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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當着周登的面說要去福壽宮,目的就是要我着急,焦慮之下,稍有不慎傷口就會崩裂,對嗎?”蕭元煜低頭看了看,只見衣襟已然可見血漬,頓生憤懣。

    這樣的憋屈,從前只有一個人令他有過這樣的感受,如今又添了個姜青沅。

    姜青沅咧嘴一笑,“不,不是想讓你急,我是想看看顧心霏急了會怎麼做。只是,顧側妃還真是……”

    “未雨綢繆。”姜青沅想了想,找出了這個詞。

    “我還以爲要等很久,你們纔來呢,結果還沒等到半個時辰,人就到了。”姜青沅聳肩攤手,似笑非笑地道,“想必是周登剛走,顧側妃就迫不及待地把你弄醒。是掐人中,還是刺指尖?”

    要把昏睡的人弄醒,只能是令他疼醒,人中和指尖則是最敏感的地方。

    “夏青沅!”蕭元煜氣得幾欲嘔血,“是你做的,刺客就是你。”

    起先懷疑,更多是想懷疑姜青沅僱兇殺人,根本沒有把她直接跟那個刺客聯繫在一塊兒。細想來,周登守着青蕪院,若非姜青沅會武功,怎能從周登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離開。

    “夏青沅,本王看錯你了,更小看你了。”蕭元煜漸漸冷靜下來,“但是你有什麼好幸災樂禍的,刑部的人不是喫素的,查到你輕而易舉。”

    姜青沅面上沒有絲毫慌亂,蕭元煜盯着她含笑的眼眸,只覺古怪。

    只見她似笑非笑地道:“傷口刺的那麼深,沉痾難返的端王妃怎麼做得到?”

    “你沒病,太醫一驗就知道。”蕭元煜沉聲道。

    “沒病?”姜青沅眼眸一冷,“那爲何府醫說我相思成疾,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蕭元煜頓時語塞,府醫是端王府的人,自然聽他吩咐,他要他說王妃有病,那麼他就一定會說她有病。

    良久,他方纔出聲:“夏青沅,我沒虧待過你,給你王妃之尊,讓你錦衣玉食地活着。”

    “王妃之尊?錦衣玉食?”姜青沅輕嘲,“或者說你方纔那話的重點該是,我還活着。”

    “你有心愛之人,娶夏青沅只是迫於無奈,若是換了別人,爲了給心上人騰位置,早就一碗毒藥端過去,了結了我性命。

    而你多善良啊,不僅留下我性命,還讓我一直待在正妃的位置上,衣食無憂,不曾有任何薄待。”

    姜青沅擡眸看向蕭元煜,“這便是你方纔想說的完整的話,對吧?”

    蕭元煜抿了抿脣,而後理直氣壯地道:“夏青沅,你雖然是夏國公的孫女,但你父親已經亡故,你實際上是寄人籬下。你守孝那幾年,在夏家的日子並不好過,隔房的堂姐妹都欺負過你。相比而言,你在端王府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過。”

    “夏青沅,你該知足。”

    睫羽輕顫,淚珠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姜青沅擡手接過,看着指尖晶瑩的淚珠,這是夏青沅殘留在身體的反應,不禁心道:傻姑娘,這個男人就是個厚顏無恥的混蛋,因他落淚,不值得。

    “兩年前,你主動求娶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姜青沅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夏小姐容顏絕色、性情溫婉,煜一見傾心,夜不能寐,盼娶爾爲妻,執手終生。”

    “這承諾是你主動說的,許下承諾,卻朝令夕改,叫我知足,你這算什麼?無恥的騙婚行徑!”

    “別說什麼端王府的日子比夏家好,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進府不到一個月,爲何我身邊的丫鬟以各種名義陸續換走?是因爲你要我孤立無援,不能向外傳遞消息。”

    “三個月後,你回來了,隻字未提行大禮之事,而後我忍不住提及,你便推託成婚之日已過,不必走這個形式。實際上是你怕若是重行大禮,會令禮官想起我這個端王妃名不副實,根本沒有寫進皇家度牒。”

    “半年後,我開始臥病在牀,從此再沒出過王府。外人都道,端王待病妻極好,日日羹湯伺候。事實卻是,你從未踏足青蕪院。”

    “整整兩年,我困守在青蕪院,下人們都知道我這個王妃是個傀儡,是個擺設,草草做了差事就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府醫前來診脈,說我病了,是相思病勾起的體弱之症。”

    “什麼相思病,分明就是守活寡!”

    姜青沅冷冷地看着蕭元煜,“你把夏青沅騙進王府守活寡,在外還要得人讚一句端王有情有義。你憑什麼踩着她背上名利雙收、佳人在懷!”

    “別說什麼我該知足,你問心無愧的話。”

    “你若是問心無愧,那只是你臉皮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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