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棄後她真不是冥主 >第150章 踢翻了醋罈子之後
    離開鳳闕閣之後,姜玄祁看了看天色,問一旁的唐昭:“你覺得國後孃娘怎麼樣?”

    唐昭戰戰兢兢。

    唐昭恐懼不敢言。

    怎麼回事?

    難道陛下方纔踢翻了醋罈子之後,看誰都像姦夫嗎?

    他一個哆嗦,福至心靈道:“回陛下,屬下早已心有所屬!”

    姜玄祁一愣,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方纔的問題,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爲何唐昭做出這樣的神態、這樣的回答?

    簡直就像是他酸到連自己的下屬都看不順眼的地步。

    他是這樣的人嗎?他不是。

    他強大,他正直,他包容,他人人信服,所以說唐昭這是怎麼回事?

    “唐昭,你覺得國後如今修爲如何?”姜玄祁一臉高深之色,身姿映照在夕陽之下,如玉樹華章,高貴凜然。

    唐昭腿軟,這欲蓋彌彰的說辭,這故意掩飾的神情,如果他不是陛下的貼身侍衛,如果他不是自小跟在陛下身邊,他小命要懸。

    瘋狂搖頭。

    唐昭道:“屬下不知,屬下不曾留意。”

    姜玄祁又道:“那你覺得,國後是不是不喜歡這宮中?”

    “這……屬下不敢私自揣測。”唐昭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每次從鳳闕閣出來,陛下都要問這種要命的問題。

    他弱小可憐無助,他不敢回答。

    “罷了。”姜玄祁擺擺手,“讓文少府改日入宮見我,七日後我要出宮一趟。”

    “原本定的時間撤銷,那下次在什麼時候?”

    “十日後。”

    “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姜玄祁擡手。

    唐昭將要邁出的步子頓時停了下來,他一臉肅然,無比認真的看着陛下,等待着陛下接下來的命令。

    緊接着便聽到——“你心有所屬的那人是誰?”

    唐昭木着臉,結結巴巴:“就……就還沒跟那人告白,不知道能不能成,陛下,屬下還是……”他結巴了半天,才說出那人的名姓。

    姜玄祁幾不可見的擡了擡眼,心道世風日下,但也沒說什麼,便讓唐昭離開了。

    唐昭以駿馬疾馳之勢飛快溜走,一邊走一邊在心底哀嚎,陛下這不還是懷疑我覬覦國後孃孃的天姿國色嘛!還好我機智,不然以後就不能在一旁快樂喫瓜了。

    七日後。

    君娉婷一身男子裝扮,臉上是一張清俊的男相,正是當初在蚍蜉妖市被強買強賣的兩張人皮面具之一,這張男子面具要比女子那張出挑一些,不過也僅僅只是出挑些許,算是中上的樣貌,既不會惹得太多人懷疑,也不至於泯然衆人矣。

    她走到之前與琴師約好的地方,楊柳依依,風景秀麗。

    琴師早已等候在此,聽到身後腳步聲,回首。

    “如何?”君娉婷笑問,“認不出我了嗎?”

    琴師仔細端詳她許久,倒並不非常驚奇她的相貌,看了看她周身上下問:“你的身量,還有體型……莫非是用了化形術?”

    君娉婷沒料到他在意的居然是這個,擡手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形,面前的飽滿之地變得一馬平川,原本纖瘦的腰肢也變得如年輕公子一樣,任誰也看不出她竟是女子身份。

    她道:“並非是化形術,那不是妖族纔會的麼?我用的是一個頗爲別緻的幻術。”

    早上她拿出人皮面具,抱怨這男子麪皮對自己毫無用處,辰幽橐便道他知曉一些簡單的幻術,一般的修士難以分辨真假,矇騙凡人更是綽綽有餘,那幻術她學習起來手到擒來,更何況要變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因此很快就上手,再帶上這面具,一路上果真沒人認出她是男是女。

    除了,姜玄祁一路上表情微妙,臉色不大好。

    琴師看向君娉婷身後某處,男人靜靜看着他,並未顯露出絲毫敵意,便令人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如同高山巍峨,壓迫感十足。

    “你還帶了一個人來?”琴師問。

    君娉婷回頭看了看姜玄祁,見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不願意過來,有些無可奈何,正要開口朝琴師解釋,便聽到他說:“正好,我也帶了一個人來。”

    說完,一個妙齡女子從柳樹之中探出頭來,鴉青色的長髮微微垂下,雪白柔美的臉龐在柳枝的映襯下越發嬌美,簡直如同帶有芬芳草木氣息的精靈,有一種難得的自然清新之美。

    君娉婷呆了一呆,訝然道:“先生,您也帶了家眷?”

