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221:景召坦白沒失憶
    商領領正兒八經地給楊康年“科普”了十幾分鐘的替身文學,唬沒唬住他商領領不清楚,但他休想從她這裏套出半點消息。

    走得時候在院子裏碰到了楊清池,他在給池子裏的金魚餵魚食。

    他的心思明顯不在魚身上,已經有幾條魚被撐得翻肚皮了。

    “柴秋還沒回來?”

    楊清池嗯了聲,把放在別墅門口的目光收回來,又往池子裏撒了一把魚食。

    “外公知道嗎,你喜歡柴秋的事?”

    因爲方路明那張嘴,楊清池那點還不想見光的祕密快被搞得人盡皆知了。

    楊清池現在都懶得裝:“不知道。”

    “他肯定不會同意。。”

    商領領和楊清池的感情一般,從小就不親,她真正感興趣的估計也不是他的感情問題。

    “你想說什麼?”楊清池是很聰明的人。

    商領領開門見山好了:“如果你能自己做主,那就沒人能管你和誰在一起,外公年紀也大了,該好好頤養天年了。”

    夠直白了吧。

    沒錯,就是慫恿你造反。

    “走了。”

    商領領轉身出了楊家。

    高架上出了事故,路有點堵,商領領換了條路回去,雖然繞了點兒,但好在暢通無阻。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紅色法拉利的車主把車窗降下來,車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士,他衝着商領領吹口哨。

    “美女,去哪啊?”

    商領領回:“傻逼。”

    “……”

    商領領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老天還偏偏要跟她作對,在她左前方的視角里,有一傢俬人診所,她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來,分別上了兩輛車。

    是景召和柴秋。

    法拉利車主被罵了還不收斂:“火氣怎麼那麼大?”

    美女嘛,火氣大也可以原諒。

    “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酒,滅滅火?”男人言語間的挑逗很明顯,擺明了想獵豔。

    “滅火?”商領領嫣然一笑,“好啊。”

    她擡眸看了眼,還有十五秒到綠燈。

    她推開門下車,去後備箱拿了車載滅火器,對準男人的臉,直接噴。

    男人嗷嗷大叫,擋着臉怒罵:“你他媽有病是吧!”

    商領領吹掉手上沾到的乾粉:“是啊。”

    她這人有個毛病,心情不好就想做點什麼來發泄。

    男人被她陰沉沉的眼神看得汗毛豎起,趕緊把車窗關上,還不忘罵罵咧咧。

    綠燈了,男人開車走了。商領領放好車載滅火器,然後上車,飆車前行。

    她比景召先到家。

    桌上飯盒還沒收拾,飯菜幾乎沒動過。

    景召把雨傘掛好,視線掃過餐桌,他坐到商領領旁邊:“飯菜不合胃口嗎?”

    她不說話,側着頭看他。

    景召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情緒:“怎麼了?”

    商領領收拾好腦子裏的胡思亂想,保持冷靜:“我們繼續,你出門之前不是問我還有沒有想問的嗎?”

    “嗯,你問。”

    “那你不要再撒謊。”

    商領領用了再這個字。

    景召思考了,然後點頭,答應:“嗯。”

    “那個匪徒說,你不念他跟你父親的舊交。”她問景召,“景叔跟他還有舊交?”

    在和景召交往之前,商領領做足了功課,景河東這些年都在賣章魚小丸子,不似景召那樣常年外出。

    景召回答她:“他說的是我的生父。”

    他答應了她,不再撒謊。

    “你的生父是誰?”

    “他叫景九祁,是GoldenWorld的一員,在維加蘭卡,別人稱他一聲九爺。”

    所以景召纔有了小九爺這個稱號。

    “你剛剛去見了誰?”商領領有點心急,直接問,“柴秋嗎?”

    景召又問必答:“我去見GoldenWorld的一個同事,見他是爲了公事,柴秋也在,還有王匪。”

    公事的內容他還不能說,因爲很危險,而且需要保密。

    不過商領領的重點也不在公事上,她好奇的是柴秋:“柴秋會‘嫁’進楊家,會收購熱麗傳媒是不是你授意的?”

