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忘記了呼吸,伸出手推了兩下。
顧禎鬆開她的脣瓣,嘴脣仍然貼着她的脣角,劃出一道曖昧的銀絲,從容的說“如何?”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宋佳人頭腦一片混沌,擡頭迷茫的瞧着他,問道“什麼如何?”
顧禎撩開她額前汗溼的一縷縷碎髮“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畢竟這種事孤也不熟練。”
宋佳人臉紅的像個番茄,輕咳了一聲想緩解尷尬。
“不如再來一次,沒準你就知道如何了。”他說話的聲音極輕,幾乎貼着她的耳畔,說完便低頭又親上去。
與之前的那一次很不一樣,這回分明像是要吞掉她一般,兇猛的像是撕咬。
呼吸噴灑在鼻翼,脣齒間都是清冷的氣息,敏感的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小疙瘩,脣瓣和舌根都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推搡了幾下,軟軟的力道撼動不了他分毫。
宋佳人紅着臉神色迷離,空氣中滿是甜膩曖昧的氣味,呼吸交匯脣齒交融間,被動承受他給的感覺。
顧禎本以爲一雙朱脣就能緩解燥熱,沒想到引火燒身,一切失去控制,緊抿的薄脣和緩緩滑動的喉結以及難耐的吞嚥,都證實着他也是這場風雨裏的參與者。
聲音黯啞“疼嗎?”
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在他耳邊哭腔道“有些疼。”
他的手緊緊攬着她的腰,聲音帶着些不自然的沙啞“忍着點,孤也沒辦法。”
一夜芙蓉帳暖,次日晨光照進營帳,榻上的顧禎側身熟睡着,懷裏抱着已經醒過來的宋佳人,倆人凌亂的頭髮纏繞在一起。
她試圖往上拉了拉被子,胳膊痠疼,擡不起來,費了好一番力氣,沒想到他竟然被吵醒了“怎麼了?”
宋佳人紅着臉輕聲說“……該起來了。”
“再睡會兒,不累嗎?”顧禎仍閉着眼睛,脣角卻勾了起來。
直到臨近晌午,顧禎纔在宋佳人躲閃的目光下起來穿衣,而後者本想留下幫她穿衣的時候被她怒目而視的瞪了出去。
烏孫國戰敗之後,邊塞周邊的其他國家一時風平浪靜,就連探子都少了許多。
將士們依舊不敢鬆懈,每日除了練武場操練,沒有別的消遣,這天早上,有巡邏的將士恰巧碰見太子殿下從營帳出來,嘴角像是上翹了些,便猜測肯定與宋氏有關,具體什麼情況不得而知。
他們如何都猜不到太子殿下於昨夜才圓房,此刻心裏正歡喜。
營帳內,宋佳人拖着疲憊的身軀洗漱穿衣,害羞歸害羞,她也不是那麼保守的人,姑且算他們兩情相悅,這是自然而然會發生的事,只不過她渾身上下都像被拆了重組一樣,腿痠腰軟。
最讓她頭疼的是古代好像並不注重生‘育問題,幸好她大概算了一下目前是安全期,應該不能中標,只不過也不能每次都這樣碰運氣,或者讓一個喫過肉的人重新喫素,不太可能。
顧禎到後廚端了早飯回來,看見榻邊在嘟嘟囔囔算計着什麼宋佳人,疑惑的問“在想什麼?先坐起來喫飯。”
“沒想什麼。”這種事情,她總不能直接對太子殿下說,他肯定理解不了,古人的想法裏就是傳宗接代最爲重要,她不必自討沒趣。
又忽然想起來船上的管事與賠償一事,喝了幾口蔬菜粥後躊躇着問“那位…船上的管事…來了嗎?”
顧禎喫的比她快,碗裏的粥已經見底“來過了,羅將軍已經和孤說過了,管事拿了錢把清單留下一份就離開了,怎麼?還在擔心孤沒錢賠?”
宋佳人悠悠然道“那你果真賠了錢?”有火鍋店的進項,她並不擔心了。
雖然他當初爲了救娜仁花一擲千金,但那時候她只覺得是孤注一擲的做法,如今有火鍋店的收入,應該也能算得上是個有錢人了吧。
顧禎起身走出去,不一會兒便拿回來一個烏木盒子,放到宋佳人旁邊,淡然的說“打開看看。”7K妏斆
宋佳人揚起一邊的眉,暗自猜測裏面是什麼,看這個盒子的大小,該不會是金銀珠寶之類的?
盒子被打開,宋佳人拿出那一沓一沓的銀票。
嚯。
這得是多少錢啊!
顧禎看她微張着小嘴的模樣,失笑的說道“這裏不光有銀票,底下的是鋪子和莊子地契,如今京城的大部分都轉手賣出去了,反正以後也不打算回去了,因此在這邊置辦產業。”
宋佳人簡單數了數,光銀票就幾十張,厚厚的一沓“那…你給我看了,不怕我惦記?”
