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238:景召的母親,幼時遇見領領
    商領領雙手舉起來:“我是景召的未婚妻,你敢上手就過來搜。”

    “有什麼不敢。”

    少年這就上前。

    王匪拉住他,神色冷峻:“景一,別胡鬧。”

    少年甩開他的手,回頭去看崇柏,崇柏卻不作聲,默認王匪的行爲。

    少年留下一句“胡鬧的是你們”,就負氣離開了。

    沒人阻撓了,商領領直接進屋,一進去就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屋裏有醫護人員,王匪讓他們先出去。。

    商領領在最裏面那間屋子裏見到了景召,他躺在牀上,戴着呼吸機,牀邊放着心電監護儀。

    她走過去,叫了一句:“景召。”

    子彈在上週就取出來了,醫生說只要恢復意識就沒事,但今天已經是景召昏迷的第四天。

    *****

    崇柏去追景一了。

    景一是景召從西西戈爾的戰場撿回來的,他隨了景召的姓,對景召的感情很特別,亦父亦友。

    這一點,景召倒是像老九爺,老九爺也喜歡在外面撿人,小點的比如柴秋,大點的比如景河東。

    扯遠了。

    崇柏也是看着景一長大的,很烈性一小孩,不肯做保鏢,非要當“屠鷹”。

    “屠鷹”是GoldenWorld裏做特殊任務的那羣人的代稱。

    崇柏伸着脖子瞅了眼:“你在哭?”

    景一一腳踹在樹上:“老子會哭?”他又踹一腳,“老子流血都不流淚。”

    景一才十七歲,在寨子裏放養長大,這副急脾氣絕對不是景召教的。

    崇柏算是前輩,安慰了句:“別太自責。”

    如果不是小九爺出面,景一這次不一定有命回來。

    景一回頭,盯住竹屋:“那女的配不上小九爺。”

    景一覺得小九爺應該找個彪悍的女人,能耐品性最好像帕琪、像明騰、像河濱,可以爲小九爺戰死。再不濟,像他也行,能和小九爺並肩作戰。

    怎麼也不應該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

    崇柏嘆氣,覺得景一還是太嫩了:“這話可別到小九爺面前說,不然他能操練廢你的腿。”

    景一不服,臭着漂亮的一張臉:“真不知道王匪怎麼想的,帶她來幹嘛?她還能比醫生還好使?”

    可不就是比醫生好使。

    “手動了。”

    王匪立馬出去叫醫生。

    商領領坐在牀頭,握着景召的手,輕聲喊他:“景召。”

    他慢慢睜開眼:“領領。”

    他聲音很小,商領領站着湊過去,聽見他說要再睡會兒,他合上了眼睛。

    他又回去了,回了他的夢裏。

    他記事很早,四歲之前和母親一起住在紅粟寨的竹屋裏,父親只是偶爾過來。

    外面總有人守着,他可以出去,但母親不可以,母親總是看着窗外面發呆。

    “媽媽。”

    她會兇他,用厭惡的眼神看他:“我不是你媽媽。”

    他稍微上前,她就會推他。

    “滾開!”

    父親回來了。

    他的父親只有一隻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母親很不喜歡父親,母親長得很美,即便他沒見過多少人,依舊知道母親很美。

    “小九,你去外面玩會兒。”

    四歲之前,他沒有名字,父親說要留給母親爲他取名。父親只能叫他小九,他自己的名字裏也有個九字。

    小九乖乖到外面去,聽見裏面父親和母親在爭吵,母親罵父親是綁架犯強姦犯。

    小九不懂是什麼意思。

    *****

    “小九。”

    那是母親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

    母親蹲下來,從來沒有那麼溫柔過:“要不要跟媽媽玩個遊戲?”

    小九點頭,因爲對母親很陌生,他還有點怯懦。

    “等會兒不管媽媽做什麼,你都不要動。”

    他說好。

    母親一隻手抱起他,推開門,外面守着的叔叔們立馬舉起槍,母親把削尖了的牙刷柄抵到他脖子上,用力刺進去。

    “都讓開,不然我殺了他。”

    外面守着的人都不敢動。

    小九也一動不動,就算流血也不動,他以爲母親在和他玩遊戲。

    那些人沒有跟上來,母親帶着他跑出了竹林,他被放下來。

    他還很矮,母親看他時俯視着,她說:“你真噁心。”

    他被母親扔下了。

    他去追:“媽媽。”

    “媽媽。”

    他摔在了灌木裏,母親一次也沒有回頭。

    後來父親找到他,把他帶回去,父親把母親所有的東西全部燒了,他問父親母親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你就當她死了。”

    小九哭了,那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哭。

    父親帶他離開了竹屋,去了古寨沙。父親給他取名了名字,景召。他在一個只有老人和小孩的村子裏長到了八歲,父親不常來看他,但給他安排了很多課業。

    村裏的小孩都說他可憐,因爲他沒有母親。

    父親說他不可憐,說在紅三角可憐的人比他多得是,在這片罌粟花遍地的片土地上,只要能體面地活着就不可憐。

    “父親,我想去見她。”

    “我不攔你,你能自己走得出去,你就去。”

    古寨沙地處亞熱帶雨林,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走得出去,一條毒蛇就能讓他在牀上躺半個月。

    躺了半個月之後,父親卻突然鬆口,讓明騰帶他去了帝國。

    明騰有任務在身,把他寄養在帝律公館最北邊的一戶人家裏,明騰說半個月後來接他。

    他始終記着父親的話,不去打擾,每天只路過陸家別墅門口三次。

    前三天,他一個人也沒有碰見,第四天的傍晚,路上除了他,還有個穿寶藍色裙子的小女孩,她走在他的前面,一直低着頭。

    他喊:“喂。”

    女孩沒有理。

    他撿起地上的東西,跑過去,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服。

    她回頭,手裏抱着一個被摳壞了眼睛的洋娃娃,她很像那個洋娃娃,漂亮精緻,只有眼睛很怪。

    “你的東西掉了。”

    是一個紅寶石的髮卡。

    在維加蘭卡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這次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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