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040:喜不喜歡商領領
    門鎖噠的一聲響,陸女士從病房出來了。

    景召擡頭:“她醒了嗎?”

    “還沒呢。”陸女士把門輕輕帶上,睜着一雙善於找糖磕的大眼睛,“怎麼回事?晚飯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生病了?你帶她出去玩了?”

    “路上偶然碰到的。”

    “偶然啊。”

    陸女士纔不信呢。

    “已經很晚了,您去休息吧。”

    上道的磕學家陸女士:“那領領這邊怎麼辦?她還在輸液,得留個人照看她,她爸媽家住得遠,這麼晚了也不好把人叫過來。”

    景河東剛想說那有什麼不好,被陸女士一個眼神制止了。

    景召說:“我等她輸完液再走。”

    這纔對嘛。

    陸女士心滿意足地把他的外套遞給他:“那你把外套穿上,別回頭自個兒病倒了。”

    “嗯。”

    “那我回病房了。”陸女士拽上景河東,給電燈泡景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麻溜地滾。

    景見喝着咖啡,絲毫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是一顆毫無眼力見的電燈泡。

    這個影響家族開枝散葉的傢伙!陸女士打算回去就扣他一個禮拜生活費。然後,陸女士一步三回頭,精神抖擻地回到了病房。

    “老景,錯不了了。”

    “什麼錯不了?”

    “召寶的姻緣啊。”陸女士嘴角要上天,“我有第六感,他和領領絕對有戲。”

    “有嗎?”景河東看不出來。

    陸女士信誓旦旦:“相信我,我磕的CP都是真的。”

    景河東憨厚的臉上露出了摸不着頭腦的懵逼。

    陸女士一點兒不困,十分興奮:“領領人都燒暈了,一定走不了路,肯定是召寶抱她來醫院的。”

    景河東說:“那是咱們召寶人好。”

    “你不記得住在二十樓的小孫了?上個月她在樓梯崴腳被咱們召寶撞見,距離她家才幾步路,你看召寶扶沒扶她?”

    沒扶。

    景召給二十樓的住戶叫了個救護車,等救護車過來,人姑娘本來就不嚴重的腳都快痊癒了。

    陸女士捂嘴笑:“愛情的種子都是從區別對待開始的。”

    這點景河東很贊同,他老婆年輕的時候對帝都的那些公子哥都客客氣氣的,就只對他一個人兇。

    *****

    “你喜歡她吧?”景見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景召沒有立刻回答,把裝咖啡的紙杯遠距離地扔出去。

    咣的一聲。

    他沒投中,紙杯撞上了垃圾桶上方的牆,掉在了地上。

    他起身,走過去把空杯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裏。垃圾桶的旁邊就是窗戶,因爲外面下雨,窗戶緊閉着,玻璃上面有一層厚厚的水汽。

    他推開窗,看外面的天。

    “月亮很美。”

    這是在轉移話題嗎?景見拆穿他:“下雨呢,哪有月亮。”

    天上沒月亮。

    景召眼裏像有月光,漂亮得不像話,他望着雨失神了半天,忽然清醒:“相機。”

    “啊?”

    “相機忘了撿了。”那臺膠捲相機早就停產了,那是最後一臺。

    景見聽得一頭霧水:“少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他把話題拉回來,“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景召習慣性地摸了摸腕上的那隻舊手錶。

    “因爲你經常出國,所以不談戀愛?”景見覺得很有可能,“好像你們攝影師都這樣,不歸家,不結婚,不談正經感情,就跟藝術過一輩子。”

    景召把窗戶關上,坐回去:“你對攝影師有誤解。”

    景見頂着一頭亂糟糟的渣男款羊毛卷:“或者你在國外有什麼仇家?”

    這是合理猜測,因爲景召經常受傷

    景召提醒:“你該回去了。”

    問了半天問了寂寞,景見踢了踢他的鞋:“你到底看沒看上商領領?”

    他起身:“沒有。”

    景見覺得他在扯淡。

    沒人搞得懂他,他總這樣,什麼都不說,也沒人知道失憶前的他到底是誰,來自哪裏,有着怎樣的過往。

    當了七年的兄弟,景見對他的瞭解也不過一二,相機、山川、河流、月亮,這些都是他喜歡的東西。他像風、像沙,愛自由漂泊,愛無拘無束。

    總之,不好搞。

    怪不得商領領都生病了。

    *****

    凌晨一點三十三分,護士站的值班護士正在打盹。

    有人走過來,敲了敲桌子。

    “你好。”

    護士猛地擡頭。

    是剛纔那位心細的家屬。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景召說:“4201的病人還沒有退燒。”

    “稍等,我看一下她的用藥時間。”護士剛翻開自己值班的診療記錄本——

    “零點三十八分。”

    跟本子上記得一分不差。

    護士小姐已經完全不困了,她精神抖擻,她是一顆檸檬,一棵心肌梗塞的檸檬。

    她要是有這種男朋友,她吵架都扇自己。

    景召補充說:“藥已經輸完了一瓶半。”

    護士小姐起身,去4201病房查看情況。到病房後,她先檢查了滴液的速度,再給病人量體溫。

    “38度。”

    病人送來的時候燒到了三十九度。

    估計家屬是用手測的溫度,所以感覺不到她在好轉,護士說:“已經開始退燒了。”

    她還耐心地解釋了一下藥效的發揮時間。

    景召道了謝:“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

    護士出去,順帶關上門。

    VIP病房裏有沙發,沙發上放着兩條整整齊齊摺疊好的毯子,一看就還沒坐過人。

    景召站在牀頭。

    商領領還在昏睡,她睡得很沉,眉頭一直皺着。應該是入夢了,她忽然夢囈。

    景召蹲下去,然後聽見了,她的夢話。

    “景召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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