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付言聲頓時提高了音量。

    “換個女主人是什麼意思?”他的臉色已經異常難看了。

    夏以姝還以爲付言聲會狡辯,結果看他一臉疑問,心裏也冒出了疑惑。

    “不是你允許於筱到家裏找我的嗎?”她悶聲道,同時難過地別開臉,不去正視他的目光。

    “啪嗒。”他剛纔握在手中籤字的鋼筆被他拋到了地上。

    夏以姝被嚇了一跳。

    “她去找你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這一連串的問題把夏以姝鬱悶壞了。

    不應該是她這個妻子質問這位“負心漢”麼,怎麼反倒被他奪命連環Call了?

    “就早上,她還知道家裏的密碼……”夏以姝越說越委屈,聲音也越來越低。

    付言聲捏了捏眉頭,“你安心待着,以後不會有莫名其妙的人打擾到你的。”

    聽到“莫名其妙”這四個字,她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幸災樂禍的小雀躍了,似乎,感受到了某人那種偏愛?

    她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姑娘,露出一個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淺淺的笑容:“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付言聲點頭。

    夏以姝離開以後,他撥通了於筱的電話號碼:“晚上給你接接風。”

    於筱喜出望外,心裏竊喜:我就知道你還掛念着我。

    “夏夏,我現在才知道研究生的生活多麼無趣。”林書函吞了一大口奶茶,一邊含糊不清地吐槽。

    夏以姝極其冷漠地翻了個白眼:“我的大學霸,你可是直接保研到本校的,連考研的苦楚都沒經歷過就直接入學了,現在你竟然和我說無趣?”

    林書函是她的大學室友,長相甜美,學習優異,可是性格卻完全不像一般美女學霸那樣,反而大大咧咧,一張嘴也是機關槍一樣成天叭叭個不停。

    雖然自己畢業以後沒有考研也沒有找工作,自認爲幾乎與世隔絕,還有林書函時不時地喊她出來,也唯獨和她相處的時候,纔可以肆無忌憚地說一些話,做一些事,她也是爲數不多知道自己結婚的人。

    林書函仍然是一副苦瓜臉:“剛開學就要跟着導師做項目,這個也就算了,最痛苦的,就是同寢的三個室友除了我,都有男朋友,週末就我一個人,無聊死。”

    夏以姝“撲哧”笑出了聲,“那你也找個男朋友唄,我們林大美女找個男票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麼?”

    林書函立刻一臉嫌棄:“別別別,母胎solo二十三年,自我感覺良好,男人就是我人生路上的絆腳石,我寧願繞過去,也懶得正面和他們槓。”

    “你這是對男的有多大仇多大怨啊。”夏以姝憋着笑,“萬一將來你遇到心上人了,可就打臉了。”

    林書函十分霸氣地擺手:“不可能的事兒,你就瞧着吧,夏夏。”

    “對了,別光說我了,你怎麼樣,你家裏那位。”林書函對於她的情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夏以姝聳了聳肩:“就那樣唄,對我很好,有求必應。”

    “對你很好這不是他作爲一個丈夫應該做的嘛,什麼時候對你好都成了衡量一個男人優秀不優秀的標杆了?一個男人不對自己的女人好,那人家女孩子幹嘛要嫁給他?爲愛發電麼?”林書函一番連珠炮讓夏以姝歎爲觀止。

    “書書,你說的都對。”她衝着林書函豎了大拇指。

    “那可不,想當年我可是辯論社裏的中流砥柱。”林書函眨巴着眼,“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啊。難道還要繼續過着這樣的日子嗎?”

    夏以姝沉默了一陣,眸子暗了暗:“和我現在的感情比起來,我更擔心的是我媽,她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了。”

    林書函輕輕抱住她:“別難過了,只要阿姨還在你身邊,你就要振作起來,她見到你也會欣慰的呀。”

    她積壓在心頭許久的委屈和崩潰在這一瞬間釋放了出來,趴在林書函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的寶,以後我也是你的親人,誰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看我抽不死他丫的,尤其是那個付‘心漢’”林書函一邊拍着夏以姝的背,一邊咬牙切齒。

    夏以姝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中,被她這一句話逗笑了:“什麼‘付心漢’,你這腦袋裏成天都在想什麼?還給人家起了外號?”

    “就是那個付言聲唄,身爲你的老公,卻對你不聞不問,不是負心漢是什麼?”林書函氣鼓鼓地爲她抱不平。

    她搖了搖頭:“我們本來就沒什麼感情的,他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們充其量也就算個合作伙伴而已。”

    林書函反問:“沒什麼感情?夏夏,你好好想一想,你對他真的沒感情?我可記得去年你過生日,某人說好幫你慶生結果卻鴿了你,你跑到我這裏哭了個昏天黑地哎。”

    她嘴硬着不承認:“我哭是因爲我媽不能陪我喫蛋糕,纔不是因爲他。”

    林書函一臉無奈:“得了,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你這麼不善於表達,將來肯定會喫虧的,傻瓜蛋一個!”

    “傻人有傻福。”她辯解道。

    兩個小姐妹又唧唧歪歪了好久才分開。

    一家意氏餐廳裏——

    於筱一身白裙,卻化了一套精緻但顯俗氣的妝容,極盡矯揉造作。

    “其實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的,言聲。”她眉眼間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的確是用不着和你客氣,就連我的私人公寓你都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出了。”付言聲本意是等着她喫完再說這些話的。

    沒想到於筱話匣子打開了,自己直接撞到槍口上了,那麼他也懶得給她留個面子了。

    於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言聲,你……”

    “這次給你接風除了是我媽的意思外,我也有話對你說。”他轉了一下腕錶,擡起頭盯着她:“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夏以姝面前轉來轉去的。”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她不喜歡太吵的,和我一樣,嫌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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