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王兮年那小子還幾分狠勁，連東方傲都敢殺。”羅英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是唏噓不已，“要不是你能夠控制別人心魄，你可就有口說不清了。”
李夜白皺眉說道：“可我還是想不懂，藍空怎麼會提前離開？他的任務是保護東方傲，就算有什麼急事，也不在乎這幾天吧？”
羅英想了想，說道：“或許，只是巧合呢？”
李夜白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希望如此吧。”
盛京城外，東方雲鶴已經在等着李夜白他們了。
東方雲鶴遠遠朝着李夜白舉起了酒罈，沒有說話。
李夜白接過東方雲鶴僕人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將酒罈摔碎在地上，帶着玄甲黑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東方雲鶴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後轉身鑽進了自己的馬車。
“你們兩個真是奇怪，分別時連句話都不說嗎？”羅英奇怪問道：“這次一別，再次相見可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他要說的我都懂，我想說的他也都明白。”李夜白說道，“所以沒必要開口。”
又往前走了十餘里路，官道上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路央，一個女子站在馬車旁，見到李夜白一行人後朝着馬車說了句什麼，沒一會兒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馬車走了出來。
“是陳載墨和陳小仙。”羅英沉聲說道：“看樣子，他們是在等你。”
李夜白皺眉說道：“下去看看。”
玄甲黑騎開始減速，在離馬車還有近百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李夜白和羅英兩騎上前。
“陳宰輔，仙兒姑娘。”李夜白在離陳載墨還有十多米的地方下馬朝着陳載墨走了過去，主動拱手行禮。
陳載墨爲官清廉，爲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很受楚國百姓愛戴，李平西在世時也對陳載墨十分敬重，所以李夜白對陳載墨也十分尊重，執晚輩禮，絲毫沒有擺鎮南王的架子。
“老朽已經不是宰輔了，王爺若是肯給面子，稱一聲‘陳老’即可。”陳載墨上下打量着李夜白，臉上露出了笑容。
李夜白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問道：“陳老在此，是等我嗎？”
陳載墨問道：“不知王爺是否願意和老朽單獨聊幾句？”
“自然願意。”李夜白點了點頭。
“小仙，你在這裏等着。”陳載墨朝陳小仙吩咐了一聲，然後朝着一旁的空地走了過去，李夜白立即跟了上去。
“王爺是否怪老朽？”陳載墨忽然問道。
李夜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陳載墨說的是那天他在大殿上認爲刺殺東方傲護衛的殺手是李夜白派的這件事。
“陳老何出此言？”李夜白說道：“當時那種情況下，想必大家都認爲這件事是我做的，您一心爲公，我又有什麼理由怪罪您？”
“更何況，您說的沒錯。”李夜白說道：“我以前的確做了很多混賬事，您懷疑我是應該的。”
陳載墨搖了搖頭：“老朽並沒有懷疑過你。你小子雖然渾，但也是分得清輕重的，尤其是到了南荒後跟變個人似的，將南荒打理的井井有序，說實話連老朽都有點欣賞你了。”
“爲何向陛下進言說是你乾的？”陳載墨看了眼李夜白，輕聲說道：“爲官之道，陰陽平衡，相互制約。冷將軍當時已經向陛下力保你，老朽若是再保你，朝堂上的官武將之首全都站在了你鎮南王這邊，你讓陛下怎麼想？”
李夜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陳載墨這是在保護自己啊。
“多謝陳老。”李夜白朝着陳載墨鄭重行了一禮。
陳載墨擺了擺手，說道：“老朽在這等王爺，可不是爲了一個‘謝’字，而是有兩個問題想要問問王爺。”
“陳老請問。”李夜白說道。
陳載墨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王爺是否願意爲了楚國百姓而戰？”
李夜白認真說道“守護楚國疆土，保護楚國子民本就是李家的責任，我李夜白身爲李家兒郎，責無旁貸！”
陳載墨滿意的點了點，然後繼續問道：“如果有一天，爲了拯救楚國子民，需要王爺放棄一場戰爭，王爺是否願意？”
“放棄戰爭？”李夜白愣了愣，沒想到陳載墨會這麼問，想了想後，說道：“如果放棄戰爭能夠拯救楚國百姓，夜白願意。”
“老朽替楚國萬千子民多謝王爺大義。”陳載墨突然朝着李夜白行了一禮。
李夜白急忙扶起陳載墨，不解問道：“陳老這是做什麼？”
陳載墨看着李夜白，神色複雜：“王爺日後會明白的，希望王爺能夠記住今日的話。”
李夜白還在想着陳載墨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陳載墨已經轉身離開了。
“時候不早了，老朽就不耽誤王爺趕路了。”陳載墨走回了馬車上，朝着李夜白擺了擺手。
“陳老這是要去哪裏？”李夜白看着陳載墨的馬車上放着幾個包袱，好像要出遠門的樣子，於是好奇問道。
陳載墨說道：“涼州，老朽已經託人在那裏修建了學堂，老朽以後就在那教書了。”
“就你們兩人？”李夜白看了看，發現附近並沒有其他人。
“怎麼？你小瞧我？”陳小仙在李夜白麪前揮了揮拳頭，說道：“我可是很厲害的，可以照顧的了爺爺！”
陳小仙已經是五品武者了，在普通人眼已經是難得的高手了，但這點實力在李夜白眼就有些不夠看了。
“有仙兒姑娘保護，我自然是放心的。”李夜白笑了笑，懶得跟她爭執。
“這還差不多，走了！”陳小仙一揮馬鞭，馬車就慢悠悠上路了。
羅英走了過去，看着陳載墨的馬車好奇問道：“那老頭找你什麼事？”
李夜白把陳載墨的話重複了一遍，羅英也有些莫名其妙：“這老頭到底什麼意思？”
“不知道。”李夜白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招來了熊開山，吩咐道：“挑選五十名玄甲黑騎，暗護送陳載墨前往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