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秋輕聲說道,他說出這一句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聽見。
可是。
旁邊的沈半夏卻突然轉過了頭,對宋時秋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全力以赴,哪怕失敗不可避免,也得讓他們瞧一瞧咱們中醫,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弱小!”
聽到這話。
宋時秋神色一凝,訝異的望向了沈半夏,隨即,十分振奮的說道:“半夏,爲了你,爲了咱們中醫,我一定會迎難而上,痛擊他們!”
沈半夏對此,默不作聲,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朝着某個方向望去。
她在想。
如果,那個男人在這。
是不是可以創造一個史無前例的奇蹟?
在龍國代表團,蓄勢待發之際。
另外兩國的代表團,同樣也在打量彼此。
天海弈仔細觀察了一下龍國代理團,目光縈繞,思緒瞬間回到了昨天晚上。
他的好朋友兼金主,木村良平找到他。
一番寒暄之後,對方開門見山的向他提出了請求。
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龍國代表團慘敗!
對於這樣的請求,天海弈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當場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雖然這些年,龍國方面及時補救了搖搖欲墜的中醫,但是由於發育時間太短,目前還沒有形成比較強悍的實力。
中醫在龍國從來都不是主要的治療手段,而是作爲一種不得已而爲之的輔助手段。
這樣的形勢,一朝不改變,中醫難以崛起。
現在的中醫之所以還能保持一定的戰鬥力,完全是在啃老本,畢竟發展數千年的底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消耗殆盡的。
可是。
任何一個事物,只消耗不發展,遲早會走向滅亡。
在天海弈的眼裏,他真正的對手從來都不是中醫,既然木村良平有這樣的請求,那他隨手將其解決就好了,反正又不要費什麼力氣。
陡然。
天海弈轉頭望向了南棒代表團,在人羣當中,一眼就鎖定了一個目標,那人正是年僅十八的尹知恩。
三年前的一戰,他僥倖取勝。
對此,他並沒有志得意滿,而是在強大的危機之下,瘋狂進修。
因爲他察覺到,假以時日,這個前途無量的少女,一定會成爲制霸東方的超級神醫,屆時,肯定會威脅到島醫的榮譽與地位。
所以。
爲了未雨綢繆,天海弈打定了主意。
有生之年,一定要壓住這個少女,絕不能讓其出頭。
因爲她一旦出頭,必將勢不可擋。
屆時,韓醫強於島醫之說,恐怕就會迎來蓋棺定論的結局了。
島國人對於榮耀極爲看重,斷然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何況。
尹知恩三年前的那場“屠殺”,在島醫心中所留下來的陰影,至今還未去除,甚至都演變成了可怕的心魔。
我天海弈,纔是永遠的神!
所向披靡,不可戰勝。
天海弈扶了扶黑框眼鏡,沉寂的眼神當中,閃過了一絲宛如野獸般兇狠的目光。
對於南棒代表團而言,他們在乎的不是榮耀,而是爲了將韓醫申遺,特此一戰。
只要打敗了中醫。
順帶也打敗了島醫。
以絕對的實力向世人展示,韓醫無敵於天下,屆時,沒有人再會質疑韓醫纔是東方醫術的起源。
尹知恩的目光,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漣漪。
她朝着整個會場望了一圈,卻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進行停留。
因爲在她看來,韓醫已經屹立於世界之巔,沒有了任何敵手。
在場的所有人。
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接下來。
只不過是她的個人表演罷了,三年前的失敗,不可能再上演。
如果硬要說有個人,值得她多看一眼。
那就是天海弈。
畢竟。
她在這個老男人手裏,輸過一把。
當時的她,仍有弱點,所以,做不到戰無不勝。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能打敗她的。
只要她自己。
除此之外,那就只有神靈。
“知恩,這是關於龍國代表團以及島國代表團,五個參賽名額的詳細資料,你要不要過目一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畢恭畢敬的拿來了一份資料,對於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一輪的少女,行爲舉止,無不充滿了敬畏。
“沒什麼好看的。”
尹知恩壓根就沒接那份資料,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都已經瞭解過了,龍國的中醫也就一個沈半夏能與我過上半招,至於那個宋時秋根本不足爲慮。”
“至於島國,團隊水平雖然很均衡,但是真正能讓我忌憚的,也就一個天海弈了。”
這個男人正是南棒代表團的團長,在其他人面前威風八面,卻在尹知恩面前,溫順的像條狗。
“咱們知恩真棒!”
“今天的這場醫術交流會,如果不出意外,以我們韓醫取勝估計沒有任何懸念了。”
尹知恩淡淡的說道:“即便是有意外,我也不會輸!”
她目光堅定,胸有成竹。
彼時。
醫院的病牀上。
張茂猛然睜開了眼睛,旁邊傳來了一個女人驚喜的聲音。
“張茂,你醒了?”
轉頭一看,正是洛輕塵。
只見她滿臉欣喜,雀躍無比。
張茂低頭一瞅,頗感詫異的說道:“我怎麼在這?”
洛輕塵回答道:“我打電話報警把你送過來的,經過院方的搶救,你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動作一大,張茂疼得呲牙咧嘴,隨後,情不自禁摸了一下背後。
被炸得血肉淋漓的傷口,已經包紮了起來了。
“我睡了多久?”
洛輕塵說道:“你從搶救室推出來也就一個小時,現在是上午十點了。”
聞言。
張茂臉色驟變,脫口而出的喊道:“壞了!忘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