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女人趕在他剛到申城時出現,毒辣且毫無底線,爲了生意放得下身段,在酒桌上能和任何男人曲意迎合,正是他當時需要的。
而他有錢也正是這女人需要的,兩人一拍即合,順理成章走在一起,再正常不過了。
當他不方便做惡人時,這女人衝他前面做了,能幫他打點生意,又能安慰他的寂寞,還會做家務侍候他,這樣划得來的經濟適用品他不用白不用。
但這女人得時時提點,別讓她自以爲是肖想做蘇夫人。
蘇雲衡施施然而去,常衛紅在門口站着,手腳冰涼。
當年被家裏逼着代替弟弟去大西北下鄉,她上山挖石,下地插秧,住在四處漏風的土基房裏,生理期都得泡在髒水裏幹活,幾次差點活不下來。
沒人幫她,沒人同情她,有的只是漫罵和鄙夷,家裏連一封信都沒寄過給她,那時她就看透世間冷暖,爲生存只能不擇手段。
同去的知青靠着關係一個一個返城,只有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只能靠身體,卻在最後關頭被人頂替了名額,她是自個逃回申城的,無法落戶口,隨時都有被遣返的危險。
這種時候遇到蘇雲衡,她像螞蝗一樣緊緊抓着這根救命稻草,爲了他能成功她什麼都願意幹,因爲他的成功就是她的成功。
她身和心的付出,爲他做的事石頭都捂熱了,可雲衡哥爲什麼對她總是不冷不熱?
因此她現在的前進方向,是讓雲衡哥的現妻變前妻,她才能順理成章嫁給雲衡哥,如果現妻不願意,她不介意幫她一把,再不願意就讓這蠢女人煙銷雲散。
包括雲衡哥和蠢女人的孩子,雖不知是男是女,也得弄消失。
只要她能成爲正宮,她就可以拿起大鐵鏟,將外面那些花花柳柳剷平,不像現在明知雲衡哥又要去找那些騷貨,也只能打落牙齒朝肚裏咽。
蘇雲衡已走,常衛紅抹了一把眼淚,開始收拾殘局,卻不想蘇雲衡又回來了。
“雲衡哥。”常衛紅喜不自禁跑到男人面前,雙手握在胸前,呈仰望狀看男人。
蘇雲衡很享受這種被仰望的感覺,這是林瑾蘭從不會做的,同時也越發看低常衛紅,這女人就是賤。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淡淡吩咐:“孫美娟今晚九點半的火車,你去接,好好招待,就說我有事去廣城了。”
常衛紅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她雖沒見過孫美娟,但聽雲衡哥說過,知道絕絕對對是難侍候的主,然而這不是重點,什麼難侍候的主她沒見過?
重點是雲衡哥話裏的意思,她接待孫美娟這段時間,他就不回來了,那麼他要去哪裏?
不就是去那些騷貨家?
痛苦、傷心、難過、妒嫉,常衛紅指甲掐進肉裏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