宋佳人聽後目瞪口呆“給我的?可是…”她不會管理啊,這麼多的鋪面和莊子,都要如何管理?
她一頭霧水的看向盒子裏的紙張,彷彿那裏是一本五三,頓時頭都大了。
推脫的說“以前都是誰管理的,就還讓誰管着吧。”
顧禎臉色肅然不容她推辭,認真道“從孤被封爲太子後的這些年,名下的產業逐年遞增,都是府裏的管家在打理,流放後,孤讓他留在京城轉賣鋪子,只是他年歲頗大力不從心,你得趁着他還能幫忙的時候,儘快熟悉起來。”
顧禎停頓一瞬,喝了口茶,接着說“也不是叫你馬上端起來,而且給你個信,讓你有所準備,慢慢學起來,遲早都是要管的。”
宋佳人明白他說的意思,總歸他是不會管這些事的,但這些東西也不是她一個妾室能管的吧,還是說只是讓她代爲管理,以後他娶了正經的妻,再讓她交出去?
那她不是爲他人做嫁衣嘛,何必喫這個辛苦。
宋佳人壓下眼底的不悅,對這些銀票瞬間失去興趣“先放我這裏,等你以後有了可信的人再交給她吧,不過你要快一點,因爲我是斷然沒那個功夫爲人作嫁的。”
宋佳人收斂起心思,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番帶着酸味的醋話。
顧禎眉頭一皺,道“什麼可信的人?這個她是誰?什麼叫爲人作嫁?”
宋佳人捏了捏拳頭,強忍下心裏的不痛快,不想與他吵架,慢條斯理道“我只是一個妾室,你不覺得這些交給我有些…有些…不對等嗎?”
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詞語來形容,只能用上不對等這個詞,也確實是不對等。
營帳內一陣安靜,顧禎看她緊繃的小臉,略略緩下口氣,鄭重的盯着她,眸子幽深漆黑,看的她有些發毛,才緩緩開口“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宋佳人以爲他明白了,點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顧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會兒,緩緩說“那就你覺得對等的時候再說吧。”
這句話頗有深意,宋佳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正意思應該和她所想的差不多,都是等他娶了妻的時候再交出來。
可是一想到他以後會娶妻生子,那個人卻不是自己,她就覺得心裏有種難以忽視的酸楚和銳痛,酸澀的刺激着眼眶,鼻子也很酸,他還叫她保管這些銀票,更覺委屈,恨不得一把火把這些東西都燒了,看他拿什麼娶妻!
況且昨夜還佔她便宜,渣男!
夜裏,顧禎看向榻上的兩牀被子,疑惑的看着站在榻邊的宋佳人“這是何意?”
宋佳人肚子裏早就打好草稿,頗爲順溜的說“我睡覺很不老實,怕影響到你,所以還是分兩牀被子比較好。”
深夜,宋佳人睡的很不舒服,捂出了一身的汗,稀裏糊塗的醒過來,就見一隻手臂橫跨被子,把自己卷的嚴嚴實實的摟住了,她扭動身子想躲開禁錮的手臂,費了半天力氣也只是把被子掙的鬆散一些,頭上冒出細密汗珠。
顧禎被她吵醒,啞着嗓子問“怎麼了?”
“你……鬆開些,很熱。”宋佳人渾身悶熱,說話間也帶着嬌憨。
顧禎也睡的迷濛,半眯着眼把她從一卷被子裏掏出來,摟到自己懷裏。
緊了緊懷抱“不是自己蓋被子?”
“那你別摟着我啊,太熱了。”
“你不是說睡覺不老實?孤怕你踢被子着涼,就給你摟的緊一些。”說完便尋到她的脣。
宋佳人覺出不對卻爲時晚矣,迷茫的睜着眼睛,身子裏跟燒着了一樣,許是察覺到她有些分心,白皙的肩頭被噬咬了一口,便沒時間再想別的。
第二日一早,宋佳人覺得睡了一覺醒來反而更累,腰都差點直不起來,還飢腸轆轆,胳膊和腿都痠疼到擡不起來。
幸好顧禎依舊精神氣十足,一早就起來給她端來了熱粥,喂她吃了一碗,才又放她躺下繼續睡。
等她再次睡醒,才覺着總算補回了些力氣,緩過來一些,可每到了晚上,都會在半夜她睡的迷糊的時候被折騰醒,骨頭痠軟內心老淚縱橫,她雖然也不是冷淡的人,但這種強度着實應付不了。
不過才幾日,宋佳人就像受到飽受什麼摧殘一樣,眼瞼下泛着青黑,神情萎靡不振,一擡眼間眉宇盡是媚態。
再看顧禎,漆黑眸色精氣十足,眼底盡是饜足,衆將士們有的年歲大些的心領神會,卻礙於他一貫清冷的態度不敢亂開玩笑,只能惋惜的私下裏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