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嘆了一口氣,就又被人撈了起來放在了腿上。

    “外祖父也是沒辦法,再有下次外祖父一定不這樣做了好不好?”

    “妤兒看在外祖父年紀越來越大了,馬上就要老糊塗的份兒上,原諒外祖父一次行不行?”

    梁姝妤蒼白着一張小臉,還要下地,卻被皇帝制止了。

    “外祖父知道當鋪一事與妤兒、與鎮國將軍府都沒關係。”

    “外祖父這就下令徹查,還咱們家小妤兒一個公道好不好?”

    梁姝妤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聲音宛若蚊子般。

    “臣女謝過陛下。”

    皇帝:……

    行吧!孩子還小,被嚇到了。

    一時無法緩過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又見小姑娘在自己懷中還是控制不住顫抖的樣子,心裏也感到無比愧疚。

    “小全子!擬旨!”

    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忙拿着拂塵從身後站了出來。

    “賞拳頭大小夜明珠兩顆,白、黑、粉三色珍珠各一斛,暖玉一塊、試毒筷一雙、天山雪蓮一朵,給郡主壓驚!”

    梁姝妤悶悶的在皇帝懷裏玩着自己的手指,也不謝恩,小聲商量起來。

    “可不可以不賞賜珍珠了?妤兒害怕珍珠了。”

    皇帝聞言一愣,又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妤兒不要珍珠就不賞珍珠了。那你要什麼?”

    梁姝妤歪頭想了想,才又小心翼翼的說道:

    “妤兒可不可以要兩塊特赦金牌。”

    皇帝微微一挑眉。

    “妤兒害怕這種事情再來一次,要不是妤兒乖巧,祖父祖母謹慎。”

    “今日粉珍珠一事,妤兒肯定落不着好!”

    “若以後還有人往鎮國將軍府、往妤兒身上潑髒水。”

    “妤兒沒有證據保護好自己又該怎麼辦?乖乖被冤枉嗎?”

    皇帝笑着點了點頭,也就同意了小姑娘的話。

    “這樣吧,祖父就賞你一塊金牌,可以使用三次。”

    梁姝妤乖巧的抱了抱皇帝的脖子,笑嘻嘻的趴在天子的懷裏說道:

    “多謝外祖父賞賜!妤兒很開心!”

    皇帝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等到梁姝妤笑盈盈的被皇帝放在地面後,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皇后大驚失色,忙宣太醫。

    皇后宮中一陣忙忙碌碌後,太醫頂着巨大的壓力回話:

    “陛下、皇后娘娘,郡主年紀尚小又跪的久了些。”

    “一時血液不暢,並無大礙。”

    “但受驚過度,需要回到熟悉的地方好好靜養。”

    梁姝妤閉着眼睛想了半天。

    自己像是受驚過度的樣子嗎?

    這個太醫該不會是自家的眼線吧?

    還是說,這個太醫是母親安樂公主的人?

    但不管怎麼說,帝后二人見到梁姝妤那青青紫紫一大塊的兩個膝蓋,心裏也不舒服了。

    又聽太醫說道這還不算嚴重,受驚過度到甚至需要靜養的時候。

    兩個人的心裏都不由擔心起來。

    皇帝大手一揮,流水一般的高級藥材及賞賜就被送到了鎮國將軍府。

    又派人護送梁姝妤出宮,坐的是上好的、佈置的極其溫暖舒適的寬大馬車。

    等到梁姝妤回到府中,回到自己的院落靜養時,京城百姓們又都知道了一個事情。

    禮部侍郎去皇宮告刁狀,邪不壓正,郡主帶着小山般的賞賜回到了鎮國將軍府。

    此時的鎮國將軍府。

    將皇宮中人都送走後,梁戰山和蔡氏夫妻兩人,忙走回梁姝妤的房間。

    “好好的去宮裏,怎麼還換了一身傷回來?”

    蔡氏憤怒的手握成拳,錘在了梁戰山胸口上。

    “你怎麼說的?妤兒聰慧,叫我不必憂心。”

    “你自己瞧瞧,聰慧都得一身傷回來,你不心疼?”

    蔡氏心疼不已的坐在梁姝妤的牀邊,將梁姝妤往自己懷裏摟了摟。

    “告訴祖母,是不是因爲姓馬那個老匹夫昨日在咱們府上的事情?”

    梁戰山忙低聲說道:

    “咱們不是說好了,在妤兒面前說話要注意用詞和神態嘛。”

    “注意個屁的神態!老孃的孫女兒現在渾身是傷的躺在這,還顧得上勞什子禮教規矩!”

    梁姝妤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祖母,是他的事,但也不完全是昨日之事。”

    蔡氏冷哼一聲說道:

    “老孃就知道是那個王.八羔子搞的鬼!看老孃不拿着紅纓槍挑了他禮部侍郎的門!”

    話落,就見蔡氏起身站在牀邊,朝着門外喊道:

    “蔡嬤嬤,把我早年在戰場殺敵的紅纓槍拿出來,老孃去挑了他禮部侍郎全家!”

    梁姝妤忙撐着坐了起來,叫住蔡氏。

    “祖母,這個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爲好。”

    蔡氏擺了擺手,眼神裏帶着肅殺之氣。

    “妤兒莫擔心,祖母不殺人。”

    “祖母就是讓禮部侍郎府的人長長記性,知道知道我們鎮國將軍府沒有一個好惹的!”

    梁姝妤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蹦。

    原以爲自家祖母是楚國公府出身的大家閨秀,骨子裏其實是柔和居多的。

    誰成想自家祖母也是個暴脾氣,還是個一言不合就想去幹架的!

    瞧這架勢,總覺得自家祖母要不是嫁給祖父了,都得當這大燕朝第一個女將軍了。

    “夫人,咱們可不能輕舉妄動啊!”

    “你這樣去了,是爲了妤兒出了一口惡氣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事情。”

    “若你這樣做被當成謀逆,禍連全家。”

    “到時候別說是妤兒了,就連遠在邊關的兒子兒媳和孫子,都要論罪處罰啊!”

    ……

    在梁戰山一通大道理的勸說下,蔡氏終於停止了想要出門挑了禮部侍郎府的想法。

    轉頭看着牀上躺着的小孫女,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般嘩啦啦的流着。

    “我的妤兒哦!你怎麼就受了這麼大的罪哦!”

    梁戰山擡起胳膊,用寬大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還好還好,終究是勸住了。

    自家這個夫人,那可是曾經在戰場上救過自己命的。

    武力值和怒氣值可不比自己低多少。

    梁姝妤見到自家祖母上一秒像是岩漿,下一秒像是瀑布,有些反應不過來。

    想着有時間了一定要問一問自家祖父。

    爲何楚國公是個文弱官員,自家祖母像個獅子。

    楚國公府是怎麼教導出祖母這麼一個另類閨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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