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裏過日子奢靡,需要大量錢財,他不喜歡貪贓枉法那一套,那些錢,全是他自己外頭的生意賺回來的,往日裏不大管事,但隔個大半年,會去幾家重要的鋪子走一走。
這不,今兒個就遇上了。
趙沅青見莊離這模樣,雖然不懂莊離有什麼好生氣,而自己又爲什麼要解釋,但她已經下意識地開了口。
“我遇上謝霽明,是巧合。”趙沅青說。
莊離頗爲理解地點了點頭,回:“本督不是說了嗎?無巧不成書。”
趙沅青有些惱:“有本事你讓他見了我就走,或是這一條路上,就不能同時出現我們兩個人。”
莊離一聽,開始摸着下巴思考:“也不是不可以。”
趙沅青:“……”
滾吧。
莊離見趙沅青面色有變,忽然笑了一聲,說:“知道是巧合了,沒同你鬧脾氣。”
“莊公也知道自個兒是鬧脾氣呢?”趙沅青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莊離沒想到被自己的話給堵死了,他清了清嗓子,說:“今日我還有事,來日再聚。”說着,莊離帶着身邊的人,驅馬離開了。
趙沅青壓根就不想瞧見莊離。
這人,哄人高興的時候是挺高興,但要惹人生氣的本事,也是無人能及。
趙沅青沒好氣地衝着莊離走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
六吟見此,笑了聲。
“姑娘也只有對上莊公的時候,纔有小姑娘的性子。”六吟笑道。
趙沅青微微一頓,她性子素來沉穩,尤其是重生回來之後,身負血仇,可一旦對上莊離……
“誰能撐得住他那個鬼脾氣?”趙沅青回,她將自己所有的不正常,全部都歸爲莊離陰陽怪氣的本事高。
六吟還真認真想了想,點頭:“也是。”
莊離的做法,實在很容易讓人氣得掀掉自己僞裝的面具。
趙沅青不想再提這個話題,她的視線往周邊一掃,最後停在了臨第客棧前的那個賭盤上。
齊鳴書名不見經傳,這上頭原本是沒有他的。
不過,因爲今日這一出,掌櫃的倒是讓人將齊鳴書的名字加上去了。
齊鳴書今日的表現,的確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可考科舉又不是書辯,還得講究其他的,是而,倒沒有幾個人支持齊鳴書。
齊鳴書會是狀元,這一點,應該不會有錯,除了前世的記憶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明安帝的心思。
明安帝雖然想要拉攏世家,但他也不想要見到世家獨大,像齊鳴書這種有能力,又沒背景的,豈不是正中下懷?
趙沅青琢磨了一下,開口:“你去下注,在齊鳴書身上下一千兩。”
“一千兩?”六吟震驚。
趙沅青則誤會了六吟的意思:“太少了?也是,一千兩就算翻個幾十倍,也就幾萬兩。”
六吟:“……”
她覺得自己有些瞧不懂自家姑娘的心思了。
她有些麻木地問:“姑娘準備下多少?”
趙沅青思來想去,最後一拍手,說:“你回頭給陳掌櫃傳個信,讓奕閣也開個賭盤。”
六吟頓了一下。
自家姑娘不止要賭錢,現在居然還要做莊家。
而趙沅青嘛,她露出了一個笑:“再怎麼賭,哪有做莊家賺錢?”
投齊鳴書的少,最後這些錢,可不就都進了她的袋子?
不過,這還不夠。
“你拿一萬兩,尋最熱鬧的五家客棧,一家下二千,全下齊鳴書身上。”趙沅青說。
沒人會嫌錢少。
六吟只覺得一言難盡,自家姑娘也不怕輸得個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