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他又乘坐飛機來到了桐城。
看着裝修完畢的咖啡店,他越發的滿意,還試品了幾種咖啡,越發的滿意。
那些咖啡,都是他經過千挑萬選才定下來的,其中有兩款,是她當年讀書時最鍾愛的款,還是他特意飛回Z大,找到了校內的咖啡店,花了高價才覓得配方。
莊蕭濛拿起手機,看着對面的L大,撥打了師姐的號碼。
“喂,師姐……”
“你好。”
莊蕭濛沒想到,接電話的竟不是師姐,而是個醇厚的男聲。
“是孟師兄嗎?我是蕭濛。”他快速反應過來,接着說道。
“你好蕭濛,找予卿是有事嗎?”孟亦程禮貌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恰巧來桐城出差,想請您二位喫個飯。”莊蕭濛笑着說道,“您和師姐方便賞光嗎?”
“抱歉啊蕭濛,予卿她身體有些不適,現在在醫院,下次有機會我們請你如何?”
“無妨無妨,師姐身體沒事吧?還好嗎?”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她剛剛睡着。”
孟亦程聽着廳聽筒裏傳來的清晰男聲,掩飾不住的急切,心裏竟稍稍起了波瀾。見莊蕭濛執意要來看望,只得告訴他醫院地址。
看着手機屏幕一點點變暗,孟亦程靜靜地看着仍在病牀上睡着的陸予卿,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莊蕭濛如此着急的反應。
他有些喫醋般輕輕握緊了陸予卿的手。
莊蕭濛坐在出租車上,不知道師姐是何情況,不禁十分焦灼。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他匆匆拿着包下了車。在進醫院時,向旁邊瞥了一眼,只注意到一位穿着不凡的男子,正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是他?”莊蕭濛走進醫院大門後,這才反應過來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是誰。
他回頭透過落地窗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反覆確認後,這才發現竟真是萬旌潮。
但着急看望師姐,他還是收起心中的疑惑,大步朝病房走去。
“蕭濛來了。”
孟亦程見莊蕭濛輕輕推開門,手裏還捧着一大束潔白的玉蘭,孟亦程輕輕接過,眼神略微暗了暗。
“師兄,師姐怎麼樣了?”莊蕭濛見師姐果然緊閉着雙眼,見她如此模樣,不禁想起當年之事,她也是如此靜靜地躺在病牀上。
他不敢接着往下想,忙轉移了視線。
孟亦程見他如此焦急,便輕輕出聲說道:“沒事,師弟別擔心,予卿只是睡着了。”
莊蕭濛擡眼看着孟亦程說道:“師姐怎麼會突然如此,昨天還在羣裏開玩笑呢。”
“說來話長……”孟亦程握着她的手輕聲說道。
“是不是又與他有關?”莊蕭濛嚴肅的問道。
孟亦程聞言一驚,忙擡頭看向他,正欲開口,就被莊蕭濛打斷。
“是不是看見萬旌潮了?”
“你怎知?”
“我剛纔在醫院門口看見他了。”莊蕭濛恨恨的說道,“我去問問他,如今還來做什麼!”
萬旌潮在醫院門口?孟亦程聞言十分驚訝,見莊蕭濛如此反應,還不等開口,就見他氣沖沖的大步向外走去。
孟亦程反應過來,忙快步追了出去,但環顧了醫院四周,卻不見二人身影。
側邊松樹旁,莊蕭濛正緊緊的揪住萬旌潮的衣領。
萬旌潮原本坐在醫院門外,很想去看看予卿,但一想起她因爲自己的原因暈倒,又怕再刺激到她,可不進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情況,心裏萬分矛盾。
卻不想突然被一陌生男子拽住衣領拖到了一旁。
他正疑惑,待看清男子面容後,這纔想起,這是當年來找過自己的男孩。當時,這個青澀的男孩自稱是陸予卿的師弟,起初還氣勢洶洶責問自己爲什麼要與師姐分手?他本不想理會,但男孩窮追不捨,直到他轉身離去後,仍站在原地還憤憤的說了句,他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是你?我認得你。”萬旌潮盯着氣沖沖的男子。
莊蕭濛原本按捺不住情緒,用力的揪住他的衣領,待聽到他的話後,索性鬆開了他。
“哦?你竟還記得我?那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吧?”莊蕭濛斜眼看着他。
萬旌潮鬆了鬆領口,開口道:“你說你是予卿的師弟,那我也冒昧稱你一聲師弟,很多事其實不似你想的那般……”
“你有什麼資格喚她予卿?”莊蕭濛哂笑道,“再者我可不是你的師弟。”
萬旌潮見他如此說,索性直接開口道:“那請問,我們之間的事情,又與你何干呢?”
