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21: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那你要記住咯。”

    “嗯。”

    商領領趴在吧檯上,繼續搖她歡快的尾椎骨。

    “檯面上太涼,你坐好。”

    “哦。”

    商領領乖乖坐好。

    真好呀,有男朋友管。

    景召還有話說,又斟了一杯熱茶,放到她手裏,讓她暖手。

    他拉開椅子,坐下:“領領。”

    “嗯。”

    她喜歡景召這樣喊她。

    她很慶幸自己的名字是疊字,景召聲線偏低,兩個字從他嘴裏念出來,不用刻意,也有三分繾綣。

    “如果我有哪裏做得不好,你要和我溝通,不要胡思亂想。”

    十八歲的商領領不用溝通這種低效率的方式,她用籠子。

    景召簡直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那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就好好教我。”她也打個預防針,“不可以分手。”

    景召說好。

    拿到了“免死金牌”,商領領心裏的小人開始跳舞:“約定好了,不可以變了。”

    “嗯。”

    這麼好的氛圍,商領領覺得可以接個吻。

    景召卻沒有談風花雪月,他談生死,那樣鄭重認真:“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

    商領領捂住他的嘴,不滿地哼哼:“你幹嘛呀,交往第一天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要說的。

    他要替她做最壞的打算,要給她預留後路。

    他把她的手拿開:“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你要好好活着。”他態度強硬,甚至有點固執,“答應我。”

    她會去陪他。

    她撒謊:“知道了。”她不想談這個,佯裝生氣,抱怨說,“你好掃興啊,景老師。”

    這七年裏發生過什麼?她總覺得景召藏了很多事,她甚至懷疑他經常受傷並不是因爲那些別人不敢拍的照片。

    她心想,以後一定要讓他更加愛她、離不開她,然後絆住他的腳,讓他不能再遠行。

    正事說完了,景召神情放鬆下來:“你餓不餓?要不要喫點東西?”

    “不餓。”

    “回華城嗎?”

    “太晚了,開車會不安全,明天再回。”

    景召都依她:“我的住所在這附近,你去我那邊睡一晚。”工作室沒有暖氣,住不得人。

    “你呢?”

    商領領想要一起睡。

    景召說:“我去酒店。”

    怪不得賀江說他是和尚,這麼守男女禮節。

    “不要。”商領領不樂意,“哪有交往第一天就讓女朋友獨守空閨的。”

    語氣別提多幽怨了。

    景召解釋:“我那裏只有一張牀。”

    “我可以睡沙發。”

    景召怎麼可能讓她睡沙發。

    他妥協,帶她回了桐湘灣的住所,從綠瓦衚衕開車過去只要十分鐘。

    一百三十平的房子有三間房,一間做主臥,一間用來辦公,還有一間被景召改成了簡易的暗房。他是攝影師,藝術感強,公寓裏的裝修是他自己弄的,是商領領從沒來見過的風格,每一處好像都很隨意,但又舒適自由。

    景召熱了一杯牛奶給她:“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換牀單。”

    意思是她睡牀。

    商領領拉着他的衣服不讓走:“不用換。”

    “那也要給你拿衣服。”

    她鬆手:“哦。”

    景召去了臥室,商領領跟着他一起。她沒來過他這邊,眼睛四處看,臥室裏整潔,窗簾是米白色,和地毯一樣的顏色,牀、牀頭櫃、衣櫃都是原木色,除了一個落地臺燈和一幅顏色鮮豔的攝影作品之外,沒有其他擺設,最大的裝修亮點是牆,不是平面的,有凹凸的紋路,像一幅畫,但她看不懂構圖的寓意。

    這邊景召不常住,衣櫃裏的衣物不多。

    “沒有新睡衣,”他問商領領,“你穿我的?”

    商領領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嗯!”

    景召把乾淨的睡衣給她,然後去浴室。

    商領領也跟着去浴室。

    他給她拿了新牙刷和新毛巾:“牙膏沒有新的,你用我的。”

    “好。”

    小姑娘的眼波流轉,眼裏頭像裝了兩艘小船,給點風浪就蕩得歡快。

    景召眼底就風平浪靜的,他把浴室的暖燈打開、水龍頭的水溫調好:“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他又從櫃子裏拿了一個新的漱口杯出來。

    他這一系列周到的服務,讓商領領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就很……很不激情四射。

    商領領:“哦。”

    景召出去了。

    商領領嘆氣,哎,他怎麼都不冒犯她一下啊。

    商領領迅速地洗漱完,穿着景召的睡衣出去:“我洗好了。”

    因爲沒有卸妝膏,她洗了好幾遍臉,臉搓得紅彤彤的,額頭的頭髮弄溼了,身上的男士睡衣不合身,更襯得她嬌小可人,衣領遮不住鎖骨,洗過澡的皮膚透出紅粉。

    景召只看了一眼,移開視線:“已經很晚了,快去睡覺。”

    商領領:“……”

    繼賓至如歸之後,她又感受到了“父愛如山”。

    “嘣。”

    這是她腦子裏的黃色泡泡爆掉的聲音。

    她像一條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地往臥室走。

    景召起身,去浴室。

    已經進到臥室的商領領手扒着門,腦袋又鑽了出來:“景召。”

    “嗯。”

    景召改變路線,走到她門口:“怎麼了,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我們都交往了,你怎麼還和之前一樣啊。”她撓他家的門,“我是客人嗎?對我這麼客氣。”

    她此刻的神情像極了被陸女士逼着減肥只給喫半碗貓糧的景倩倩,沒得到滿足,炸毛又幽怨。

    每當這個時候,景倩倩會到景召面去前打滾,把沒喫飽的肚皮露給他看。

    景召要麼會再餵它一點,要麼會摸摸它的肚子,讓它氣消。

    她也跟景倩倩一樣,有小性子。

    景召失笑:“客人是不能在我這裏過夜的,客人也不能睡我的牀、穿我的衣服。”

    他用手撐着牆,稍稍俯身,在商領領脣角很輕地吻了一下:“更不能用我的牙膏。”

    蜻蜓點水,細緻溫柔。

    “好了,去睡覺。”

    他好會哄。

    商領領哦了一聲,呆呆愣愣地回了臥室。

    門是景召幫她關上的。

    她躺到景召的牀上,身體呈大字,那個吻的後勁慢慢上來,血氣一點一點上涌,臉開始發燙。

    啊!

    她要死了!

    要被男朋友蘇死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