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公?”李年詫異。
但詫異過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文苑晴卻有些茫然,問:“難道他們以爲馬車上,莊離也在?”
趙沅青搖了搖頭,解釋:“我此次出行,是受莊離所邀,若是我死了,或是出了什麼意外,你覺得,趙家和文家,與東廠之間,會如何?”
文苑晴啞了聲。
這還用問嗎?怕是得翻天。
若是受點小傷也就罷了,嚴重點都能鬧個翻天覆地,這要是人沒了,嘖,文苑晴壓根就不敢想。
趙沅青一死,趙、文兩家必然會同莊離交惡。對方是想借趙、文兩家的手,來對付莊離。
“誰這麼陰損。”文苑晴感慨了一聲,一邊說,她一邊還在腦子裏琢磨,恨莊離,又有魄力膽量去做這些的,會有誰。
這麼一想,文苑晴腦海裏就冒出了一個人來。
明安帝,祁澤禮。
想到這個可能,文苑晴自己就被自己嚇了一跳,但越琢磨,卻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文苑晴默默地將視線轉到了趙沅青身上,說:“我有個大膽的猜想,但是我不知道對不對。”
趙沅青正色下來,她對上文苑晴的視線,回:“若是這位,”趙沅青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隨後輕嗤:“那你難得聰明瞭一回。”
文苑晴此刻完全沒有心思去關注趙沅青對她的嫌棄。
明安帝想要對付莊離,她能理解,但是對趙沅青下手,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他難道不怕趙、文兩家反投莊離,聯手滅了他的皇位嗎?
“他們怕是會再來,我們眼下人手不足,情況怕是不妙。”李年有些擔憂。
“十有八/九。我們眼下還在溫泉山莊,這是他們少有能動手的機會。他們此刻還不知莊離不在此處,但凡我與莊離有一人出事,他們這次行動就不算失敗。”趙沅青說。
“莊離不在這裏?”文苑晴詫異。
“啊?”文苑晴眨了眨眼睛,又問:“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回去?”
回到京城,就是莊離的地盤,趙家和文家也不是喫素的,明安帝沒有動手的機會。
“我們不能回去。”趙沅青說。
她們回京,莊離離京的事就要暴露。
“那我們就去城裏頭搬救兵。”文苑晴又說。
趙沅青問:“對方必然已經守在了回京途中,也盯緊了我們這邊,但凡從莊子裏出去一個人,恐怕都得遭他們毒手。”
“我去?”文苑晴指了指自己。
趙沅青搖頭:“你武功再好,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不能冒險。”
文苑晴可是文家獨苗苗的姑娘,趙沅青不能拿她去賭。甚至,這也是爲什麼要留下她的原因之一。
趙沅青得提防所有的萬一。
今日遇險,已是她的疏忽,絕不能再犯第二次錯。
“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文苑晴有些煩了。
趙沅青笑:“設計,靜候。何況,”趙沅青看向文苑晴:“你外出,黃昏未歸,將軍府必然會察覺異樣,到時候,不必我們回城,救兵,自然會到。”
除了遇刺是趙沅青沒有考慮到,之後一切,她早在心中謀劃完全。
文苑晴到此,總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趙沅青可真是她把她從頭到尾都利用了個遍。
救她一命,還得護送她回來。晚上若是刺客再來,她還得給趙沅青當保鏢,不止如此,還留下她,藉此提醒將軍府,搬了救兵?
可真夠陰的。文苑晴在心裏默默地罵道。
趙沅青不管文苑晴的想法,她笑了起來,語調輕鬆:“我就怕他們不來。”
李年略微詫異地看向了趙沅青。
“就看那位有多恨你們家主子,願不願意冒一回險了。”趙沅青臉上的笑意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