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打開文件袋,遲疑了一會兒,才把裏面的報告拿出來,雙手莫名帶着幾分顫抖。
五年前,他在一次聚會中喝醉,酒醒後斷片忘了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這些年,他經常在做一個夢,夢裏的女人銷魂蝕骨,但他始終沒看清她的臉。
如果那晚不是夢?
如果葉晚星沒撒謊?
他的心忽然緊緊提了起來,下意識快速拿出了報告,一鼓作氣翻到了最後一頁。
“無血緣關係。”
他莫名的鬆了口氣,把文件扔到了一邊。
整個人半躺在了座椅上,良久自嘲的笑了笑,心情極度複雜。
呵!
葉晚星又在騙他。
他居然還相信了,還派人去驗了dna,還對她有所期待!
葉晚星,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爲什麼要像條惡狗,到死都要咬着他不放?
他憤憤的攥緊了拳頭,差點咬斷了後槽牙吩咐了沈丘一聲。
“去安心醫院。”
......
安心醫院,近兩年才落成。
一年前正式投入使用,是南都最奢華的貴族私立醫院,也是星火集團近年來最大的投資。
葉晚星從康喬醫院脫離危險後,便轉入這裏了。
醫生說她很幸運,子彈從她的前額穿過,就差那麼一丁點兒,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可卻誰都隻字不提她身患癌症的事,就連她在康喬醫院的病歷也都被修改的乾乾淨淨。
五天了。
葉晚星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像醒着,可又好像從來沒醒過。
在夢裏,又好像是在現實。
她和梓潼在一起,在漫無邊際,五顏六色的花海里,追着飛舞的蝴蝶。
梓潼笑得那麼的開心,那麼的甜。
可是,轉瞬間一個巨大的黑色怪鳥突然出現把她叼走了。
“媽媽,媽媽救我。”
葉晚星驚慌失措,拼命的追,拼命的喊。
“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她聲嘶力竭的從噩夢中驚醒,下意識翻身下牀,漫無目的去追。
手上的輸液針頭扯掉了,血順着針眼流出來,滴得滿地都是。
“放開我,我要救我女兒,求你們,救救我女兒。”她聲嘶力竭,苦苦的哀求。
可沒一個人理會她。
葉晚星拼命的掙扎着,額頭上的傷口撕裂,鮮血染紅了紗布。
“你女兒已經死了,別再裝了。”一個冷若寒冰的聲音,讓這個病房的溫度驟降了十幾度。
明明暖氣那麼足,可所有人都莫名的感覺汗毛都立起來了。
葉晚星驟然停止掙扎,像條死魚一樣躺在牀上。
對呀。
她的梓潼已經死了。
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怎麼沒死呢?
爲什麼不讓她死?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她再次掙扎,用力撞頭。
“葉小姐,你不能這樣,醫生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的。”護士緊張的按着她的頭,不讓她亂動。
“別管她,她這種禍害沒那麼容易死。”霍言冷聲呵斥着。
他說他是禍害。
對,她就是禍害。
是她害死了梓潼。
葉晚星呵呵的笑了,笑的眼淚橫飛。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她說。”霍言冷聲命令着。
兩個護士,匆匆離開,生怕惹事。
這家醫院可不是一般的醫院,安保級別很高,極度重視和保護病人的隱私。
能住進這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所以也幾乎成了大明星們專用醫院。
在這裏工作的人,手機都要上繳,都簽了保密協議,在這裏看到的聽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以任何形式泄露出去。
這也是霍言爲什麼把葉晚星轉到這裏來的原因。
因爲在這裏不用擔心被偷拍,被媒體亂寫,不用擔心聲譽受損。
“葉晚星,你笑什麼?”他憤怒的問着。
葉晚星不理會,笑聲更甚。
“葉晚星,你笑什麼?你到底在笑什麼?”霍言惱怒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恨不能把她的腦子挖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我笑什麼?我笑你呀,我笑你被姚安安玩弄於鼓掌,我笑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