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22:爹系男友,生猛女友
    夜深,人靜,水流聲有些雜亂。

    “咔噠。”

    浴室的門被推開。

    正在花灑下面沖澡的少年怔愣住,然後回頭,看見女孩站在門口。

    十九歲的景召後背還沒有那麼寬厚,高高的個子,挺直的腰,腹肌和人魚線剛剛好,不誇張,有少年人的稚嫩單薄,也有成年人的性感有力。

    他立刻轉身,避開了女孩的視線。

    “出去。”

    語氣好凶啊。

    十八歲的商領領是個壞事做盡的壞小孩兒,不會聽話的,小魔女的秉性徹底顯露出來,她堂而皇之地走進去,理直氣壯地說:“在河源鎮你也看我了。”

    張開的水流像一把傘,不疾不徐地灑下一片透明的簾子,浴室裏雨水朦朧,水下沒穿衣服的少年難得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商領領——”

    壞女孩是不聽話的:“你要還我一次。”

    她走過去,關掉花灑,黑色的裙襬溼了一角,眼睛被水霧暈染得溼漉漉:“熱嗎,景召哥哥?”

    已經快要入夏了。

    別墅外面的錦屏藤上棲了蟬,躁亂地叫,像少年此刻的心事,安靜不了,亂得一塌糊塗。

    “你臉好紅啊。”

    她伸手,去碰他的臉。

    他反應很快,抓住了她的手,額頭的水滴滾下來,順着臉頰,淌過喉結,流到胸口,最後沒入人魚線。

    她很大膽,目光發燙,就那樣明目張膽地看。

    他被惹惱:“商領領!”

    “你怎麼這麼不經逗啊。”女孩的眼單純懵懂,好像毫無雜念,只是在陳述事實一般,“那以後在牀上要怎麼辦?”

    她露出了非常苦惱的表情。

    滿面通紅的少年拽着她的手,將她丟出了浴室。

    啪!

    門被用力摔上了。

    少女在門後笑得花枝亂顫:“景召哥哥,我都看到了哦。”

    浴室裏的少年也不知道是爲了哪樣在發怒,踢翻了垃圾桶。

    少女在唱童謠《十隻兔子》。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擡……”

    她唱着唱着,開始念《動物世界》。

    “在福坦福斯這片起伏的丘陵和開闊的草原上,獅羣們割據一方,雄獅們守護着來之不易的領地……”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一起有過很燥熱的夏天。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了屏,是一條垃圾短信,唱十隻兔子的小獅子被吵醒了。

    她睜開眼,迷迷瞪瞪地喊了句:“景召哥哥。”

    沒人答應她。她從牀上坐起來,看着對面的牆發了一會兒的呆。

    哦,是男朋友家啊。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八點還沒到,她起牀,趿着不合腳的拖鞋,去把臥室的窗簾拉開。景召的房子在高層,視野開闊,陽光大片大片地灑到她身上。

    她伸手擋了擋眼,伸了個懶腰,又扒拉扒拉頭髮,穿着睡衣出去了。

    客廳裏沒人。

    她喊:“景召。”

    早上剛起,氣泡音聽上去很乖、很奶,叫人的時候像在撒嬌。

    “景召。”

    “景召。”

    浴室和廚房裏都沒有人,景召不在家。

    桌上的花瓶裏有新鮮的藍色妖姬,不多,十幾朵,花瓣上還有欲滴的水珠。花瓶下面壓着一張紙,是紅線白底的信紙。

    這個年頭已經很少有人會用信紙了,商領領扶着花瓶,小心地把信紙取出來。

    信上有她熟悉的字體。

    “醒了給我打個電話。

    早飯在鍋裏溫着。

    ——景召”

    景召寫的一手好字,字跡遒勁,有風骨。

    商領領放下信紙,去了廚房。電飯煲正插着電,裏面溫着粥和雞蛋,還有一碟餃子。垃圾桶裏扔了裝餃子的紙盒,那家店商領領也知道,離桐湘灣很遠。

    她把插頭拔掉,去房間拿手機,給景召打電話。

    景召接得很快:“剛醒?”

    “嗯。”聲音還糯糯的,她問,“你在哪?”

    “在陳野渡的工作室,幫他剪片子。”

    商領領又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還很早啊。”

    “今天能收尾的話,我回了華城就不用趕回來。”

    這是景召臨時做的決定,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去敲過商領領的門,她睡得沉,沒有醒。

    “那會很趕嗎?”

    “有一點。”

    陳野渡想趕在新政策出來之前,把片子拿去送審,景召先前答應過他會幫忙,陳野渡就沒有節制地使喚他,現在剪片都要他去。

    景召的專業是攝影,不過他手裏有很多證書,沒事考着玩的。

    “那你別送我回去了。”商領領捨不得累着他,“我自己回去。”

    “我不放心。”

    她笑:“不放心什麼呀?”

    景召沒說,問她:“午飯可以自己喫嗎?”

    “可以。”

    她又不是小孩子。

    景召不是個喜歡說甜言蜜語的人,性子又沉穩老成,感情裏他會比較佔主導:“你先自己玩,不要跑遠了,我弄完了去接你。”

    “好。”

    商領領喜歡這個相處模式,他會慣着她,但也會管着她。

    “早飯吃了嗎?”

    “還沒。”

    “去喫飯。”

    “嗯。”

    “掛了。”

    她特別乖:“好。”

    景召等了一會兒,她也沒掛斷。

    “我去工作了。”

    “嗯。”

    景召先掛斷了,一轉頭,見陳野渡靠在剪輯室的門邊,正饒有興趣地審視着他。

    “女朋友?”

    不是都官宣了嗎,陳野渡也猜到景召有情況了。

    景召不否認:“嗯。”

    昨晚熬了夜,陳野渡鬍子沒刮,仗着一副好樣貌,隨便穿了個棉大衣,又頹又喪:“我還以爲是你女兒。”

    “……”

    景召懶得搭理。

    兩人一同進了剪輯室。

    陳野渡坐下:“什麼時候帶出來看看?”

    景召繼續手頭上沒做完的事,看着電腦:“看她的意思。”

    “是不是你錢包裏的那個?”

    “嗯。”

    陳野渡坐在轉椅上,沒起身,移動到桌子那邊,他拉開抽屜,拿出來一袋子藥:“你還挺悶騷。”

    他擰開一個瓶子,倒了幾顆藥,扔進嘴裏,就着水吞下去。

    是治抑鬱的。

    身邊很多人都當他是不正常的病人,景召不會,該罵就罵,該說就說。

    “吃藥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廢話你就自己剪。”

    那可不行。

    景召全能,而且好用。

    陳野渡沒再“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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