來一個想法。
劉軒絕對不是一個明君,看他現在的行事手段,真是沒有絲毫底線,完全沒有半分帝王做派威儀了,若是讓他登基爲帝,那隻能讓盛京城陷入腥風血雨之中,對黎明百姓也是一場浩劫。
雖然邕晟帝屬意的人是劉錚,可這劉錚也實在是沒有帝王才能。
性子太過於懦弱無能了些,一個劉軒就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了,這若是登基了,也不樂觀。
現在反觀劉璋,行事風格也好,處事手段,尤其是他有一顆寵辱不驚,跳出方外的心啊。
其實真正的帝王就不應該被感情所牽絆,但是也不能如同劉軒這般,殺人如麻,沒有絲毫底線可言。
通過劉璋的所作所爲,能看的出來,劉璋雖然對待感情十分淡漠,但是他卻是有底線,有良知的人。
只是他不願意爭名逐利罷了,覺得這帝王之位,沒什麼意思。
劉璋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他其實不是眼裏沒有親情,而是從來不把帝王之位看的那麼重要,顯得自己性子寡淡了些。
當然,這只是謝景灝自己的一點點想法,若是能用力劉璋,應該比那兩位要好的多,只可惜這先帝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注意過這個默默無聞的孫兒,只看到劉軒和劉錚了。
“你作何一直盯着我瞧?”劉璋也似乎是察覺到了謝景灝的用意一般,有些警惕的問道。
“二公子見諒,我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二公子可否聽我一言?”謝景灝斟酌着問道。
“既然是不成熟的想法,就不必說了,你先在此等候,我出去看看劉軒去宣德殿了嗎?若是他去了,我就去密室救人。”說完劉璋起身出去了。
謝景灝心裏明鏡一樣的,知道劉璋大約是猜着了自己的想法,故意找藉口離開的,這劉璋是真的對帝王之位無心啊。
因爲有了劉璋的承諾,謝景灝真的安心了不少。
很快劉璋就去而復返了,劉軒還在書房沒有離開半步,可見陸軒對於蕭蘊的失蹤,也是擔心無比。
可這蕭蘊藏在他這裏到底也不是長久之計。
謝景灝斟酌着問道:“二公子,不如把這蕭大小姐交給皇后娘娘吧,若是在這裏有個什麼好歹,只怕密陽公主那裏也難以交代吧。”
這密陽公主可是個非常難纏的人,如果蕭蘊真的有個什麼意外的話,想必信陽公主是不會同劉漳講道理的,肯定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劉璋身上的。
謝景灝的話,劉璋雖然也聽進去了,但是劉璋卻不是多麼在意。
因爲他本就對密陽公主無所求,所以密陽公主如何都不與他相干。
他也是路見不平纔會救下蕭蘊的。
“如今兄長正在四處找蕭蘊,我這裏他是決計不會來的,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從我這裏出去了,被兄長碰到了,連我也愛莫能助了,畢竟整個東宮還是掌控在他手裏,我即便能做些什麼,也不過是暗中罷了。”
個人有個人的爲難之處吧。
因爲劉璋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所以就顯得格外的無所謂了。
“不過最好皇祖母那邊也要只會一聲,恕我直言,直到現在皇祖母應該還是站在兄長那一邊的,即便我能成功把顧大小姐救出來,也不一定能夠脫困的。”劉璋提醒道。
劉璋的話是沒錯的,謝景灝也心知肚明,只是趙皇后那邊,該如何說服呢?
只怕是會很難的吧。
趙皇后也是從最初的時候,就一直看好劉軒,把劉軒當儲君培養的,尤其是太子不在了之後,劉軒幾乎就是趙皇后全部的支撐了。
現在輕易的讓趙皇后改變心意,太難。
並且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趙皇后寧可是將錯就錯,哪怕劉軒變成了殺人狂魔,趙皇后也不會擁護劉錚的。
謝景灝心裏還是傾向於擁護劉璋,但是知道劉璋的態度之後,就沒再當着劉璋的面兒提。
“二公子,不管如何說,皇后娘娘那邊,一定是要找人去說一說的,劉軒現在已經喪心病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他不會顧及半點親情和血脈,所以二公子你也小心行事吧。”謝景灝再三叮囑着說道。
劉璋點頭,:“那你也先走一步,暫且不要在到東宮來打探消息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能辦到的,我會及時把顧大小姐救出來的。”
謝景灝就起身離開了。
劉璋看了一眼依舊昏睡着的蕭蘊。
蕭蘊可是他千辛萬苦才救出來的,其實蕭蘊也沒這麼嚴重,只是受了驚嚇,也受了些傷勢,他給蕭蘊服了藥,多休息幾天也就好了。
不過蕭蘊此刻是提到劉軒就驚恐不已。
在這劉軒手裏經歷了一場生死,真是嚇破膽了。
謝景灝因爲總算是查到了顧千凝的線索,所以心裏就沒有這麼擔心了。
他現在只想着和楊璨碰個面,看看如何去對趙皇后說。
可這件事在宮裏也是沒法說的,只能等出宮之後商量。
因爲事關重大,所以不敢輕言於口。
而千凝那邊也不知道何時能救出來。
越是到最關鍵的時候,纔不能自亂陣腳,一定要沉住氣纔行啊。
劉軒這邊四處讓人尋找蕭蘊的下落,都一無所獲,可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劉軒倒是找到了那個讓他看守劉錚和蕭蘊的內監,只是人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了,屍體被扔在偏僻的山洞後頭了。
人死無對證了,更是無從下手了。
劉軒最初是懷疑會不會是謝景灝還有殷城下手對付他。
可是派去監視他們的人都說沒發現什麼端倪。
謝景灝那邊是玩了個金蟬脫殼的計策。
畢竟大家都穿着孝服,烏壓壓的跪在外頭,也看不清誰是誰。
謝景灝就換了衣服,偷偷潛入了東宮,所以纔會瞞過那些眼線的。
而劉軒現在卻是一頭霧水了。
他此刻更加無心去給先帝守靈了。
他對先帝,也早就沒了什麼敬畏之心了,活着都能把人給害死,更何況是死人呢,去守靈也不過是爲了表面功夫罷了,能順利登基纔是最重要的。
他現在一心就是想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與他作對,阻礙他順利登基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