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領領說有。
屋裏鈴聲剛好響起。
“你先接電話。”
景召整理好衣服,牽着商領領回屋。
來電是沒有存通訊名字的號碼,景召接了電話:“喂。”
對方說了什麼商領領聽不到。
景召只回了一聲“嗯”便掛斷了,之後對商領領說:“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
“去見一個朋友。”
“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景召說:“不太方便。”
具體怎麼不方便,他沒有解釋。
商領領猜想可能和GoldenWorld有關:“那你今晚還回不回來?”
“會回來,估計會比較晚,你別等我。”
“嗯。”
她會等的,她還有好多問題。
“你一個人不要出去吃了,晚飯我等會兒幫你叫。”
“好。”
景召單手把她拉到跟前,收回手時將她口袋裏半包女士香菸也抽走了:“煙最好不要抽了,對身體不好。”
商領領也說好。
答應是答應得好好的,做不做得到可能又事另外一碼事了。
景召換了衣服出門了,沒過二十分鐘,他點的晚飯送來了。
商領領剛拆筷子,電話來了,號碼她認得,是楊康年。
“領領啊。”
商領領叫了聲外公。
楊清池沒有她的號碼,不知道楊康年又是用了什麼手段弄到的號碼。
這老頭也是夠假的,一個號碼他動動手指就能弄到,上回還說什麼別讓外公找不到這樣的鬼話。
“明天外公的公司週年慶,你來不來?”
商領領剛要拒絕。
楊康年說:“外公前幾天收到了一張很奇怪的照片。”
“什麼照片?”
接着,照片發過來了,跟商領領前陣子收到的照片是同一張。
晚飯沒有動,商領領出門了。
柳胥路有傢俬人診所,選址很偏,自然生意也不好,但很奇怪,那家診所開了好些年都沒有關門大吉。
景召到那的時候,王匪和柴秋也在診所裏。
“人怎麼樣了?”景召問王匪。
“剛手術完。”
辦公桌後面有個書架,推開書架,裏面是一間房,擺放着幾臺手術儀器,只有一張病牀,病牀的人麻藥還沒退。
他看見景召進來,擡了擡手,指向桌上沾着血的衣服。
王匪去把衣服撕開,衣服的內襯裏面藏有一張紙,上面是名單,他把名單遞給景召。
景召記下之後撕掉。
“好好養傷,剩下的事交給我。”
桐湘灣離楊家的別墅很遠,商領領趕上了晚高峯,到的時候九點多了。.七
她在客廳遇上了楊清池。
他挺喫驚:“表姐。”
商領領很多年沒來過楊家了,她嗯了聲。
幫傭阿姨過來問她有沒有喫晚飯。
“喫過了,董事長呢?”
阿姨說:“董事長在書房。”
商領領直接去書房,聽到了幾句楊清池和幫傭阿姨的對話。
“夫人剛剛打電話給我了,說不回來喫飯。”
柴秋這會兒不在楊家。
商領領敲了敲書房的門。
裏面說:“進來。”
門沒鎖,她擰開門進去,書房的擺設十年如一日,和以前一模一樣。
“外公。”
楊康年看到她,笑出了滿臉皺紋:“領領啊。”他合上電腦,“快過來過來。”
商領領過去。
他表現得很高興:“怎麼這個點過來了?明天週年慶來不來?”
“明天有點事,去不了。”當然是假的,不想去罷了。
“你是來問照片的事吧?”
“嗯。”商領領沒閒工夫拐彎抹角,“照片是誰給你的?”
楊康年也很困惑:“外公也不知道是誰,他還管我要了一千萬,說要是不給錢就把照片曝光出去。”
商領領半信半疑:“你給錢了?”
“給了,哪敢不給,爲了你這錢外公也得給啊。”楊康年拉開抽屜,把那張照片拿出來,“收款的賬戶我已經查過了,是僱人代收的,沒找到真正收錢的人。”
商領領思忖。
“領領,你跟外公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人家手裏?”
她當然不會承認,面不改色:“沒有,一張照片而已。外公,這錢你不該給。”
楊康年似乎不信,斟酌一番後問她:“照片裏的男孩子是不是你現在的男朋友?”
商領領抓住的重點是:“外公你怎麼知道我有男朋友?”
楊康年倒也不心虛,呵呵笑道:“外公不放心你,找人問了問。”
是找人查了查吧。
商領領神色自然地否認了:“不是,我當時年紀小,不懂事,跟人鬧着玩兒的,我現在的男朋友不知道我以前那些事。”她特別補充,“也沒有必要知道。”
“不是嗎?”楊康年端着照片瞧,瞧籠子裏十九歲的景召,“我看着長得挺像的。”
奇怪了,他好像對景召格外感興趣。
商領領繼續否認:“不是。”
“你是不是還有事瞞着外公?”楊康年演起慈愛來得心應手,很憂心忡忡的樣子,“領領,你是外公的親外孫女,外公不會害你,反而是照片裏的這個人……”
他話只說一半,不說了。
商領領不應該多問,但沒忍住:“這個人怎麼了?”
楊康年考慮再三,語重心長地說:“他的父親跟外公有點誤會,要不是這樣,外公也不會這麼上心。”他繼續扮演慈愛,“這不是擔心他會對我的寶貝外孫女不利嗎?”
就是說,他和景召的父親有過節。
“你現在的男朋友真的不是照片裏的人?”
商領領撒謊不眨眼:“不是。”
楊康年反覆向她確認,說明他查到的東西還不足以證明景召就是當年的少年。
爲了打消楊康年的疑慮,商領領臨時加了一段戲:“很像對吧,我也覺得很像,所以才找他當替身。”
楊康年被她唬得一愣:“替身?”
“替身文學啊,這外公你就不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