    “進楊家不是,是她自己的主意,收購熱麗傳媒是我的意思。”

    “她是替你做事的人?”

    景召說:“她是我父親的下屬。”

    商領領十四歲被綁架到維加蘭卡,綁匪的兒子偷偷放了她,她逃到一個寨子,寨子裏有一間竹子搭建的屋子,屋裏只住着景召一人,屋外很多人把手。

    再加上柴秋,還有王匪,不難猜出來,維加蘭卡的這位九爺在GoldenWorld的地位很高。

    “我剛剛去了楊家,在路上看到你和柴秋了。”商領領是在解釋她爲什麼會提到柴秋。

    景召認真聽她講,沒有接話。

    “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去楊家?你好像一點都不好奇我和楊家的關係。”

    她好像都知道了。

    景召忽然開始心慌,在幺九局,龔局長說他心理素質好,測謊儀對他不起效。外人還是不夠了解他,他心理素質其實不好,商領領只用一個懷疑的眼神就能讓他方寸大亂。

    “我去過你的暗房,裏面有很多我的照片,景召,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商領領稍微停頓,放在沙發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上面的羊絨墊子,“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失憶過?”

    景召想起來了,暗房的門他忘了關。

    他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坦白,他覺得最好的時機是拿到結婚證之後,他沒有把握,他需要一張免死金牌。

    但現在都被他搞砸了。

    他站起來,走到商領領前面,蹲下來,主動地把姿態放低:“我去丹蘇留學的第一年恢復了記憶。”

    所以他什麼都知道。

    商領領低着頭,用手去撫平被自己弄皺了的沙發坐墊:“騙我有意思嗎?”

    “領領——”

    她擡起頭:“看我扮乖裝好人有意思嗎?”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見過景召慌張不安的樣子。

    商領領見到了。

    “在華城再遇到的時候,我沒想過我們會在一起,更沒有結婚成家的打算,所以纔沒有認你。”

    這些商領領都知道,景召原本的人生規劃裏,並沒有愛情。

    她是硬闖進去的。

    所以,該怪誰呢?

    怪楊康年和柴秋,在她的腦子裏埋了一顆定時炸彈,把她所有壞脾氣和負面情緒一股腦全炸了出來。

    她開始多疑,開始咄咄逼人、毫無自信。

    “你不止那時候不想跟我在一起,七年前也不想對嗎?所以你才一直拒絕我,是我死纏爛打,是我用洪奶奶的病逼迫你,可是你爲什麼要受我逼迫?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生父,你有那麼厲害的身手,怎麼可能找不到腎源,怎麼可能被關得住。”

    他可是堂堂九爺的兒子。

    “因爲我甘願。”景召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試圖安撫她,試圖讓她冷靜,“領領,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我會跟你在一起僅僅是因爲我想跟你在一起。”

    真的是這樣嗎?

    他很少對她說甜言蜜語,他有什麼都憋在心裏,他總是理智冷靜,總是那麼剋制,她要他叫一聲寶貝都那麼難,她那麼多次解他的衣服,他依舊能點到爲止。

    他真的深愛她嗎?

    深愛不應該像父親那樣嗎?像她那樣,深愛就一定要得到。

    “我記得你以前問過我楊康年是什麼樣的人,當時我想不通,你爲什麼會對他感興趣。剛剛我去見楊康年了,他對你也很感興趣。”很多問題商領領想不通,那就直接問,“景召,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這個問題他沉默了很久。

    “楊康年是我父親去世之前最後聯繫過的人。”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商領領本來還抱有幻想,覺得景召拍那些照片是出於戀慕,楊康年和柴秋點醒了她,讓她記起來了很多被她忽略掉的細節。

    “七年前你甘願被我關起來,是因爲楊康年對嗎?因爲我是你仇人的外孫女。”

    因此,景召來到她身邊,柴秋去了楊家。

    景召語氣漸漸變得焦急:“不是這樣——”

    商領領把手從景召的手裏抽走。

    很多人都覺得景召和商領領之間的主導方是景召,連陸女士也覺得他們兩個有祕密的人一旦都被揭露,服輸的會是商領領。

    不,都錯了。

    商領領纔是判刑的那個人:“原來在扮乖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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