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的姐妹對你好。”李年拍了拍晉繁丞的肩,以示安慰。
“你看,我們都沒有。”李年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腰間。
晉繁丞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他哭喪着一張臉:“李大哥,你哪裏知道,她們哪裏是真的想要送我香囊。她們就是讓我帶着她們的香囊出去,然後在齊南的那些公子哥面前轉一圈,讓那些公子哥們看到她們精湛的繡工,好上門提親。”
這……
李年沉默了。
晉繁丞抹了一把辛酸淚:“我就是她們找夫婿的工具。”
李年有些好奇:“論晉家的地位,晉家姑娘應該不愁嫁纔是。”
晉繁丞又嘆了口氣,說:“原本是不愁的,但前幾年,我大姐夫在外養了個外室,我大姐一氣之下,就直接把我大姐夫給閹割之後,就沒有幾個人敢上門求娶了。這不,我家姐妹,就想通過我告訴別人,她們都是愛刺繡,不會舞槍弄棒的大家閨秀。”
李年沉默了。
晉繁丞並沒有壓低聲音,趙沅青自然也聽得清楚。
一時之間,她心中感慨萬分。
晉家,可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不過,晉家大姑娘的這番作風,倒是讓人解氣得很。
莊離也聽見了,但是他想的和趙沅青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摸了摸下巴,開口:“我想好了。”
“什麼?”趙沅青轉回頭看莊離,有些茫然。
莊離露出了一個笑:“趙姑娘不如給我繡一個香囊?”
香囊?
趙沅青震驚。
這……不合適吧?
趙沅青露出了一個爲難的神色。
姑娘家的香囊,哪能是隨便送的。除了自家的兄弟,那能往外送的,都是夫君或是未婚夫君的。她和莊離關係雖然不錯,但也不到這份上。
“趙姑娘若是不願意便就算了。”莊離說,隨後輕飄飄地一句:“某一介閹人,莫玷污了姑娘的手藝。”
趙沅青:“……”
來了,又來了。
這像是她不願意就算了的態度嗎?
不過,莊離是太監,她送個香囊,也沒什麼關係吧?何況,她不說,誰知道是她繡的?
這麼想着,趙沅青點了點頭,說:“莊公想要什麼樣的?”
莊離心情立刻好轉,面上卻依舊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姑娘隨意便好。”
隨意?
那可真是個大難題了,不過,趙沅青還是點頭應下了:“好,我會仔細琢磨。”
一行人用過早膳後,稍作休息後,便就再次啓程出發。
這一路過去,有時候會連夜趕路,但也會在一些地方投宿,在趕了小半月的路之後,一行人終於在一日清晨,城門剛開時,進入了淮揚地帶的揚州城。
進了揚州城,莊離並未帶着趙沅青去客棧,而是在東繞西繞一段小巷子後,停在了一家三進三的宅子前。
晉繁丞率先下了馬。
這一路過來,他已經完全和李年等人混熟了。莊離雖然不怎麼搭理他,但顯然也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這是你們莊公的宅子?”晉繁丞湊到李年身邊問。
李年應了聲,他本不欲多說,恰好見趙沅青下了馬車,立刻大聲說道:“是啊,我們莊公的產業遍及各地,有錢得很。”
趙沅青面色平靜,壓根沒有被李年的話引起分毫興趣。
莊離也莫名其妙地看了李年一眼,問:“喫錯東西了?還是摔壞腦子了?”
李年:“……”
李年默默閉上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