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516:景召領領番外:不生二胎
    零零的妹妹叫白榆,小名星星,上週剛“破殼”。

    白榆是星星的雅稱。

    白榆也隨秦響姓,這個名字是陳野渡取的,景召的兒子不是叫寒酥嗎,陳野渡偶然聽他說過,寒酥是雪花的意思,更湊巧的是,零零的大名望舒有月亮的意思,陳野渡當時就問了一嘴,那星星有什麼叫法。

    星星有很多別稱,白榆就是其中的一個。

    下午,陸女士拎着大包小包來醫院探望秦響,大包小包裏裝的都是女寶寶的衣服。

    秦響看着桌上堆成了山的衣服:“怎麼買這麼多?”

    陸女士揉揉拎衣服拎酸了的胳膊:“好看的小裙子太多了,沒收住手。”

    這也不怪陸女士,實在是她的打扮欲無處施展,看到童裝店裏各種粉紅粉綠粉藍的小裙子就心癢得走不動腳。景召家的寒酥、景見家的雨滴都是男孩子,又不能給他們穿漂亮的小粉裙子,陸女士平日裏就只能給景倩倩買買洛麗塔,過過換裝的癮。

    插句題外話。

    雨滴是景見的兒子,還沒滿兩週歲,雨滴的大名就叫雨滴,是他媽媽鍾雲端取的,取名靈感來自……對,又是寒酥。一個雪花,一個雨滴,一聽就是兄弟名。所幸,鍾雲端沒想到冰雹。

    手機鈴聲響了。

    陳知惠放下削到一半的蘋果,接了電話:“一天八百個電話,王總,你有完沒完?”

    八百個是誇張了點。

    但八十個估計不差什麼了,陸女士來這一會兒,這已經是鈴聲響的第三次了。

    陸女士掩上嘴,偷摸着問秦響:“吵架了?”

    秦響小聲地和陸女士分享情報:“姑姑上週被拍到和一個男演員一起喫飯。”

    “我只是去應酬。”

    陳知惠這樣解釋。

    很顯然,王總並沒有被哄好,在電話裏把那個一起被拍的男演員從頭貶到了腳。

    陳總已經不想哄了:“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渣女語錄一。

    “我的錯行了吧。”

    ——渣女語錄二。

    “我都認錯了,你還要我怎樣?”

    ——渣女語錄三。

    “多喝熱水,少無理取鬧。”

    ——渣女語錄四。

    陳知惠掛掉了電話。

    陸女士和秦響立馬坐好,假裝在討論衣服。

    陸女士:“這衣服料子不錯。”

    秦響:“是的。”

    陳知惠繼續削蘋果,零零坐在旁邊,在寫數學作業。

    有人敲門,敲了三下。

    秦響說:“請進。”

    推開門的手小小的,進來的人個頭剛剛到把門手。是寒酥來了,揹着綠色的相機包、戴着紅色的漁夫帽。

    陸女士一見寒酥,立馬笑出了褶子:“酥寶~”

    寒酥關好病房的門,把帽子摘下來,掛到相機的包上,然後從大輩分到小輩分地叫人。

    “奶奶。”

    “姑奶奶。”

    “秦響阿姨。”

    “零零姐姐。”

    寒酥還沒過五歲生日,一直是景召在帶,身上有景召小時候的影子,不光模樣像,性子也像,安靜、知禮,還有超乎同齡人的沉穩。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爸爸送我來的。”

    陸女士往門上的窗口看了看,沒見到外面有人:“你爸爸呢?”

    寒酥說:“他要去接媽媽,把我送到門口就走了。”

    他剛剛和爸爸一起去拍了落日,除了相機,他還揹着一個水壺,水壺上貼了很多獅子的貼紙。

    陸女士幫他把相機和水壺都取下來:“寒酥是來看妹妹的嗎?”

