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05:走不了,要背,醉酒親暱
    九點十分,202房的租客打電話過來。陸女士問她,是不是房間裏有什麼壞了。

    秦響說不是:“可以給我景召的號碼嗎?”

    這是看上召寶了?

    陸女士心想:這可不成,領領和202的小秦租客既是同事又是朋友,要是喜歡上同一個男人那多尷尬,保不準還要姐妹反目大打出手。

    絕對不能讓這種狗血的事情發生。

    “額……這個……”也不能拒絕得太直接,陸女士想了一番委婉的措辭,“恐怕不太方便,雖然我是他媽,但我這個兒子比較有自己的主意,沒經過他的同意,我也不好擅自把他的號碼給出去。”

    秦響那邊沒說話,似乎在思考。

    “是不是你遇到什麼麻煩了?”陸女士腦瓜子一轉,“要不我把我家老二的號碼給你?”

    要是小秦看上景見,那豈不是美事一樁。

    秦響果斷拒絕了:“不用了。”

    陸女士又心想:莫不是已經對召寶情根深種了?

    不行。

    她得把孽緣扼殺在搖籃裏,於是假裝隨口一提:“我家老大剛剛出門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這麼晚了還出去。”

    秦響立馬問:“是領領嗎?”

    陸女士震驚!

    “你也知道他們的事?”

    秦響說:“領領喝多了,坐在酒樓的門口不肯走,說要找景召。”所以她纔來找陸女士要號碼。

    原來不是小秦看上了景召,這樣陸女士就放心了:“在哪個酒樓?”

    “在松若軒。”

    陸女士腦子裏立馬浮現出四個大字——酒後亂性。

    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啊。

    “你先照看一下領領,我這就給景召打電話。”

    “好。”

    陸女士掛斷後立馬打給景召。

    景召接得很快。

    “召寶啊。”

    他應了聲。

    陸女士先問問情況:“你要去見朋友對吧?”

    “嗯。”

    “到地方了嗎?”

    景召說:“還沒有,在路上。”

    今天也是爲了三世同堂努力助攻的陸女士:“你能不能晚點再去見朋友?”

    “有什麼事嗎?”

    “領領單位上聚餐,喝多了點兒,現在一個人在外面呢。”

    陸女士故意不提秦響。

    果然,景召問:“她在哪?”

    “松若軒。”地址一報完,陸女士就說,“那你開車小心。”

    她立馬給掛斷了。

    景召的車已經開上了高架橋,離松若軒很近。

    理智讓他再掙扎一下,但手上已經按了電話了。

    他打給了方路深。

    方路深是被陳野渡叫來的,陳野渡這幾天在華城籌備新電影。

    景召說:“我不去了,別等我。”

    方路深問了句:“怎麼了?”

    車下了高架,一路暢通。

    景召給的理由是:“堵車。”

    “又不趕時間,慢慢來唄。”

    “不去了。”

    “真不來?”方路深故意語氣遺憾,“今天你可是壽星公。”

    “改天再約。”

    景召先掛斷了。

    怎麼回事啊?方路深覺得不太尋常,他這還是頭一回被景召放鴿子,景召這個人,重諾守禮,時間觀念強得很,照理說不會隨便爽約。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之前。

    松若軒的老闆送了兩瓶好酒,商領領低估了酒的度數,多喝了幾杯,然後就不對勁了。她低着頭,眼皮打架。

    散席後,秦響說:“我跟領領住一個小區,我帶她回去吧。”

    左小云最近跟秦響親近了不少,但秦響不愛說話,左小云對她的瞭解還是很少。

    “你們住一個小區啊?”

    “嗯。”

    左小云好羨慕。

    周姐說:“那你跟領領一起,到家了在羣裏發個消息。”

    “好。”

    秦響把外套穿上,走到商領領的座位旁邊:“領領,我們回去吧。”

    商領領甩了甩頭,勉強撐開眼睛:“哦。”

    她自己把衣服穿好,袖子拉下去,遮住手上的石膏,圍巾戴上,背上包,跟着秦響出去了。

    一樓有臺階,秦響怕她摔倒,扶着她。

    商領領酒品挺好,不吵不鬧。

    剛出松若軒的大門,商領領就停了下來,歪着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秦響:“你是誰啊?”

