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戰鬥正常多了。”
他自嘲了一聲。
比起在上層世界那種毀天滅地的戰鬥，剛剛的交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樸素的不能再樸素了。
當然，這也是兩人不願意對地球造成毀滅性破壞的結果，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力量收斂到了極致，是生是死，都無怨無悔，沒必要拖着世界一起陪葬。
在兩人精簡到極致的交手的這一刻，江凡也感悟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返璞歸真的境界。
在經歷了神明之間的戰爭之後，江凡對於動不動就毀天滅地的力量已經表示習慣。
當時他也沒有想到，上層世界是虛幻的事實。
當然，那也不完全是虛幻。
在某種力量和法則的層面上來說，那股力量也是完全真實的，畢竟不管是力量的能級，還是法則凝聚出的世界，以及世界當中的無數生靈，都不能說是虛假的。
但是對於現實世界來說，那股力量就顯得有些虛浮了。
至高位面是虛，地球是真。
在經歷了動不動就世界毀滅的戰爭之後，又回到了地球表面，江凡又見識了這凝聚到極致的一拳，心血來潮之下，揮出了簡單到極致的一刀。
如果說王錚言的那一拳，是因爲他本身的性格就是簡單直接的性格，不喜歡也不會複雜的招式。
那麼江凡的那一刀，就是見證了世間繁華之後，返璞歸真的真實一刀。
這一刀，讓他觸摸到了真實的領域。
“什麼是虛幻？什麼是真實？既然我的力量可以達到我的目的，就算是虛假的又如何？如果不能夠貫徹我的信念，真實的力量又有什麼用？”
江凡伸出右手五指，掌心對着自己的眼睛。
無所不能的強大感覺，與自卑的虛弱感，同時出現在了他的心間。
“力量，法則，本源，對，只有觸摸到了本源領域的存在，纔沒有辦法在地球上展現出全部的力量。也就是說，本源纔是虛幻的本質嗎？”
江凡忽然領悟到了什麼。
在地球上哪怕是凝聚了12位神明的世界本源之力，在他面前依然沒有反抗之力。
就算是超遠古時期的世界之樹，在深埋地下的時候，也沒有展現出像樣的威能。
只有拿到了上層世界，才展現出了無上神威。
那些神明，也是凝聚了世界與文明的本源。
只有本源的力量才能對抗本源，那是因爲本源本身就象徵了一個世界。
本源之力，就是神明之力，就是世界之力。
以一己之力，承載文明興衰，承擔種族存亡，這纔是真正的神明。
“難怪那些神明，最後會墮落。就算他們在成神之前，擁有犧牲一切的勇氣，但是當整個文明壓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也就不再只是自己了。”
同時他也理解了，爲什麼穆興武明知道成爲人皇的弊端，依然要選擇成爲人皇。
因爲他要擔負起身上的責任。
也必須有人擔負起那份責任。
“你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江凡，你來了。”
凌雲海發現江凡的到來，笑着出來打招呼。
當然這也是因爲江凡，並沒有刻意收斂氣息的緣故，所以才能被察覺。
江凡的目光落在凌雲海的身上，並且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凌雲海一陣不自然。
幾秒後，江凡才說道：“我小看了你。”
他原本以爲，凌雲海做爲穆興武的簇擁者，應該也堅定不移的支持人皇纔對，畢竟他過去，也沒有從凌雲海身上發現一點反叛的跡象。
直到現在，凌雲海依然未反。
但是，他並不認同人皇的存在。
“你在說什麼呢？”
凌雲海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的脖子有些發涼，彷彿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運氣很好。”
江凡感嘆了一聲，接着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對於穆興武成爲救世主有什麼看法？”
還沒等凌雲海開口，他就補充道：“說真話。”
看着江凡認真的眼神，凌雲海把到嘴邊的一堆套話，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停頓了兩秒，似乎是在確認江凡真的是在詢問這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他才緩緩的回答說。
“我覺得挺悲哀的。”
“悲哀？爲什麼？”
“我們華夏過去面臨天災的時候，從來都不是依賴救世主走出困境的。可是這一次的災難偏偏卻出現了救世主。難道缺少了救世主，我們華夏就走不出困境了嗎？”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江凡有些詫異。
“會不會覺得很可笑？明明我的力量和穆興武之間差距這麼大，不管是力量還是智慧，都完全被碾壓，在影響力方面，我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凌雲海苦笑着說道。
“不，一點也不可笑。”
江凡搖頭，“你的這些想法非常重要，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人族來說。”
“真的嗎？”
凌雲海將信將疑。
“我現在沒時間解釋了，今天我來這裏是要處理一些事情，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再敘舊。”
江凡隨口說道。
接着，一名身高已經超過兩米二，身上的皮膚閃爍着黃金色澤的壯漢，從遠處一個小空間裏走了出來。
他的聲音充滿了豪情：“老大，你來看我了？兄弟們可是想你想的很呢。”
看到來人，江凡的眼神帶着一些黯然。
魯元琛，他最早招收的手下。
原本以爲可以成爲自己的得力助手，不過隨着自己實力的提升，特別是境界方面的提升太快，魯元琛這點實力，在後期已經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點。
他只是覺得既然老大培養了自己，那自己就一定要爭口氣，不讓老大失望。
於是，他每天都在異世界征戰。
仗着身體的強大防禦力和恢復力，不知道多少次從屍山血海當中走出來，爲人族立下了赫赫戰功。
他一個人，就打下了數百個小世界和三個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