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姝“倏”地擡起了頭,“媽,您說什麼?”
於筱這個時候按耐不住了,立刻露出她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你耳朵聾了?那我就替阿姨重複一次,你,被付家給休了。”
付言之急忙解圍:“媽,我知道你擔心我哥,一時着急說了氣話。”
於筱瞪了他一眼:“言之,你說話能不能有點良心,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可是你哥啊,害他的人就在這裏。”
林書函可不是好欺負的主,聽到她們這麼說頓時忍不住了:“我說你這個長舌婦胡說八道什麼呢?”
“你罵誰長舌婦?”於筱此時耀武揚威,活像一隻螃蟹,張牙舞爪。
“好了,筱筱,我來這裏也只是通知她一聲,多餘的話就不要和他們說了,簡直是浪費脣舌。”
柳美芝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走吧,回去看着言聲。”
“媽,您聽我說,媽……”夏以姝追到門口,就被柳美芝身後的幾個保鏢攔住了。
“夏夏,你冷靜點,現在付言聲媽媽肯定正在氣頭上,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煽風點火的於筱,你去見他只會讓他們對你印象更差。”
付言之也安慰道:“嫂子,林姐姐說的對,你現在還是把你自己的傷養好,我哥醒了他纔不會擔心啊。”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她腦海中還是付言聲倒在血泊裏的畫面。
林書函和付言之對視了一下,又一同嘆了口氣。
“那個,這裏有我看着她就好,你去看你哥吧,還有你媽媽,安慰安慰她。”林書函對他說。
“好。”
“以姝,你沒事吧。”司南得知夏以姝被綁架以後心急如焚,打算派人去找結果卻得知她已經被救了。
他急着跑進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對她的稱呼發生了變化。
夏以姝看清來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司南疑惑了,“她怎麼了?”
林書函愁眉不展地說:“受到了驚嚇,加上付……”
她戛然而止,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付言聲了。
司南頓悟,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書書,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她突然開了口。
“那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司南很自然地接過話。
她沒再出聲,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林書函跟着司南出了病房。
“林小姐,我知道現在問一些其他的問題不合時宜,但是還是想問。”他有些猶豫地說。
“你問吧。”
“造成這個事故的兇手抓到了嗎?”他很難想象那個女孩這一天裏遭受了什麼創傷,才讓她從高傲聰明變得這麼沉默寡言。
林書函很是氣憤:“綁匪總共兩人,一個撞傷付言聲的綁匪被直接擊斃,另外一個在事發之前就逃跑了,警方現在還在抓捕。”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林書函吃了一驚,她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可是,如果是蓄意謀害的話,那麼動機是什麼?單純爲了錢的話,他們也不會對夏夏和付言聲下那麼重的毒手吧。”她實在想不明白了。
司南表情帶着些許無奈:“現在付家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是付言聲的傷勢了,卻沒人想起夏夏也是受害者,甚至還有可能讓兇手繼續興風作浪。”
“啊?那夏夏豈不是很危險?”林書函急了。
他安慰道:“你不要慌,等夏夏平靜下來,你好好和她說一說她那麼聰明,會反應過來的。”
“也只能這樣了。”
於筱守在付言聲的牀前,忍不住又抹了一把淚。
“我乾的怎麼樣?還成功吧?”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她臉色突變,趕緊起身走出了病房。
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她直接打過去電話:“你是不是有病啊,讓你動那個賤人,竟然傷害了言聲?”
楊啓山不服氣地說:“要不是那兩個廢物,她現在早就在山區了。要我說啊,這件事情就壞在了付言聲的身上。”
“你給我閉嘴,你個混蛋,言聲要是有什麼事,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於筱開始後悔自己聽信了他的鬼話。
他絲毫不慌,一副完全把她拿捏了的語氣:“於筱,你不能這麼不地道啊,這件事情和你可脫不開了干係。”
“你不要血口噴人。”於筱開始死不承認。
“你個不要臉的娘們還敢耍我是吧?不要以爲我拿你沒轍了。要是付言聲醒過來知道是你讓人綁的夏以姝,你猜他會是什麼反應?”
他獰笑着。
她不確定這個傢伙手裏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把柄,所以也鬆了口:“啓山,我剛纔也是有點害怕,纔不敢承認的。你替我保密,我也不去揭發你。”
“諒你也不敢。”他哼哧哼哧地笑起來。
於筱強忍着怒意,假惺惺地說:“那個跑掉了的小混混你最好找到他,如果被警察發現啦,那你和我都要完了。”
得知那人逃跑以後,她還是稍微鬆了口氣,不然被警察抓到審訊,遲早要爆出楊啓山那個混賬東西。
那自己也會受到牽連的。
楊啓山在電話裏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寶貝,現在付言聲已經廢了,沒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了,你跟着我,我會好好寵你的。”
“不管言聲怎麼樣,我都會陪着他的。”於筱和他說話感到噁心,可是暫時不敢惹惱他。
“嘖嘖嘖,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死心塌地啊,很不錯,我喜歡。”他語氣曖昧地說:“明天下午景瑞酒店,我等你哦。”
她難以置信地說:“你瘋了吧?”
他楊啓山什麼貨色,竟然還想染指她?
“你不來?我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哦,寶貝,你可要考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