    琴師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柳樹上的女子輕輕笑着,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事,那雙眼睛含情脈脈將琴師望着。

    琴師一觸及她那視線,又咳嗽了起來,擺手道:“不是。”

    君娉婷眨眨眼,怎麼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總之,這位是我年少時結交的一位朋友,與我只是普通朋友。”說完,琴師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仰頭讓那女子下來,“丹繆,別捉弄我了,快下來吧。”

    “這麼高,我可不敢下來。”丹繆鬢邊的紅色絨花讓她有一種活潑跳脫的可愛,此時她歪着腦袋故意爲難別人,都讓人一點兒也生不起氣來。

    君娉婷在一旁看得暗笑不已。

    琴師苦惱了許久,終於牽着丹繆的手將她抱了下來,一下來就離她三丈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避諱一樣。

    姜玄祁此時走了過來,君娉婷介紹道:“這位,是我表兄。”

    “不是家眷嗎?”

    丹繆行事一向無所顧忌,更不懂得看人臉色。

    她出門在外,無論幹下何等驚世駭俗的大事,只要別人敢叫丹繆兩個字,她就敢挺胸擡頭無比驕傲的承認。

    因此,她對於掩人耳目四個字毫不瞭解。

    君娉婷說是表兄,她就真的以爲是表兄。

    此時看向君娉婷與姜玄祁二人的視線無比的高山仰止,敬佩不已。

    “此等不顧世俗眼光的驚天動地之戀,真是令人感動,你們能夠不顧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一定是經歷了重重波瀾,同爲男子,又爲表兄弟,一定是經歷了痛徹心扉的糾結,最終認清自己的本心,在家族的阻攔和唾棄之下私奔,高禾,你看看別人,你再看看你……”

    丹繆一席話還未說完,就被高禾捂住了嘴,即便如此,她仍舊手舞足蹈發揮着自己過於超出常人的想象力。

    姜玄祁:“……”

    君娉婷:“先生,您這位朋友真是……與衆不同。”

    “她腦子有點問題。”高禾說完這七個字,丹繆重重踩了他一腳。

    高禾臉色不變道:“我們出發吧。”

    他放開了丹繆,丹繆緊閉雙脣,死死瞪着他。

    君娉婷有些尷尬,離這位看似溫柔如水、實則豪邁奔放的女子遠一些,悄悄對琴師道:“先生,聽說太歲樓已經開始探索胥夢澤了?”

    “嗯。”琴師點頭,將用指甲輕輕撓他的丹繆推開。

    半個時辰之後,丹繆終於繞開琴師來到了君娉婷的身邊:“呼……終於可以說話了。”

    君娉婷,不敢吱聲。

    “你表兄長得那麼好看,你怎麼將人誆到手的,教教我唄!”丹繆搓手手,明亮的眼睛無比期待,用意十分明顯。

    君娉婷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了琴師一眼,然後對丹繆道:“其實,我長得也好看,也可能是他把我誆到手。”

    “真的?”丹繆不信。

    姜玄祁在一旁聽着,看了看君娉婷微微泛紅的耳根,輕輕“嗯”了一聲。

    “真的!”丹繆震驚。

    丹繆用一種無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君娉婷,將她拖到一個小角落。

    君娉婷十分抗拒,頑強抵抗道:“丹繆姑娘,你我男女授受不親。”

    丹繆拉她,她不動。

    再拉,她還是不動。

    丹繆:“……”她嘩的一聲擼起袖子將君娉婷抱了起來,噠噠噠跑了開來。

    君娉婷:“嗯——?”

    丹繆將她放下,拉着她蹲下,捧着她的臉左看右看,然後略有些憂愁道:“你長得還不如我,也就普普通通,居然能拐到那麼一個美貌動人的美男子,我長得比你好看多了,怎麼高禾他總是對我如此冷淡?”

    普普通通君娉婷:“我真是謝謝你的評價。”

    “這不對勁!”丹繆拉她在角落嘀嘀咕咕,“你是不是有什麼獨門法訣?可以把男人搞到手的那種。”

    “沒有。”

    “這不可能!”

    君娉婷毫不臉紅道:“可能我表哥比較有審美的眼光,既能接受我的外表,也能看到我豐富的內涵。”

    片刻之後,丹繆垂頭喪氣拉着君娉婷追了過去。

    她猶自不死心的看着貌美如花、氣質超羣的姜玄祁,再看看平平無奇的君娉婷,哀嚎一聲:“這不可能!”

    “她怎麼了?”高禾在丹繆心情低落不理人的時候悄悄問君娉婷。

    君娉婷看了姜玄祁一眼:“可能是覺得某人的審美超羣吧。”

    姜玄祁:“嗯。”

    高禾莫名其妙,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再問。

    進了胥夢澤的入口,丹繆才稍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抹着眼淚走到君娉婷身邊,抽抽噎噎道:“我長得比你好看,我還這麼有內涵,怎麼高禾不跟我表白?”

    君娉婷:“……”

    “我思考了很久,終於想明白了一個事情。”

    君娉婷點頭,看來你是終於明白自己也許沒有內涵這件事了。

    丹繆無比憤慨道:“高禾他是不是沒有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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