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挺神奇,每當宋路容因爲焦慮和恐懼而不自覺抖腿的時候,都是權至龍來安撫他,他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按在宋路容的膝蓋上,就能讓他心裏那臺瘋狂的縫紉機停止工作。

    宋路容用溼漉漉的眼睛看向權至龍,原本就微微下垂的嘴角乾脆撇成了“人”字,模樣委屈得不得了。

    他原本就是貓相,這樣的表情就更像是委屈又無辜的金吉拉幼崽,特別能激發人類的母性和同情心,被這樣的眼神盯着,估計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立馬放棄原則,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更別說權至龍這個平時就寵忙內寵得沒原則的哥哥了。

    “哎一古……”權至龍敲這嘴角笑,雙手捧住宋路容圓乎乎、還帶着嬰兒肥的臉頰揉了好幾下,“我們忙內,還難受嗎?要不要去給你買個飲料?”

    “唔,哥有錢嗎……?”宋路容被擠住了臉頰,菱形的嘴脣肉嘟嘟地撅起來,費勁兒說話的時候像只小鳥,含含糊糊的奶裏奶氣。

    權至龍聽到他的話,皺皺鼻子一歪頭,“沒有,這怎麼辦呢,要不我去找經紀人哥要零錢吧。”

    “那還是算了,我也不怎麼想喝飲料。”宋路容眨眨眼,努力晃了晃頭,見沒有把權至龍的手晃掉,就學着他的樣子,奮力擡起手想去捏哥哥的臉,結果被他靈敏地躲開了。

    “嘿,臭小子,看你的小短手,還想捏我~”權至龍躲開弟弟的手指,得意地哼了一聲,又繼續大力揉搓他們忙內飽滿的臉頰肉,“那你喝水嗎?我看你剛纔把藥乾嚥下去了,不會苦嗎?”

    “還好吧,也不是特別苦……”宋路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把自己的臉當玩具,“那什麼,至龍哥,太陽哥的包裏有蜂蜜水!”

    宋路容面不改色地暗示道,權至龍果然聽懂了,鬆開他的臉就去找東永培要蜂蜜水去了。

    他前腳剛走,崔勝賢后腳就撲上來玩忙內的臉,別看他這麼大個子,其實對可愛和柔軟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內心完全就是個少女,對宋路容的臉頰肉簡直是情有獨鍾、愛不釋手。

    其實他也發現了宋路容的不對勁,想要哄哄他,讓他開心一點,只不過四次元人類的腦回路一般人是搞不懂的,崔勝賢“哄”宋路容的方法,就是“玩”他。

    宋路容現在虛得夠嗆,連權至龍都睜吧不過,更別提分量更重的崔勝賢了,面對這哥哥充滿愛的“蹂.躪”,他能做的只有躺平了任人上/下/其/手……

    一開始倆人玩的挺好,只不過後來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崔勝賢跟弟弟們鬧起來的時候時常會忘了分寸,有時候玩着玩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了,於是權至龍拿着一保溫杯的蜂蜜水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宋路容的一聲慘兮兮的慘叫——

    “啊!疼呀……”宋路容這會兒沒力氣,就連慘叫都是帶死不活的,“TOP哥!你/幹嘛呀!”

    權至龍趕緊小跑幾步,趕到現場查看情況,只見崔勝賢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站在四仰八叉半躺在沙發上的宋路容旁邊,意猶未盡地摸着嘴巴,而宋路容則生無可戀地躺在那,兩條腿長長的伸了出來,臉上還帶着一圈整齊的牙印。

    這個牙印的規整程度,一看就知道是誰留下的,在成員們看來,這圈牙印基本就等於崔勝賢的身份證號了……

    “啊哥!你咬他/幹嘛啊……”權至龍哭笑不得,上前把快要從沙發上滑倒地上的宋路容扶了起來,“等下就要直播了啊,留個牙印兒算怎麼回事啊。”

    宋路容抱住權至龍的一條胳膊,扁扁嘴跟隊長告狀:“TOP哥不光咬我,還舔我了,我臉上的妝都給我舔掉了一塊,肯定是,我剛剛都感覺到溼了,他肯定把我粉底喫進去了!”

