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關內,羅英、曹雲蛟、孫缺等將領齊聚一堂,氣氛有些壓抑。

    “聖旨大家都收到了吧?”羅英看着衆人說道,“各位有什麼看法?”

    沉默了會兒,曹雲蛟率先開口說道:“山越族之亂尚未平息,域外魔族控制的暗夜組織依舊不知所蹤,此時陛下宣我等入京,若域外魔族捲土重來,該當如何?”

    朱振接着說道:“曹將軍、孫將軍等人都在拉哈國立下赫赫戰功,陛下宣召封賞是理所應當,但末將一直在南荒邊關,並未立下戰功,陛下爲何也要宣我入京?”

    東方雲鶴的聖旨處處透着詭異,此時南荒、西嶺戰事尚未全部結束,此時大擺慶功宴論功行賞,爲時尚早。

    羅英這時緩緩說道:“王爺剛去盛京,陛下就下旨召集衆人大擺慶功宴,這事有些不對勁。”

    曹雲蛟眉頭一皺,問道:“羅統領的意思是,王爺在盛京出事了?”

    聞言,在座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孫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殺氣:“王妃不就是被宮裏那些人綁走的嗎?王爺肯定是出事了,我看皇帝成是想把我們騙到盛京一網打盡!”

    此言一出,曹雲蛟、朱振等人都沉默了,羅英雖然不覺得東方雲鶴會對李夜白不利,但此時也覺得孫缺的話有些道理。

    東方雲鶴或許不會對李夜白怎麼樣,但宮裏那些人呢?

    而且這段時間宮裏的舉動也實在有些可疑,先是唐影被宮供奉強行帶走,現在東方雲鶴又突然宣召邊軍將領,這一切都太反常了。

    孫缺見衆人都不說話,當即起身抱拳衝羅英說道:“羅統領,下令吧,咱們殺到盛京,救出王爺吧!”

    “不可!”曹雲蛟立即說道:“現在情況不明,貿然出兵無異於謀逆,若是一場烏龍,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可是……”孫缺剛準備開口,一隻近乎透明的小鳥撲棱着翅膀從屋外飛到了唐影身邊。

    見到幻靈鳥的時候,羅英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蛛網大部分事情她都已經交給了手下處理,只有一些重要消息纔會送到她手裏。

    羅英用手一指,幻靈鳥當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羅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殺意洶涌而出,屋內衆人臉色當即就變了。

    “羅統領,發生什麼事了?”曹雲蛟立即問道。

    羅英冷聲說道:“盛京蛛網消息,王爺進宮當天,宮裏闖入一名刺客刺殺陛下,後被宮供奉擊殺,有傳言稱,那名刺客是王爺。”

    “簡直一派胡言!”孫缺怒道,“這擺明了是宮裏的人想暗害王爺!”

    “王爺怎麼樣?”曹雲蛟和朱振立即問道,這纔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宮刺殺事件第二天,王爺和陛下還有大量金吾衛去了狼首山,之後便沒了王爺的消息。”羅英說道:“陛下從狼首山回宮不久,就傳旨召集衆將領入京,被召集的將領多是親近王爺之人。”

    “看來盛京果然是有大事發生了。”曹雲蛟看向羅英,沉聲說道:“羅統領,該怎麼做,你下令吧!”

    朱振、孫缺等人看向羅英,沉聲說道:“天狼軍上下,隨時願爲王爺赴死!”

    “現在情況不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羅英想了想,說道:“我先去盛京看看是什麼情況,十日後若是還沒消息,你們就召集各部,攻入盛京!”

    “羅統領,這太危險了!”曹雲蛟皺眉說道:“您一個人去,豈不是正了對方的圈套?”

    “是啊,這太危險了。”朱振等人也紛紛勸道,“王爺和王妃都不在,您要是去了盛京,南荒可就沒有主心骨了啊。”

    羅英說道:“我走之後,邊關之事由朱將軍負責,南荒諸事由曹將軍負責,遇到拿不準的事情你們兩位商量即可。”

    說完,羅英起身往外走去:“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發!”

    走了兩步,羅英停了下來,吩咐道:“沈老將軍他們還在西嶺,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接到了聖旨,派人告訴他們先不要去。”

    “是!”見攔不住羅英,朱振他們只好按照羅英吩咐行事。

    羅英走出去後,遠處的青鸞鳥低鳴一聲俯衝下來,羅英縱身一躍跳到了青鸞背上,青鸞鳥低空盤旋幾圈後朝着盛京方向飛去。

    羅英走後,南荒各軍立即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開拔,與此同時南荒四城仍然在不斷招募新兵。

    除了西嶺和南荒外,北漠邊軍也有不少人接到了聖旨,這些人沒有猶豫,立即動身,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到了盛京。

    盛京,冷岸府邸。

    從拉哈國回來後,沈天闊帶着大軍去了西嶺,冷岸則留在了盛京家,過起了悠閒日子,不過今日的冷府顯得有些異常。

    已經快到正午了,冷府已經大門緊閉。不過也沒有人在意,冷岸回來後,府上大門多半緊閉,極少看到有人出入。

    此時,冷府宅院。

    冷岸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臉色鐵青,在黑衣人身後不遠處,是臉色蒼白如紙的冷憐兒。

    冷憐兒手裏僅僅抱着一個嬰兒,那是她和東方厲的孩子。

    “柳長生,你到底想幹什麼?”冷岸握緊拳頭,聲音滿是憤怒。

    黑衣人正是從南荒帶走唐影的那個宮供奉,柳長生。

    柳長生淡淡笑道:“大司馬彆着急,我是來跟大司馬談合作的。”

    “合作?”冷岸冷哼一聲,“你區區一個供奉,有什麼資格跟老夫談合作?”

    柳長生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牌放在冷岸面前的,淡淡問道:“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冷岸臉色微微變了變:“先帝的金龍令?”

    過了會兒,冷岸突然笑了起來:“先帝在時我就敢反了他,現在他都死了,你以爲我還會聽金龍令的?”

    柳長生收起了金龍令,並沒有動怒,緩緩說道:“既然金龍令大司馬不放在眼裏,那麼她呢?”

    柳長生擡手指向了身後的冷憐兒,冷岸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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