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020:親上了
    喫晚飯的時候,陸常安女士看到景召戴的手錶了。

    飯後,她神祕兮兮地把景河東拉到一邊。

    “咱們召寶又把那個舊手錶戴上了。”

    景河東是個大老粗,看不出古怪:“戴舊錶怎麼了?”

    陸女士戳戳他硬邦邦的胳膊:“你個榆木腦袋!光我給召寶買的手錶就有一抽屜,也沒見他戴過幾回,反而是那塊舊錶,他修了又修,當寶貝似的。”

    景河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能咱家召寶戀舊。”

    “以前的事他都不記得,戀哪門子的舊。”

    景召是陸女士“撿”來的,在七年前,當時他受了重傷,昏迷了好幾天,醒來後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的傷。

    陸女士就撒了點謊,白白得了個兒子。

    他身上只有兩樣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一個紋身,還有一塊手錶。

    陸女士猜想:“會不會是因爲他想找親生父母,所以一直留着那塊表?”

    景河東附議:“有可能。”

    “可不能讓他找到。”

    陸女士惆悵無比啊。

    惆悵完,她抱起景倩倩,去樓下遛貓。

    小區裏有一塊很大的空地,跳舞運動的人不少,遛貓遛狗遛彎遛孫子的也不少。陸女士抱着景倩倩,跟牌友們聊家常。

    景倩倩偶爾喵嗚一聲,眼皮懶懶地耷拉着,對這花花世界不屑一顧。

    陸女士正和秀荷聊到紅珍家的小叔子出櫃的事,就看見商領領開着電動車回來了。

    陸女士立馬撇下秀荷:“領領。”

    商領領先把車停在一邊,過來打招呼:“晚上好。”

    高貴的景倩倩擡起眼皮瞧了一眼。

    “你這是纔回來?”

    商領領的馬尾辮鬆垮垮的,勞累了一天的樣子:“嗯,今天館裏有點忙。”

    “晚飯呢,吃了嗎?”

    “還沒有,我等會兒叫外賣喫。”

    她白天修復了兩具遺體,現在沒什麼胃口。

    熱心市民陸女士:“外賣多不健康,你先上去歇着,我讓老景給你弄點喫的。”

    “我喫外賣就可以。”小姑娘很懂事地婉拒了,“不麻煩你們了。”

    給未來兒媳婦做頓飯怎麼會麻煩呢?

    陸女士擺手:“不麻煩,很快的。”她隨即就給景河東打電話,“老景,幹嘛呢。”

    景河東說在看新聞聯播。

    “別看了,你給領領弄點喫的。”

    景河東關掉電視:“你問問她想喫什麼?”

    陸女士轉頭便問商領領:“想喫什麼?”

    商領領不好再拒絕了,就回話說:“都可以的,有什麼煮什麼。”

    好會體貼人。

    陸女士對小姑娘的好感度又蹭蹭漲了一波,現在這種不挑食、好養活的女孩子不多了。

    好養活?

    那是陸女士沒有見過商小魔頭切牛排的樣子。

    牛排煎老了一點點,小魔頭也不發火,把廚師叫過來,當着他的面切,慢條斯理地切,一塊牛排硬是切出了分屍的既視感。

    廚師都要崩潰了。

    扯遠了。

    景河東給商領領做了一碗海鮮麪,她嘴甜,把面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景河東樂得又給她蒸了一碗配了獨家祕方的蒸蛋。

    飯後,商領領要去洗碗。

    陸女士大手一揮:“洗什麼碗,女孩子的手哪能碰洗潔精。”

    景河東都不用叫,自覺地去收了碗。

    陸女士洗了兩盤水果,拉着商領領一起追劇,最近有個仙俠劇大火,講的是一條紅鯉魚統領神妖魔三界的故事,是個大女主劇。

    進廣告的時候,陸女士問商領領:“演鯉魚那個演員叫什麼明來着?”

    “明悅兮。”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陸女士酸溜溜地說,“我家召寶給她拍過照,當時還上了熱搜來着。”召寶都沒給她拍過呢。

    商領領不說話了,很失落的樣子。

    陸女士早看出來了她的小女兒心思,趕緊安慰:“你別信營銷號寫的那些,召寶纔不喜歡她。”

    陸女士不喜歡這條鯉魚精,當時景召前腳剛給鯉魚精拍完封面,營銷號就鋪天蓋地地造謠,說鯉魚精對景召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鯉魚精也不闢謠,還好幾次在公衆場合下提了景召。

    陸女士當時都氣死了,覺得就是這個鯉魚精在蹭熱度,她家大寶貝纔不會喜歡鯉魚精。

    “他跟你說的嗎?”小姑娘睜着烏黑透亮的一雙眼,在期待什麼,“說他不喜歡她。”

    陸女士看見她那雙乾淨得好像藏不住一點心事的眼睛,都恨不得把家裏的大寶貝打包送給她。

    “我猜的。”景召從來不跟陸女士談論異性。

    商領領看上去更加失落了。

    陸女士把大寶貝打包送給她的慾望更加強烈了:“領領,喫草莓。”

    “哦。”

    她拿了顆草莓,小口小口地咬着,明顯心不在焉。

    陸女士決定抵制鯉魚精的電視劇,於是換了臺,然後靈機一動:“草莓甜不甜?”

    “甜。”

    哪有甜甜的戀愛甜喲。

    “這麼多咱們也喫不完。”陸女士分出來半盤,口氣就很淡定,假裝她不是故意的,“你把這些送去給召寶喫吧。”

    商領領終於笑了:“好的。”

    陸女士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1803的門沒鎖,是景見回來了,他在浴室裏洗澡。商領領敲了門,等了幾秒才進去。

    她穿着拖鞋,腳步聲很輕。

    “景召。”

    沒有人應她。

    景召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陸女士說,他今天去臨市採風了,估計奔波了一整天。

    商領領站在沙發後面,看了他很久。

    他還是閉着眼,一點防備都沒有,劉海被他蹭亂了,遮蓋住了額頭,這樣比平時睜眼的時候乖順了很多。

    鎖在商領領心頭的那隻惡魔在蠢蠢欲動,在叫囂着:快吃了他。

    她腳步挪動,輕輕地走過去,然後放下手裏的盤子,蹲下來,兩隻手抱着膝蓋,身體往前傾。

    客廳的燈沒開,玄關的光漏進來,把影子投在地上,一雙人影越靠越近。

    她屏住呼吸,把脣壓在了他脣上。

    偷到了,她的獵物。

    “咔噠。”

    景見開了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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