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在浴缸裏的羚羊此刻不僅滿臉通紅,脖子上還起了許多的紅疹,被水浸泡着,更加顯得他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雲珞爲了防止羚羊亂來給她造成威脅,所以將他的手反捆在了背後,而且着實捆得緊,羚羊試圖掙扎,也掙脫不開。
他目光如火的看向雲珞,口乾舌燥喉嚨冒煙,艱難的說,“難受。”
看着他的樣子,似乎真的難以忍受。
雲珞問,“我去給你找一個女人吧,這樣下去,你還是會壞掉。”
在藥量適中的情況下,其實在涼水裏沖泡是有一定鎮定的效果,然後定力好的人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是溫蒙他們考慮到大名鼎鼎的海豚和羚羊身手了得,藥輕了唯恐控制不住,故而加了雙倍的量。
見她果真就走,羚羊用冒煙的喉嚨嘶吼,“海豚你回來!”
走出一步的雲珞聞言,折回身來,也是無語,“涼水對你沒用,針你也不扎,女人也不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羚羊在浴缸之中撲騰了一下,將水漫出來許多。
他喘着粗氣,悶哼了一聲,送算鬆口,“給我扎針吧!”
這樣下去,他會瘋。
而且捆住他手腕的領帶已經被他掙扎得開始鬆動。
他擔心自己會掙脫開,然後在藥物的控制下做出錯事。
不可以!
他不能那麼做。
言而無信,他會徹底失去海豚。
聽聞他這話,雲珞轉回大廳,將自己的銀針取來,重新回到浴室。
她蹲到浴缸前,不理會浴缸裏的水溢出來打溼了拖鞋和褲腳。
雲珞本想就這樣隔着衣物給他施針,但是泡在水中,衣物被水浸透浮着,很影響對穴位的判斷。
看了看已經忍耐到極限的羚羊,雲珞說,“我要解開你衣服,你別亂動,也別亂想。”
閉着眼的羚羊聽聞這話,立即睜開了眼睛,然後就見雲珞伸手過來。
他以爲,女孩子脫男人的衣服,是跟電視裏演的那樣,緩慢又溫柔的。
但他想錯了。
雲珞的手一把抓住他襯衫的一處,粗魯又霸氣的一扯。
瞬間,襯衣的鈕釦全都崩壞了,她直接就撩開了他的襯衣。
在雲珞眼裏,此刻的羚羊就是她手裏的一個病人,沒有半分遐想。
但是羚羊身上的傷,還是驚到了她。
胸口和腹部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許許多多的新傷舊傷。
所以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什麼生來就強大無匹的人,羚羊成爲瀚洋安保集團的金牌保鏢,是用這一身的傷換取來的。
雲珞開始下針,在腹部的穴位上紮了三針,又在胸口紮了一針。
短小的銀針沒入水中,彷彿和涼水融爲了一體。
羚羊以爲,紮了針就會很快見效,但是沒有。
就連雲珞都疑惑的皺起眉頭,二十分鐘了,羚羊身上的紅色沒有消退的跡象。
她朝羚羊看去,“你是不是在瞎想什麼?”
“沒有!”羚羊搖頭,否認得很徹底。
他不敢睜眼睛,因爲他的確是瞎想了。
滿腦子都是雲珞粗魯扯開他衣服的畫面,他被她的動作撩到,加上藥物驅動,他腦子裏開始幻想不乾淨的壞事情。
縱然沒有接觸過女人,但是這種骨子裏的本能,他能想象得到那種畫面。
雲珞眯了眯眼睛,重新取出一根銀針,將手深入水中,看準穴位,紮了下去。
“嗯……”
羚羊綿長的悶哼了一聲,猛地瞪開眼睛,下腹也是瞬間收緊,肌肉裏藏着顫抖。
幾秒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渾身的綿軟無力。
他恨不得找個底洞鑽進去,更加不敢去看雲珞。
恰時,雲珞起身,“你再泡會兒,十分鐘後我來給你拔針。”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浴室。
羚羊將頭仰在浴缸邊沿,好一陣才緩和過來。
隨着釋放過後,他身上的紅色疹子開始退散,血液裏的不安和瘋狂暴躁也平靜下來。
整個人比跟人打了一架還累。
他懊惱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一臉懊惱。
這下沒臉見海豚了!
十分鐘後,雲珞進來,將銀針拔了清洗後收好,又將羚羊從浴缸裏扶起來,把他手腕上的領帶解開。
“腳上的自己解。”
說完,她走出房間,又很快折回來,將一根超大的浴巾遞給他,“你好好休息,這個房間讓給你了。”?
見她轉身就走,羚羊出聲將她喊住。
“嗯?”雲珞止步回頭,“還有什麼事?”
“抱歉,我……”
見他那幅難爲情的樣子,雲珞道,“我是一名醫生,你不用覺得難爲情。”
“那……”
羚羊要說什麼,卻被雲珞打斷,“我們是朋友,你也是我的上司,溫蒙和三月這次的事情我比較生氣,你去處理好。”
“欸,我會處理好。”羚羊點頭。
“嗯,到時候我的佣金打我賬戶上,別忘了。”
雲珞揮了揮手,一副財迷的樣子。
看了羚羊一眼,伸手自己着自己的耳根位置,又提醒,“你的面具,翹起來了。”
羚羊一聽趕緊伸手一模,才發現面具已經翹起不小。
雲珞沒有逗留,拿好自己的東西,揹着揹包離開房間。
看着她出門,羚羊重新摸了摸面具,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海豚對他,果真無感。
因爲她對他的真實身份,一點也不好奇。
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羚羊嘆息一聲,趕緊洗了個澡。
雲珞重新找了個房間,將房間例外檢查一通,沒有發現有什麼監控和追蹤裝置,這才放下心裏。
剛打算洗澡,敲門聲就響起。
敲門的聲音很急,已經不能說是敲,而是猛力的拍打門板。
剛過來就有人找來?
難道是溫蒙和三月?
立即的,雲珞臉色難堪起來,眼中浮現怒意。
她將門打開,心想着將人拽進來揍一頓,結果拽住的,是一名穿着風衣身材修長容顏英俊卻神色滿焦急的男人。
而且,她將人給拽進了房間……
她認得這人,在大廳將溫蒙和三月嚇走的人。
在休息廳窗簾後,因爲身邊的羚羊已經藥物發作,她沒有多留意這個男人。
此刻再見,她登時覺得這個男人眼熟。
難道是……
纔剛這麼想,男人便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果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