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244:給領領守身如玉的召寶
    “景召,我是媽媽呀。”

    旁邊的景見雙目睜大。

    陸女士一個眼神過去,警告他不準露餡,然後又可勁給景河東使眼色。

    景河東接戲很快:“我是你爸,景河東。”他好心虛啊。

    陸女士踩了景見一腳。

    景見只能當場認哥了:“我是你弟,景見。”

    景召不言,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

    陸女士已經進入了角色,拉了椅子坐下,十分慈愛地凝視着新撿來的“兒子”。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咱就順其自然。”

    摘呼吸機的第二天,來了位探病的客人。

    “景召哥哥。”

    是女孩子的聲音。

    景召轉頭,眼睛上纏着繃帶,他看不見人,尋着聲音問:“你是哪位?”

    女孩沒有回答,走了。

    景召下意識拔掉針頭,鞋也沒穿,追到了門口,他陡然停下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失去記憶之後,腦子裏是空的,腳下似乎也總踩不到實處,但剛剛那個聲音讓他覺得踏實。

    那天之後,他總做夢,夢裏有個女孩子在哭。

    一週後,他的視力只恢復了三成,陸女士和景河東給他轉了院,去了醫療水平更高的米利亞,接受了第二次手術。

    手術很成功,景召眼睛已經恢復了,後續治療都在米利亞。景召在病牀上躺了太久,腿也受了傷,需要復健。景見要上課,沒有過來,陸女士夫妻都留在了米利亞,親力親爲地照顧景召。

    景召心裏很空,很不安,很長一段時間裏整夜整夜地失眠。

    陸女士起來,看見燈還亮着。

    “睡不着?”

    景召嗯了聲,坐在牀上,看着窗戶外面:“媽。”

    “嗯?”

    他又不說話。

    陸女士很擔心他,他身體恢復得挺好,但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怎麼了,召寶?”

    陸女士總是叫景召召寶。

    景召沒有懷疑過,如果不是親生的母親,怎麼會這樣掏心掏肺地待他。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他總覺得惴惴不安,一閉上眼睛,總能聽到一個聲音。

    陸女士也回答不了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景召搖頭。

    陸女士安慰:“沒什麼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只要你人沒事,其他就都不重要。”

    景召前前後後養了四個月,身體慢慢恢復了。陸女士說他之前一直被養在親戚家裏,大學才接來華城。

    他是攝影專業,大二。

    景河東說反正已經不記得同學了,問他要不要去國外留學,景河東主張去丹蘇,說已經聯繫好了學校。就這樣,他年初去了丹蘇,在丹蘇認識了同樣來自帝國的留學生,陳野渡和方路深。

    那一年怎麼過的,景召印象不深,陳野渡和方路深總說他像失了魂,除了攝影,其他時候都在行屍走肉。

    年末,學校有舞會。

    恩師的女兒安妮穿着禮服,第一個邀請景召跳舞。

    “景,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景召婉拒:“抱歉。”

    安妮沒有糾纏,與他喝了一杯酒便自己跳舞去了。.七

    安妮對景召的想法很明顯,很多人都看得出來。

    “她喜歡你。”陳野渡說。

    景召沒接話,坐在吧檯喝酒。

    陳野渡比景召活得更不像人,更行屍走肉,提不起勁似的,懶懶地問了句:“不喜歡她啊?”

    “嗯。”

    景召在留學生的圈子裏很出名,他攝影天賦高,來丹蘇沒多久名聲就傳出去了,加之有副出色的皮囊,桃花從來就沒有斷過,各種皮膚、各種國家、燕瘦環肥什麼樣的都有,但景召沒讓任何一個近過身,對誰都保持着社交距離,極度的潔身自好。

    方路深私下跟陳野渡談過,說景召可能是在給誰守身如玉。

    陳野渡挺好奇:“你喜歡什麼樣的?”

    景召腦子有個模糊的輪廓一閃而過,但任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那張一直出現在夢裏的臉。上個月他給自己找了個心理醫生。

    景召只喝酒,沒回答陳野渡。

    “你怎麼一直戴着這塊手錶?”

    景召從來沒換過手錶。

    當初在醫院,手術完護士把手錶給了他,他試探過家裏人,並不是他們送的,那塊手錶讓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總之比安眠藥管用。

    “很重要的人送的?”

    景召說:“也許吧。”

    “也許?”

    景召放下酒杯,起身:“我出去抽根菸。”

    他在米利亞養傷的時候,有段時間失眠很嚴重,就是那時學會了抽菸,但他癮不大,他一向懂得剋制。

    他倚在酒吧的牆邊,點了一根菸。

    年尾了,米利亞已經下了好幾天的大雪,掃雪的工人剛把積雪鏟掉,地面又覆上了一層白,街上有盞路燈被冰雪壓壞了。

    修路燈的工人登上了梯子,在換路燈。

    景召低着頭,吐出煙霧,有位女士走過來,邀請他一起喝酒,他搖頭拒絕,女士不捨地離開。

    路燈突然亮起來,景召擡頭,腦子裏突然撞進來一個畫面,猝不及防地、來勢洶洶地。

    “小哥哥,侯棗莊怎麼走?”

    他手裏的煙掉在了地上。

    “我不是壞人,我來自帝國,是被綁架到這裏的。”

    “帝國的月亮很美,你以後要不要去看看?”

    “我叫商領領。”

    “你都看到了吧?那你是不是要負個責呀?”

    “景召哥哥,我在華城有一個很大的房子,你要不要到我家玩?”

    “今天我很難過,你能不能說一句好聽的哄哄我。”

    “你就說,我們領領最漂亮。”

    “景召哥哥,你喜歡我嗎?”

    “你不要逃走,不要離開我。”

    “你留下來,和我結婚,和我生小孩,我會對你很好的。”

    “……”

    景召抵在牆上的右腳忽然無力,往後踉蹌了一步,後背撞在了牆角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