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有些緊張的看着營寨之外的一片黑暗。
儘管只有五里路程，但此時此刻，其中必定有大危機。
他生怕秦羽一個想不開，直接就要去支援波才。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支援波才根本沒有意義。
一旦波才那邊被火攻衝破了營寨，到最後必然就會全線潰敗。
就算他手下二十萬黃巾軍。
潰敗起來，那戰鬥力直接就會變成負的。
興許被這敗軍一衝，就連他們自身都可能會被官軍給捲進去。
何況。
火攻的事情之前秦羽就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波才一直不以爲意。
這纔有了今日之禍。
若是他從一開始就將秦羽提過的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話。
又怎麼可能還會遇到今日這般境況！
光是他自己心裏這口氣，徐庶就咽不下去。
與帶着這些黃巾軍獲勝比起來。
他更想要看到波纔去死。
秦羽自然清楚此時徐庶心中的想法。
他搖了搖頭，道：“波纔此人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表面上雖然看起來像是沒有聽從我的建議，但事實上，他在這種事情上必然是已經做了一些應對。”
“長社城中的守軍想要單純以火攻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今肯定是已經不可能了。”
徐庶點頭，神色複雜。
他此前去見波才的時候，倒是希望這傢伙能聰明一些。
多知道一些事情的輕重緩急。
但現在，聽着秦羽對波才的評價，他就又覺得有些難受。
若是這傢伙腦子不好的話。
現如今死了，倒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不過好就好在，他們今夜不會出營寨了。
只要不出營寨，不被人前後夾擊，圍在外面，自然就不會有半點損失。
他相信，這些官軍還不至於會蠢笨到來強攻他們的營寨。
況且長社城中本就沒有多少士卒。
要盯着波才的主力打，分過來的士卒數量自然就不多了。
他們今夜只要按兵不動，就自然能夠高枕無憂。
然而就在徐庶鬆了口氣的時候，卻聽到秦羽突然開口道：“傳令下去，所有人整備，隨我出寨殺敵。”
徐庶懵了一下。
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勸阻道：“大哥這是何意？”
“你剛剛不是已經說那波才必然早就已經有了準備，我們便是按兵不動，他也能度過這次災劫嗎？”
秦羽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他們打他們的，咱們打咱們的。”
“且看看現如今的官軍還有多少手段吧。”
“此役，你等只要保持陣型，固守便好，待我去看看那官軍的力量到底如何。”
眼見秦羽這樣說，徐庶也沒有什麼再多說什麼。
他立刻就聽令整頓軍馬。
不多時。
秦羽手下千餘精銳便已經集結完畢。
這千餘人齊刷刷的全都是已經達到真氣境界的武人。
達到這種實力，倒是十分正常。
加上徐庶居中指揮的話。
他們這千餘人，恐怕就算是對上普通五千士卒，也能佔據絕對優勢。
更何況。
秦羽如今的實力可是已經達到了武人夢寐以求的煉真化罡境界。
達到這種境界的秦羽。
只要不是一心求死。
便是直接衝入尋常的千人軍陣之中，也不見得就會出了什麼事情。
哪怕對方真有想要不惜一切的將秦羽斬殺的念頭。
只要人數不過萬。
秦羽想跑，付出一些代價還是能跑的了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也就自然成爲了徐庶沒有辦法拒絕秦羽的根源所在。
事實上。
秦羽此舉，並非是想要真的去找朱儁亦或者是皇甫嵩當面比鬥一番。
那種事情沒有意義。
他只是想要用這件事情來證明自己的一個猜想。
如果這個猜想是對的。
恐怕，這方世界對他而言，就會更有許多樂子了……
……
馬蹄踏破深夜的寂靜。
秦羽一馬當先，朝着波才駐軍大營的方向衝去。
周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遠處火龍漫卷，喊殺聲飄忽而來，讓人聽的不甚真切。
“只有一個人？”
埋伏在道旁的朱儁聽聞馬蹄聲飛快來到自己面前，隨後眉頭緊皺。
倘若按照兵法所云。
伏擊之戰，遇到這單獨一人，自然是無視放行，只阻攔其背後主力，方爲上策。
但這種情況不過是在面對敵衆我寡的情況。
如今朱儁麾下三千兵馬，面對秦羽僅僅只有一千兵卒。
本身伏擊的一方就佔據優勢。
能做出這種決定，已經算是相當高看了秦羽。
朱儁此前被黃巾軍以數量壓制，不得已敗退回長社城中。
早就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火。
現在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秦羽，還要讓他帶上超出對方三倍的兵力來阻截。
這若是讓對方哪怕跑了任何一個人，對於他的名將稱謂而言，都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斷不能放任何一人離開！”
“便是伏擊被提前發現，也自無妨！”
“區區千餘人，也想衝破我的防衛？真是做夢！”
朱儁心中閃過這般念想。
就等着那馬蹄聲越來越近的時候。
他張弓搭箭。
只憑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隨後一箭射出。
“唰！”
這一箭實在是太過考校功底。
若是有心算無心，可能真就沒有什麼問題。
但倘若對方有所準備，並且實力足夠強橫的話。
這一箭定無法取的了對方性命！
“如果我沒猜錯，這一馬當先之人，定是那天命將軍，秦羽！”
“待我先斬了他，便是大功一件！”
“這等夜裏也敢孤身一人橫衝直撞，真莽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