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三金一下子竟是看得出了神,好像是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這麼好看。
“你自己跑來幹嘛?”黃雲雪眯了眯眼質疑的問。
“還能幹嘛,就是印證一下猜想而已。怕等下猜錯了,耽誤時間所以就沒叫你。”龐三金回過神來,聳了聳肩回答。
“沒事,我時間多的是,讓看看你要查什麼。”黃雲雪笑盈盈的說。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龐三金先是問。
“沒有啊,就是覺得這個女的有點問題。”
“爲什麼這麼覺得?”
“女人的第六感。”黃雲雪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轉身走過去敲響了劉芳的房間門。
龐三金一時竟是有些風中凌亂,合着自己一身通靈的本領也沒比她這“第六感”厲害多少啊。
很快劉芳就打開了門,看上去臉色蒼白頭髮凌亂,似乎是剛睡醒。
“我們可以進去嗎?”黃雲雪習慣性的亮起警員證。
“當然可以啊,你們隨便坐,我先把早餐做好了就來。”劉芳點點頭,說完就轉身走向了廚房。
龐三金跟着黃雲雪往裏走,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開着門的房間裏堆滿了亂七八糟東西的牀上躺着的一個男人。
不過並沒有過去,只是看了看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劉芳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尷尬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早餐剛好坐了一半。請問警官有什麼事呢?”
說話間,龐三金突然臉色一變,轉頭望向了開着門的房間裏,神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在他的眼中,有一個身影幽幽的飄進了房間裏,緩緩的爬到了牀上,開始在那個男人身上纏繞撫摸了起來,場面極其露骨。
這時候黃雲雪和劉芳似乎也聽到了房間裏男人奇怪的哼聲,不約而同的都紅了臉。
黃雲雪一看就是因爲青澀而害羞,劉芳則是因爲覺得男人當着警察的面發出這種聲音感到丟人。
“對不起啊,他是我男朋友,不知道在發什麼瘋,我去看看。”劉芳說着站起身就要往房間裏走。
“別,別動。”龐三金立刻嚴聲叫住了她。
“怎麼了?”黃雲雪看龐三金突然這麼嚴肅不禁着急的問。
還沒等龐三金說,劉芳已經走進了房間裏;只不過她一踏進房間,馬上整個身體就僵硬了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黃雲雪頓時警覺的站了起來,伸手拔出手槍,指着女人警戒的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女人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突然猛地轉身就往大門外跑。
黃雲雪一時喫不準發生了什麼事,查看了一下房間沒什麼異常。愣愣的收起了槍,回頭望向龐三金問:“怎麼回事?”
“走,去洗衣房。”龐三金早就心中有數,炯炯有神的眼睛裏放出堅定的光,邁步就往門外走。
來到洗衣房前門被緊關着,龐三金深知情況危急也來不及想別的辦法,一側身就用手臂猛地往門上撞。人反彈撞在了牆上,門卻紋絲不動。
龐三金狼狽的爬了起來,故作鎮定,清了清喉嚨,在心裏對自己說,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發生!
剛走進去,黃雲雪就伸手示意龐三金別動。
龐三金定睛一看,原來是劉芳正坐在那裏,拿着一把刀在大腿上來回的劃拉着,已經是皮開肉綻了,看着龐三金都覺得疼。
“劉芳,你冷靜點!”黃雲雪收起槍,儘可能平和的勸導說。
“你們走!不要管我!”劉芳喉了一聲,痛哭流涕了起來。
“我知道,你非常的難受。你一直在安慰失戀的閨蜜,結果她卻和你的男朋友發生了關係。所以你一氣之下就跑到了她的公寓找她,沒想到她正好在洗衣房裏。她一邊放衣服一邊和你說話,而你已經憤怒得失去了理智,從後面用洗衣液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頭上。爲了不讓人立刻發現,你還把她塞進了洗衣機裏。我說的對嗎?”龐三金平靜的推理說。
“她該死...她該死...”這時候劉芳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彷彿有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一樣,十分的詭異。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該死的,我誰都沒有權利決定生死,包括自己的生命。想想你的父母親人們,如果他們知道了你死在了這裏會是怎樣的感受?”黃雲雪看劉芳已經在脖子上拉開了一道血痕,更是動情的勸說了起來。
即使黃雲雪現在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兇手,也不願意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要面臨審判以及很長一段時間的牢獄生活,在這個痛苦的過程中反省自己。”龐三金附了一句。
劉芳神情痛苦掙扎,舉着刀的手也開始微微的顫抖,終於鬆手丟下了刀。
下一刻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倒在了地上,黃雲雪已經通知了支援以及救護車,上前扶起了劉芳給她的雙手戴上了銀手鐲。
龐三金看着一道黑影慢慢的從她身體裏脫離了出來,就是死者邱琳的鬼魂。
她幽幽的看着龐三金,隨之消散了去。
等辦完了所有手續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龐三金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辦案沒什麼感覺,各種辦手續倒着實是讓他有些不耐煩。
黃雲雪走在前面,雙手別再身後,仰着頭,暢快的出了口氣。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怕她會死在我面前。”她突然說。
“你應該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了吧。”龐三金不以爲然的說。
“謝謝你。”黃雲雪也不回答,只是嘆了口氣,有些傲嬌的說。
“謝什麼?”
“如果不是你那麼快猜到她在洗衣房,可能就來不及了。”黃雲雪輕輕點着頭,又用讚許的口吻說:“還有,你推理得不錯,好像親眼目睹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