    “我是秦響。”

    她哦了聲,歪歪扭扭地走了兩步,坐到店門外的臺階上,抱着包包趴在膝蓋上:“我不跟你走,我要在這裏等景召。”

    秦響不知道怎麼辦了,一籌莫展地在商領領旁邊站着。

    有路過的異性朝他們吹口哨。

    秦響立馬嚴陣以待地擋在商領領面前,擺出一張俗稱“棺材臉”的冷臉,試圖威懾不懷好意的人。

    身後,商領領在拉她的袖子。

    “你能幫我把景召找過來嗎?”她眼睛亮亮的,像初生的小動物,那樣無害的樣子,輕而易舉就能讓人心軟。

    秦響就是個面上很冷、但心很軟的人:“我幫你找,那你別坐在地上好不好?”

    商領領笑着答應:“好。”

    秦響不敢把商領領一個人留在原地,只好大聲喚來松若軒的服務生,管她要了一把椅子,然後叫商領領坐在椅子上等。

    在商領領期盼的目光下,秦響撥通了陸女士的電話。

    景召來得很快,他把車停在了馬路對面。

    秦響剛叫了聲“景先生”,商領領就已經從椅子上跳下去了,她踉踉蹌蹌地跑過去,猛地撞進景召懷裏。

    “景召哥哥。”

    景召本能地張開手,穩穩地接住了她。

    秦響遠遠看着,覺得二人很登對,就說:“那我先走了。”當電燈泡不太好。

    景召說:“一起吧,我開車來了。”

    懷裏的小姑娘不安分,動來動去,即便這樣,景召還是謹守禮節,沒有碰到她的腰,而是扶着她沒受傷的那隻手臂。

    “不了。”秦響不想打攪他們,無事生事,“我還有事。”

    秦響把棉大衣的帽子戴上,往公交站的方向走了。

    商領領身上穿着牛角大衣,釦子沒扣。

    景召騰出一隻手,小心地避開她裏面的毛衣,幫她把一整排扣子都扣上。

    她站不穩,晃晃悠悠。

    “你喝了多少酒?”

    她臉很紅:“不多。”

    她酒量很一般,但有點貪杯,最近心事多,酒就更容易醉人。

    路上有行人路過,景召會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在不過分肢體接觸的情況下,把商領領圈在他雙手能護到的地方。

    “能走嗎?”

    商領領用力搖頭:“不能。”

    景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把事情弄成了這個樣子,說不在一起的是他,現在想也不想就蹲下的也是他。

    反反覆覆、出爾反爾,根本不像他。

    他蹲在了商領領腳邊:“上來。”

    商領領趴到他背上。

    他用手臂的力量託着她,雙手握着,是很規矩的動作。

    商領領就不規矩了,抱着景召的脖子,臉貼着他蹭,悶悶地控訴:“你這幾天是不是在躲我?”

    “沒有,在忙電影。”

    陳野渡的電影要開拍了,景召上次在唐德玩遊戲時答應了要幫他拍。

    商領領抱緊一些:“景召,我好睏。”

    景召揹着她,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風有些刺骨,他聲音很輕:“睡吧。”

    “不睡。”商領領努力撐開眼皮,“醒了你就走了。”

    上次在醫院就是,她一醒來,他就不見了。

    “景召。”

    “嗯。”

    她犯困,眼皮一閉一合的,半睡半醒:“你是喜歡我的對嗎?”她不等景召回答,自己說自己的,“陸女士都跟我說了,你總去拍很危險的照片,總受傷。”

    她用手指碰了碰景召被風吹紅了耳朵,是微微發燙的:“你是不是怕我守寡啊?”

    路燈變綠了。

    景召看了看前後兩邊的車輛,然後過馬路,他沒怎麼說話,耳邊都是風聲跟小姑娘醉醺醺的話。

    “你說沒有成家的打算,那我們可以不結婚啊,談戀愛又不一定要結婚,以後生了小孩花點錢一樣可以上戶口,捐個樓一樣可以上帝律的公立幼兒園。”

    天上一輪月亮不圓,地上的影子很長,背上的姑娘有說不完的話。

    景召很安靜地在聽,偶爾把她打了石膏還隨意晃着的手放回到他肩上。

    “方路明從小到大都是捐樓上學的,他成績很差,不捐樓老師都很嫌棄他。”

    “以後咱們小孩也捐樓吧。”

    她哼哼了兩聲,風把她的頭髮吹進了景召衣領裏,弄得人很癢。

    “你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嗎?你乖乖聽話的話,我也會乖乖聽話,那我就不用跟以前一樣了。”

    景召喝多了會很乖。

    商領領喝多會很囉嗦。

    “景召。”

    景召答應:“嗯。”

    她困得要命,問他:“你喜歡獅子嗎?”

    “……嗯。”

    她開始唸了,動物世界裏獅子的旁白:“在福坦福斯這片起伏的丘陵和開闊的草原上,獅羣們割據一方,雄獅們守護着來之不易的領地,Molly和其他母獅因此能在相對的安寧中養育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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