    “嗯。”

    爸爸是成年男士,不方便進來,所以他自己一個人來看妹妹。

    陸女士帶他走近一點。

    星星在嬰兒牀裏睡覺,軟乎乎的一團,看着很惹人喜歡。

    “秦響阿姨,”寒酥小聲地問,“我可以給星星妹妹拍一張照片嗎?”爸爸說,拍人像之前要先徵得同意。

    “可以啊。”

    寒酥把相機拿出來,有模有樣地找角度。

    寒酥對攝影很感興趣,這一點遺傳到了景召。不過他年紀小,很多字不認得,不會調參數,也不懂技巧,景召也沒教他難的,就教他認了幾個鍵,送了他一臺機型很輕巧的相機,隨他拍着玩。

    晚上。

    景召和商領領出來散步。

    路燈下的影子很清晰,一家“四”口,狗狗在右,小朋友在左,中間的兩個大人手牽着手。

    公園裏很熱鬧,有很多跳廣場舞的阿姨,還有跳交際舞大爺大媽,也有跳街舞的年輕人。有拉二胡的、有唱黃梅戲的,大人各有各的娛樂,小孩子三五成羣,在噴泉水流拱起的“小橋”下奔跑嬉戲。

    廣場外面一圈都是小喫攤。

    “酥酥,想喫冰粉嗎?”

    寒酥知道了。

    媽媽想喫冰粉。

    他點點頭:“想喫。”

    景召把狗繩拴在路邊的椅子上:“我去買,你們兩個在這裏坐會兒。”

    商領領拉住景召:“我自己去。”

    要是景召去,肯定不給她加冰。

    冰粉攤子在出口那裏,有一點遠。烤腸的攤子離得近,香氣飄了過來,景鐵柱饞得叫了兩聲,把路過的女孩嚇了一大跳。

    景召道了歉,看了景鐵柱一眼,它這才老實,不叫喚了,埋頭刨枯葉。

    “爸爸,”寒酥把相機從相機包裏面拿出來,走到乒乓球檯的旁邊,“我能站到這個臺子上嗎?”

    臺子是空的,沒有人打乒乓球。

    “要幹嘛?”

    “我想拍月亮。”

    今天是農曆十五,月亮很圓。寒酥覺得月亮好看,想拍下來,送給媽媽。

    “帶手帕了嗎?”

    “帶了。”

    寒酥有帶手帕的習慣。

    景召說:“自己墊上。”

    寒酥把相機放在乒乓球檯上,拿出自己隨身帶的手帕,墊在上面。景召把他抱上去,讓他踩在手帕上。

    站得高了,樹葉不會擋視線。

    “我拍好了。”

    景召抱他下來。

    他自己擦了擦檯面,把帕子折起來,放回口袋裏。

    “爸爸。”

    “嗯。”

    他踮着腳,給爸爸看相機:“這是星星妹妹,我拍的。”

    景召蹲下來。

    拍得有點糊,但不算太糊。

    “拍得還行。”

    得了爸爸的誇讚,寒酥十分開心:“爸爸,你跟媽媽可以也生一個妹妹嗎?”

    景召很直接地說:不可以。

    寒酥想問爲什麼。

    “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吃了很多苦、打了很多針,所以以後不會再生弟弟妹妹。”景召蹲着和寒酥說話,並未當他是小孩子,語氣嚴肅認真,“想要妹妹的事不要去你媽媽面前說,知道嗎?”

    寒酥並沒有完全理解爸爸的話,但還是點頭:“知道了。”

    “弟弟你已經有雨滴了,如果還想要妹妹,”景召思考了幾秒,“你可以自己去結拜。”

    “什麼是結拜?”

    “這個太難,等你長大點兒,我再教你。”

    寒酥:“好的。”

    這時,一條牧羊犬路過。

    景鐵柱立馬慫唧唧地縮到椅子後面,不吭一聲。

    景召把寒酥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等牧羊犬走遠了:“寒酥,把你的相機借給我用一下。”

    “哦。”

    寒酥把相機給了景召。

    景召往後站了一些,確保看着相機鏡頭的同時,寒酥也在他視線裏。

    “爸爸,你在拍什麼?”

    “我也在拍月亮。”

    冰粉攤的旁邊有個老婆婆在賣紅薯。

    商領領蹲在紅薯堆前:“婆婆,紅薯怎麼賣?”

    “一塊錢一斤。”

    “這些我都要了。”

    “全都要嗎?”全部得有四五十斤。

    她笑着點頭,和婆婆說:“我家裏人愛喫。”

    景召按下快門。

    他拍過許多照片,拍過人間百態、拍過山川河流。浮世萬千,有三種風光是他最偏愛的,天上月、心上人、人間煙火。

    這張照片裏,有他所有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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