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02:領領住院,景召守着
    夜深人靜,十八樓的聲控燈突然亮了。

    “小九爺。”

    景召走在樓道里,手機在通電中,屏幕亮着,光把他的臉照得蒼白。

    “查到了嗎?誰幹的?”

    電話那頭的人說:“不是修彼德斯那邊的人,是維加蘭卡。”

    景召猜中了,荷蘭子事件替兇手背了鍋,帕琪並不是因爲那篇報道而喪命。

    咔噠一聲,景召開了門。

    屋裏亮着燈。

    “回來了。”

    是陸女士,她坐在沙發上,景河東站在她旁邊,是三堂會審的架勢。

    景召把傘掛在門後,換了鞋進去:“爸,媽。”

    “你還記得你有爸媽呀?”

    陸女士看到微博上的新聞了,她偷偷抹過淚,眼眶通紅:“你上次出國,是不是就是去拍荷蘭子了?”

    景召點頭。

    “你就不能……”

    就不能只當個平凡普通的攝影師?

    陸女士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起身:“領領受傷了,我跟你爸現在要去醫院,你愛去不去。”

    她掀翻抱枕,氣沖沖地衝出門去,啪地甩上門。

    景河東寸步不離地跟着老婆。

    “老婆,別難過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陸女士回頭,瞪1803的門:“就不該‘撿’他回來,弄得我天天擔驚受怕。”

    陸女士也就說說,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撿”。

    景召是陸女士“撿”來的,在車禍現場。

    手術後他短暫失明,只聽得見聲音,第一個跟他說話的是陸女士。

    “景召。”

    陸女士知道景召的名字,因爲認出了他食指內側的傷疤。她見過景召,在他小的時候。

    “景召。”

    景召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您是誰?”

    術後他很快恢復了視力,但什麼都記不起來。

    可能老天也幫陸女士,剛好景河東也姓景,景召就順其自然地做了景家人。

    去醫院的路上,陸女士愁眉不展。

    “你說召寶是不是因爲這次照片的事纔跟領領鬧彆扭?”

    景河東開車:“我不知道。”

    “召寶也是,什麼都不跟咱們說。”

    景河東順嘴安慰:“可能有什麼隱情和苦衷吧。”

    敏銳如陸女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景河東立馬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女士懷疑地看着他。

    景河東正襟危坐:“我開車呢,別跟我說話。”

    陸女士這才作罷,景河東暗暗鬆了一口氣。

    商領領左手傷到了骨頭,但不嚴重,輕微骨裂,醫生建議打石膏。不過因爲不緊急,做了應急處理後,急診說等明天骨科的科室醫生來了再幫她上石膏。

    商領領就沒有回去,辦了住院,她不想興師動衆,沒有通知商進財和蘇蘭蘭,陸女士也是因爲出動了警察才知道了三十三樓的事。

    商領領問陸女士:“曲女士那邊怎麼樣了?”

    “她父母陪她驗傷去了,她老公現在人在警局。”

    後面就看曲女士自己的意願了,訴訟離婚的話,拿到撫養權的機率很大。

    現在很晚了。

    商領領說:“我沒什麼事,你們也回去吧。”

    陸女士不放心:“你手不方便,我留下來照看你。”

    “不用照看,只是輕傷。”商領領動了動左手,“你看,我的手能動。”

    陸女士連忙制止:“誒誒誒,別亂動。”

    商領領乖乖躺好:“真的沒事,你們回去吧。”

    陸女士心疼小姑娘懂事,又想到景召,心裏很不是滋味:“那好吧,我明天早上再過來。”

    商領領揮揮手,讓他們開車小心。

    陸女士走到門口,糾結了一番,又回頭:“領領。”

    “嗯。”

    “召寶回來了。”

    她低聲應了一句:“哦。”

    瞧瞧這黯然傷神的樣子……陸女士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因爲陸女士臨走前的話,商領領有點失眠,躺了很久才睡下。

    她睡得很不安穩,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個背影,半夢半醒地喊了一句:“景召……”

    她恍恍惚惚的,以爲是夢裏,若沒有人答應,她不會醒來。

    有人答應了她:“嗯。”

    這是景召的條件反射,超出了他理智能管控的範圍。

    然後商領領醒了。

    她揉揉眼睛,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景召。”

    “嗯。”

    他不該答應的。

    商領領說:“你過來。”

    他走過去。

    他不該再靠近。

    她紅了眼,很委屈:“你還來幹什麼?”

    他不該來。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他應該點頭,但是沒有,他就那樣木訥地站在她牀前。

    她眼眶溼潤地看着他,像一隻沒人要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

    她是商家的小魔女,雖然不受人喜歡,但也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是商家唯一嫡出的公主,她錦衣玉食地活了二十多年,只在感情裏喫過苦頭。

    “我手很疼,你今天不要跟我唱反調了好不好?”

    景召安靜地站在原地:“嗯。”

    商領領沒有逼問他帕琪的事。

    她突然有點懂他了。

    “你眼睛怎麼這麼紅?”

    景召說:“熬夜了。”

    他穿戴整齊,可不知道爲什麼,商領領竟會覺得他很狼狽、很落魄、很孤獨,像她看過的紀錄片裏那頭獨自行走在荊棘裏的孤狼。

    分明被拒絕的是她,她看到他爲什麼會覺得心疼呢?

    她坐起來,伸手去碰他的臉,他沒有躲。

    景召有一萬個不該待在這兒的理由,可是……

    商領領叫他了。

    “景召。”

    “嗯。”

    她叫他了,他要答應。

    “我睡着之後你再走好不好?”

    景召從來不走回頭路,除了在商領領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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