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白繼續問道:“就爲了陷害本王,你就殺了瀚王殿下?”
“當然不是!”王兮年面目猙獰說道:“我恨他!我恨所有東方家的人!我要殺光所有東方家的人!”
李夜白問道:“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王兮年仰天大笑了起來,面容卻越來越猙獰:“因爲東方家的人對我王家不公!”
王兮年用帶着刻苦的仇恨緩緩說道:“我被你當街毆打成重傷,那個昏君不懲罰你就算了,竟然把我們全家貶到了西嶺!我爹兢兢業業在朝幹了半輩子,結果呢?因爲一點小事就被貶到了西嶺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說,這對我們王家公平嗎?公平嗎?!”
頓了頓,王兮年繼續說道:“我爹那麼大年紀了,什麼時候受過那種苦?還沒到西嶺就撒手人寰了,沒多久我娘也走了。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王兮年盯着李夜白,流着眼淚笑道:“我爲了活下去,喫過腐肉,喫過樹皮,爲了跟幾個臭乞丐搶喫的,我肋骨被人打斷了三根!”
“好不容易拜到了東方傲門下,我以爲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可他呢?他是怎麼對我的?”王兮年面目猙獰說道:“我兢兢業業爲他辦事,處處替他着想,可他呢?他只拿我當他的一條狗!稍有不順心的就是一頓打罵!”
王兮年猛然扯開上身的衣服,背上、胸膛上全部密密麻麻的鞭痕,新傷舊痕層層疊加,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
“東方傲簡直就是個變態!”王兮年惡狠狠說道:“我這一身傷痕都拜他所賜,你說我爲什麼要殺他?”
李夜白沉默,滿朝武沉默,不少人甚至開始同情王兮年的遭遇了,只有東方馭臉色鐵青,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夜白移開了目光,王兮年瞬間恢復了正常,癱倒在地上,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氣,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哈哈哈……”突然,王兮年大笑起來,指着李夜白狀若瘋狂說道:“原來你能通過眼神控制人,怪不得東方傲那些護衛在你面前都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一五一十什麼都招了!”
李夜白看着王兮年,略帶同情:“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我只恨沒能殺了你!”王兮年瘋狂說道:“我只恨不能親眼看着你是怎麼死的!”
“夠了!”東方馭大喝一聲,“王兮年,你可知罪?!”
“知罪?”王兮年站了起來,看着東方馭冷聲笑道:“你這狗皇帝,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還問我知不知罪?”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王兮年突然狀若瘋狂的朝着大殿之上的東方馭衝了上去。
王兮年是三品武者,離東方雲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在武百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到了東方馭面前。
“去死吧,狗皇帝!”王兮年一臉瘋狂之色。
突然王兮年的身體像是撞到什麼東西上一樣,被彈了回來,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後昏死了過去。
“護駕!護駕!護駕!”
剛纔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直到王兮年落地後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扯着嗓子大呼小叫,大殿立即陷入混亂。
殿外的金甲衛立即衝了進來,將東方馭保護起來。
剛纔李夜白看的很清楚,王兮年衝上去的時候,是東方馭身後那個胖太監一拳將他打了回去,因爲出拳太快,很多人根本沒看清楚。
這個看起來胖胖的太監是個高手!李夜白又多看了那胖太監一眼,那太監似乎感受到了了李夜白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他。
“帶下去!明日斬首示衆!”東方馭站了起來,看着滿朝武說道:“此事到此作罷!退朝!”
離開大殿後,武百官三三兩兩散去。
東方雲鶴跟李夜白走在一起,小聲說道:“你小子可以啊!原本我還替你擔心呢,沒想到你這麼輕易就把這事給解決了。”
說完東方雲鶴又看着李夜白小聲問道:“你真的可以通過眼神控制別人?”
“你覺得呢?”李夜白反問道。
東方雲鶴剛想說什麼,被人打斷了。
“鎮南王殿下、平王殿下請留步。”郭淮急匆匆追了上來。
李夜白好奇的看着郭淮,問道:“郭大人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郭淮急忙賠罪道:“鎮南王見諒,下官也是迫不得已,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李夜白點了點頭,說道:“郭大人也是按律行事,本王可以理解。”
“多謝王爺體諒。”郭淮說道:“下官此來主要是想感謝王爺,若非王爺出手查出了兇手,下官頭頂上的烏紗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李夜白淡淡說道:“都是爲陛下辦事,郭大人客氣了。”
又寒暄了幾句後,李夜白和東方雲鶴跟郭淮分開。
“這個郭淮人其實不錯,這次主要是你嫌疑太大了,說實話一開始我都以爲這事是你乾的。”東方雲鶴說道。
“你是怕我找郭淮的麻煩?”李夜白反問道,“我有那麼記仇嗎?”
東方雲鶴盯着李夜白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白,你真的長大了,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李夜白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東方雲鶴追了上來,問道:“既然這件事了結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李夜白想了想,說道:“儘快吧。我在盛京,很多人都不舒服啊。”
這點東方雲鶴倒是贊同:“這倒是真的,聽說你回來了,那些傢伙們這幾天連門都不敢出了。”
頓了頓,東方雲鶴又說道:“上次你走沒來得及給你送行,這次你可一定得告訴我,以後大概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李夜白想了想,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