萬旌潮聞言不禁笑出了聲。瞧他如此模樣,莊蕭濛不禁心生怒火。
“你笑什麼?我告訴你,我說到做到。”
“孟亦程知道嗎?”萬旌潮也定定的看着他。
“你說什麼?”
莊蕭濛不知他何意,忽的聽見他這句無頭無腦的話,不禁心生疑問。
“孟亦程知道你鍾情予卿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莊蕭濛沒想到他竟會如此說,掩不住的氣憤。
萬旌潮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隨後開口道:“予卿怎麼樣了?”
“萬先生,你也應該意識到,我師姐現在身旁有孟亦程,她怎樣也着實與你無關。”莊蕭濛冷冷的說道。
“我只想知道她病情怎麼樣……”
“多說無益,請你走吧,以後也不要來煩擾她。”莊蕭濛看着直直盯着醫院大門的萬旌潮,直接開口打斷道。
萬旌潮見他這般說,便不再言語,只是擔憂般看着醫院內。
“萬旌潮,你何必裝的如此深情,真是令人噁心。”莊蕭濛看着他的眼眸,冷笑道,“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吧,當初我去找你,你的答案不就說明一切了嗎?”
萬旌潮回過頭來,看着眼前的年輕男子苦笑了一下。
當年,他結婚一週後,門衛就通知公司門外有人找。
待他出去後,才發現竟是位陌生男子,上前去後,才發現他自稱是予卿的師弟,爲自己和予卿的事而來。
“我師姐……”年輕的莊蕭濛嚥下了差點說出口的話,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想到依然躺在病牀的師姐,索性鼓起勇氣開口道:“你是萬旌潮?”
“是的。”他當時不知他的具體來意,還是點頭道。
莊蕭濛定了定神,說道:“師姐她真的很愛你,她也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不能這麼對她。”
“她值得更好的人,但那人不是我。”他淡淡的回覆道。
“你怎知不是你?她愛你愛得那麼深,甚至連我都知道你,你就這樣提分手,你可知道對她是種怎樣的打擊?”
想起依舊昏迷不醒的師姐,再看着面前似乎一臉無所謂的男子,莊蕭濛有些替師姐不值。
萬旌潮笑笑,這才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爲這跑一趟,但我想說的是,我已經結婚了。”
莊蕭濛聞言不禁一驚,他是知道萬旌潮可能要結婚,但萬萬沒想到他竟已經結完婚了。他很是心疼師姐,十分替師姐不值,他不知道師姐這些年爲何偏偏愛上了這般寡情的人。
萬旌潮見年輕男孩呆滯在原地,說了聲再見,便轉身欲走。
擡腳時,竟聽見男孩憤憤的說道:“萬旌潮,你這般寡情,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他笑了笑,並未將他的話當回事,擡腳便走。
萬旌潮看着眼前早已褪去青澀氣息的男子,他正定定的盯着他,眼神止不住的厭惡。
看着他的眼神,萬旌潮正欲開口,卻不料手機突然響起。
“師兄?”
“蕭濛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一圈竟沒找到你。”孟亦程握着身旁已醒的予卿的手,接着說道,“你師姐醒了,想見見你。”
莊蕭濛一聽師姐醒來,不禁十分高興,正欲開口,看見眼前萬旌潮直勾勾的眼神,便簡單應道:“好,我這就過來。”
“怎麼樣,是予卿醒了嗎?”
掛掉電話後,不等莊蕭濛開口,只見萬旌潮掩飾不住的急切。
莊蕭濛冷冷的看着他,說道:“與你無關,萬先生。你既然都有了家庭,這樣做不妥吧?再說,師姐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你吧。”
萬旌潮聞言果然愣在原地,莊蕭濛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擡腿便走。
病房內,孟亦程愛憐的撫着她的長髮,笑着問:“寶貝,你什麼時候醒的?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你不要擔心啦,我真的沒事哦。”陸予卿靠在他的懷裏,柔柔的說道。
擡頭看到他乾涸起皮的脣,陸予卿一陣心疼,缺失的記憶早已補全,想起當年她車禍後醒來時,守在自己身旁的也是孟亦程,嘴脣也是如此皸裂起皮。
“你的嘴脣怎麼又成這樣了?真是傻瓜哦。”
她不禁一陣心疼,不等他回覆,便情不自禁捧着他的臉,吻了上去。
------題外話------
希望大家會喜歡,我會認真碼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