    崔勝賢根本不拿他的告狀當一回事,反而探出舌頭舔了一圈嘴脣,搖頭晃腦地湊過去,幼稚地故意氣人:“哎嘿嘿,我就舔,我們小王子的嬰兒肥都是甜甜的,下次我還咬~”

    “好了,別鬧了……那個,TOP哥,經紀人哥好像買晚飯來了,有金槍魚的紫菜包飯,你先去喫飯吧。”

    面對這兩個相愛相殺的小祖宗,權至龍稍微頭痛之後,覺得有些無從下手。一個是大哥,讓他不太好直接訓,另一個是最疼愛的忙內,他又訓不出口,最後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把這兩人分開。

    崔勝賢已經餓了很久了,聽說有喫的,趕緊就跑了,不過他跑之前還沒忘記衝宋路容坐個鬼臉。

    宋路容雙手捧着裝蜂蜜水的保溫杯,也皺着鼻子吐了吐舌頭。

    草草吃了點晚飯,音樂銀行的直播就開始了,與此同時,宋路容喫的抗焦慮藥物也起了作用,那種藥主要作用於中樞神經系統,會抑制受體和降低人的興奮性。

    這就導致後來到了他們的順序,宋路容整個人的感官都變得有些鈍鈍的,本來他本人就對打歌沒什麼激動的感覺,這下更是異常冷靜,甚至跟其他興奮的成員比起來有點格格不入。

    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倒是還好,肌肉記憶讓他把每個動作和細節都做得特別到位,只是採訪的時候有些反應慢,哥哥在前面介紹歌曲的時候,他站在後面,雙眼放空,表情略顯迷茫,彷彿在神遊一般。

    下了臺之後,楊賢石的電話就打到了經紀人那裏,宋路容回到待機室就捱了一頓訓,因爲表情管理太差了,社長說他以後如果還這樣的話,那其他的歌就儘量不給他鏡頭了。

    宋路容垂頭喪氣地捱了頓訓,本來情緒就因爲藥物的作用有些低落,這會兒更是連喫東西的興致都沒有了。好不容易等到直播結束,他一上車就睡着了,一路回到宿舍也沒醒,最後還是東永培把人揹回去的。

    對了,嗜睡也是抗焦慮藥物的副作用之一。

    *

    他們的第一首單曲其實並沒有引起想象中那麼大的影響,不過粉絲確實圈了不少,粉絲見面會也辦了,代言活動也有了。一個月之後的九月末,他們又發行了第二首單曲,十一月,第三首單曲也發行了。

    按照公司給他們安排的計劃,下一步就是舉辦自己的第一次單獨演唱會了,不過在演唱會之前,男孩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搬宿舍。

    練習生時期住的那間宿舍的地址被曝光了,每天都有幾十上百個私生守着,不光守在樓下,還會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們。

    這些私生跟那些在公司樓下等着看他們一眼的粉絲不一樣,那些粉絲會規規矩矩地在公司附近等着,會可愛地跟他們說話,還會送一些手作的小禮物。

    但是宿舍樓下的私生不一樣,雖然他們還沒有具備後世那麼高科技的各種設備,不太會偷窺和竊聽,但是膽子特別大,而且厚臉皮,經常會緊緊跟在成員後面問一些很私密的問題,還會在偶爾發現成員落單回宿舍的時候一直跟到家門口,還有,扔出去的垃圾被翻、凌晨和半夜被敲門叫醒的事更是經常發生。

    大家都很喜歡粉絲,但是不喜歡私生,而且住在這裏的話,**和休息都會被嚴重打擾,所以公司給他們換了個宿舍。

    新宿舍還在同一個區,只不過在另一個方向,格局跟現在的宿舍差不多,只不過少一個房間,這代表他們搬過去之後要重新分配房間了。

    太陽和大成原本就是室友,他們倆脾氣很合得來,相處也特別合拍,依然住在一個房間;勝利跟宋路容原本也是一個房間的,兩個忙內本來也打算繼續當室友,但是權至龍覺得他們倆都需要有人“監護”,主要是怕他們兩個一起互相不學好,於是就把他們拆開了。

    最終,勝利含淚揮別宋路容,搬去跟權至龍一起住,剩下的一個房間則是大哥和忙內一起住。

    搬了宿舍之後,距離第一場單獨演唱會就不遠了,大家每天的工作重心就變成了演唱會的練習。

    一天,宋路容正在練習演唱會要用的新的舞蹈走位,突然被社長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

    宋路容記得自己上次跟社長單獨交流的時候還是挨訓,心驚膽戰地來到辦公室,看到心平氣和、面帶微笑的楊賢石,他還有點受寵若驚。

    “社長nim,我來了,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唔,跟你說這件事之前,我先問問你,你跟每十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

    楊賢石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宋路容,把人看得直發毛,後脖頸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纔開口說道:“是很親的哥哥弟弟吧,海率哥…就是每十老師,一直對我挺照顧的,我們是在一個茶坊偶然認識的。”

    楊賢石點點頭,這才伸手示意宋路容坐下。

    宋路容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搭了半個屁股,剛一坐下,就聽對面的楊賢石說:

    “《完美的犯罪》這本,每十老師說他用這本書改編了一個電視劇的劇本,專門爲你們,或者說就是專門爲你量身打造的,拍攝團隊都找好了,投資人也找好了,想找你和其他人去拍電視劇。”

    聽到這話,宋路容剛坐下,又騰的一下彈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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