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
“嘶~”
腦子裏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李夜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意識漸漸迴歸,但四肢依舊無法動彈,識海的魂魄小人身上出現了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裂痕,似乎下一刻就要碎裂了一樣。
“糟糕!”李夜白見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魂魄魂魄小人快要碎裂了,也顧不上腦海的疼痛,心裏立即默默運轉《馭靈決》,開始小心翼翼溫養識海的魂魄。
連續將《馭靈決》運轉三個大周天後,識海即將崩潰的魂魄小人才漸漸穩定了下來。
李夜白剛鬆了口氣,大量不屬於他的記憶突然從識海深處涌出,似乎要將他的大腦塞滿。
“銀竹草、蘇木根、血靈芝、蓮心果……”
“金針度穴、控火術、神丹譜……”
“補元丹、洗髓丹、破階丹、化神丹……”
……
李夜白腦子裏突然多了很多藥材、醫術、煉丹等方面的知識,這些就像印在他腦子裏一樣,清晰且深刻。
整整三天,李夜白都躺在牀上吸收消化丹藥方面的知識,而且身子依舊無法動彈,直到第四天清晨,李夜白才重新掌握對身體的控制權。
揉了揉腦袋,李夜白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一圈,接連三天不眠不休的消化醫仙谷傳承,李夜白腦子都快炸開了。
“疼死我了。”李夜白輕輕揉了揉眉間,他也不知道這三天到底記住了多少種草藥、多少種煉丹手法、多少種丹方,他只覺得那些東西像是海水一樣瘋狂的涌入他的腦子,將他的大腦塞的滿滿的。
醫仙谷千年傳承,網羅天下無數醫書丹方,如今全部存入李夜白腦海了。
李夜白顧不上查看醫仙谷的傳承,此時只想好好閉眼休息一會兒,可是剛剛閉眼就聽見吳三用壓低了聲音在門外和猛虎說話。
“王爺還沒出關嗎?”吳三用焦急說道:“馬上就到時辰了,王爺若是不出現,這可如何是好?”
猛虎:“無論如何,絕不能打擾到王爺閉關。”
吳三用焦急道:“可全鎮南城百姓都知道王爺要親自監斬嶽二小姐了,大家都在法場等着了,王爺要是不現身,豈不是自損威名?”
猛虎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那也不能打擾王爺閉關。”
“唉!”吳三用嘆了口氣,急得在門外來回踱步。
聽到吳三用和猛虎的對話,李夜白這纔想起來今天是監斬嶽二小姐的日子。
嘆了口氣,李夜白打起精神從牀上起身,走到門口一把推開了房門。
“王爺,你這……”猛虎和吳三用被李夜白的樣子嚇了一跳。
此刻的李夜白臉色慘白如紙,雙眼深陷,眼眶發黑,頭髮亂糟糟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糟透了。
“王爺,您沒事吧?”猛虎立即上前,擔憂問道:“要不要請柴老過來瞧瞧?”
李夜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然後看着吳三用,說道:“吳大人稍等片刻,本王洗漱一番就隨你前往法場。”
李夜白搖了搖頭,說道:“本王說了親自監斬,怎麼能食言呢?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來。”
說着李夜白不管猛虎和吳三用勸阻,朝着水房方向走去。水房有個天然溫泉,是專門供李夜白沐浴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李夜白、猛虎和吳三用三人三騎離開了王府,朝着法場方向趕去。
法場搭建在鎮南城心最熱鬧的集市上,由於這次斬殺的罪犯人數較多,法場搭建的也比較大,幾乎佔滿了整個集市。
玄甲黑騎已經將法場周圍戒嚴了,曹雲蛟親自坐鎮指揮,白羽衛也在外圍遊弋,林沖親自帶着人守在南城門,任誰都清楚,今天註定不會太平。
天剛亮,看熱鬧的百姓就把法場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不少人是從附近白霜城趕來看熱鬧的,畢竟今天要斬的人可是嶽閻王的女兒嶽二小姐啊。
“哎,你說王爺真的要斬嶽二小姐嗎?”
“怎麼可能!那可是嶽二小姐啊。”
“那王爺爲什麼要設法場,還說要親自監斬呢?”
“當然是爲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了啊。”
“哦?此話怎講?”
“你想啊,那嶽二小姐都殺到鎮南城來了,王爺要是輕易放過她,臉面往哪放?所以啊,王爺表面上說要殺嶽二小姐,其實不過是爲了等嶽閻王來道個歉,服個軟,到時候王爺面子有了,自然就會放了嶽二小姐。”
“此言有理啊。”
“否則,你以爲王爺爲什麼要拖到五日後纔行刑?擺明了是爲了等嶽閻王嘛。”
……
類似這樣的討論,在看熱鬧的百姓隨處可以聽見。
“王爺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往法場外的主道路上看去。
一襲紫色華袍的李夜白騎着馬直接來到法場前,一名玄甲黑騎士兵立即上前牽住了馬匹,猛虎和吳三用緊隨其後。
“末將見過王爺!”
曹雲蛟來到李夜白麪前,單膝跪地行禮。法場外的百姓也紛紛跪在地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這位年輕的王爺。
李夜白站在法場央,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紫色華袍上的四爪金蟒張牙舞爪,似乎要從衣服上飛出一樣。
“諸位請起。”李夜白沉聲說道。
“謝王爺。”衆人道謝後緩緩起身,在場百姓雖多,卻十分安靜。
李夜白眼神從百姓身上掃過,緩緩說道:“本王初到南荒,本不想手染鮮血,可奈何總有人不斷挑戰本王底線,挑戰朝廷律法!”
李夜白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讓這些人知道,這南荒是楚國的南荒,是講律法的地方!無論什麼人,觸犯律法者,死!”
“來人,將罪犯押上來!”
隨着李夜白一聲令下,嶽二小姐等九十四人被押着走上了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