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召集?”帶着阿洛裏一行人打算返回城外駐紮營地的米林被城門口的衛兵攔了下來。

    “是的,米林閣下。”

    可能是平日裏從米林手裏拿了不少好處,也有可能是領主的要求,攔住米林一行人的衛兵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當然,也有可能是沒那個膽量。

    和阿洛裏的一身披掛比起來,這些城市衛兵的裝備完全可以用簡陋來形容。

    “而且只允許我一個人?”米林繼續重複了一邊衛兵們攔住自己時說的話。

    “是的,閣下,領主大人似乎打算宴請您?”衛兵點頭道。

    “emmmm……”這鴻門宴的味道,完全沒打算掩飾啊。

    不過這樣也解釋了之前馬庫斯爲啥那麼緊張,畢竟自家老大不在的半年裏,那個傢伙可是沒少撈好處。

    站在米林身後的灰風用着漠然的眼神注視着呈半包圍的衛兵。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棉衣外面套了一件皮革護胸的阿提拉也把手搭在了掛在腰間的短劍上。

    保持着精銳具裝騎士裝扮的阿洛裏更是哐噹一聲往前走了一步,攔在了米林和那些衛兵之間。

    米林一行人看上去完全不想配合的樣子,立刻讓“邀請”他的衛兵們緊張了起來。

    相比起其他的傭兵,米林這位在伊斯卡隆周邊打了半年治安戰的傭兵首領,對於這些衛兵來說可不是什麼陌生人。

    就在這些衛兵剛做好打起來最多象徵性反抗一下就假摔裝死的心理準備時,米林開口說道:

    “行吧。”

    “哎,老大?”阿洛裏有些懵逼的喊道,灰風和阿提拉也同時看向了米林。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米林在阿洛裏的肩甲上重重拍了一下說道後,越過了阿洛裏來到了衛兵面前說道:“走吧。”

    “好,好的,閣下。”還沒緩過神的衛兵結結巴巴的說道。

    一直注視着被衛兵們“護送”的米林消失在視野裏,還杵着那杆帝國騎槍的阿洛裏先是打量了一眼身邊的城門高度,然後低下頭視線剛好和灰風看過來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怎麼辦,灰灰。”阿洛裏問道。

    稱呼從灰風姐變成灰灰的灰風看了一眼阿洛裏但沒有給出答覆,只是很乾脆的轉身離開了城門。

    “哎,你就不管老大了嗎?”沒明白灰風想幹啥的阿洛裏猶豫了一下,拽着阿提拉一起跟了上去。

    完全沒搭理阿洛裏一路的大呼小叫,一路走到離伊斯卡隆城不過四五里地的營地裏之後,灰風纔開口對阿洛裏說道:

    “啓動B計劃。”

    “B計劃?”大約是因爲預訂的計劃沒幾個,立刻就反應過來灰風在說什麼的阿洛裏驚道:“灰灰你確定?”

    “這是指揮官的命令。”灰風用着認真的眼神盯着阿洛裏說道。

    “她什麼時候給你下的命令?”阿洛裏更加奇怪的問道。

    灰風直接用行動回答了阿洛裏的疑問,只見全身色調都是灰白色的少女突然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坍塌成一地的灰塵。

    在阿洛裏一臉原來如此,還有阿提拉一臉震驚的表情裏,落到地上的灰塵在短暫的停頓後化作一攤液體沿着阿洛裏的盔甲縫隙鑽了進去。

    “輕點輕點,好癢啊。”很顯然被附着過程並不是那麼令人舒適,阿洛裏就像剛洗過澡的小狗一樣恨不得把全身都晃盪一遍。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類似的場景,也早就在內心把米林當做薩滿巫醫那樣的存在,但是一整個人在眼前化成流動灰塵這種事情,依然挑戰了阿提拉的三觀。

    “別看,你也有份。”注意到阿提拉表情的阿洛裏對着對方的肩膀就來了一巴掌。

    被拍了一巴掌的阿提拉立刻就感覺到一點冰涼涼的東西,從自己的肩膀爬到了脖頸最近鑽進了耳朵之中。

    緊跟着專屬於灰風的漠然聲音在阿提拉的耳邊響起:

    “開始執行B計劃。”

    就在阿提拉很努力的讓自己遭受衝擊的三觀平復下來的時候,不知何時出現在城牆上的馬庫斯遠眺着城牆外東一塊西一塊的傭兵營地,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米林的營地上

    相對於其他傭兵營地宛如大型垃圾場的情況,米林的營地整潔到了能治癒強迫症。

    一臉凝重的馬庫斯對身邊的衛兵問道:

    “你確定她們都進去了嗎?”

    “我一直盯着,馬庫斯大人。”被問到的士兵把皮質的護胸拍的“蓬蓬”響。

    “士兵都集結完畢了嗎?”馬庫斯接着問道。

    “除了留在城堡的,剩下都已經集結完畢了,馬庫斯大人。”剛剛把護胸拍的“蓬蓬”響的士兵回答道。

    “有多少?”馬庫斯沒做停頓的立刻問道。

    “額……”

    “……”馬庫斯用着有些生氣的眼神看向卡殼的士兵。

    “應該,應該有一百人吧。”士兵的眼神飄忽不定的說道。

    “蠢貨,這件事要是出了茬子,你我都擔當不起?不想你還有你的弟弟一起去前線,就專心把這事給辦妥了!”馬庫斯用着最實質的威脅對士兵說道。

    “是,是,大人,我這就去重新統計。”士兵連忙說道。

    “等一下。”一把拽住正要轉身離去的士兵,馬庫斯接着說道:“清點完人數後直接帶上五十人到我這裏來,其他的按照預定計劃。”

    “是,大人!”在被送去前線的威脅下,宛如應聲蟲一樣的士兵連忙點頭道。

    把目光又挪到城外營地的馬庫斯在心裏重新覆盤了一遍,思考着這些安排還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與此同時,已經做好奔赴鴻門宴準備的米林卻沒有被那些衛兵帶到城堡,而是又帶回了鬥獸場。

    米林看着自己剛剛離開還沒多久的鬥獸場,心裏着實有些無語。

    鴻門宴歸鴻門宴,米林還是很期待見識一下屬於這個世界貴族的飲食習慣。

    不管好喫不好喫,至少也能長點見識不是麼。

    結果沒想到對方直接選擇了鬥獸場,這是連摔杯爲號都省了,直接上刀斧手嗎?

    被一起帶到鬥獸場的,除了米林以外,還有十來位在阿維戈的酒館見到的面孔。

    相對於米林的一臉仿若郊遊般的輕鬆表情,這些與其說是被“請”來,還不如說是被“押”着過來的傭兵就要緊張很多了。

    順便米林還發現這些傭兵也並不都是獨自一人,也有拉幫結夥一併被“請”過來的。

    合着只請一個人是米林限定款?

    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米林還是很懷疑這個限定款是因爲那位要擺鴻門宴的領主從其他人那裏得知了阿洛裏的最大食量。

    “阿嚏,阿嚏”正在努力把剛修復好沒幾天的步人甲套到身上的阿洛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灰灰你能加點溫度嗎?”

    “燙,燙了,都快熟了,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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