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府。

    哐當!

    好啊!證據確鑿了都能讓她逃了!

    那麼大的粉色珍珠,除了當時自家女兒還是太子妃時被賞賜了四顆之外,只有她梁姝妤有!

    自家女兒總不會陷害自己的孃家,這蝨子長在光頭上,明擺着的事情!

    帝后給招進宮,領了一堆賞賜回來,算什麼!

    等等……

    馬侍郎覺得有點不太對,腦海裏似乎有什麼東西飄過去了。

    禮部侍郎夫人走來走去,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

    “老天保佑,不是我女兒陷害鎮國將軍府那個梁姝妤……”

    馬侍郎彷彿又抓到了什麼一樣,起身拉住自家走來走去的夫人。

    “你剛纔唸叨什麼呢!大點聲!”

    禮部侍郎夫人嚇的一個哆嗦。

    “不讓你說的時候往死裏說,臉都丟到外面了!”

    “讓你說的時候你倒是成了鋸嘴的葫蘆了!”

    禮部侍郎夫人看着自家男人那媲美煤炭的臉,低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求老天保佑,不是咱們女兒故意用珍珠報復她……”

    馬侍郎鬆開了拉住自家夫人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這還真像自家那不長腦子的女兒能幹出來的事情!

    禮部侍郎夫人忐忑無比的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次換成了禮部侍郎大人馬尚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了。

    還好這一幕梁姝妤沒看到,這要是看到了非得拉着他們教育一下。

    二人轉可不是這樣的!

    此時的太子府。

    “什麼?梁姝妤那個臭丫頭毫髮無傷的出宮了?”

    “回側妃的話,郡主並非毫髮無傷。她受到了驚嚇,需要靜養。”

    只聽“啪”的一聲,就見傳話的小丫鬟嘴角已經滲出血來。

    “受到驚嚇?需要靜養?這算有傷?”

    “來人啊!把這個丫頭拖出去,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毫髮無傷,什麼叫有傷在身!”

    小丫鬟聞言大驚,忙跪地磕頭求饒起來。

    “馬側妃饒命啊!是奴婢嘴笨,奴婢說不清楚,奴婢知錯了啊娘娘!”

    馬側妃眼睛一立,厲聲呵斥道:

    “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是嗎?還是你們都聾了?!”

    屋裏的其他丫鬟們都走上前來,七手八腳的將傳話丫鬟拽了出去。

    馬側妃絲毫不解氣,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再次發起飆來。

    “你們都是死人嗎?茶涼了不知道換的?!”

    又是啪的一聲響起,只不過這次不是抽人耳刮子了,而是馬側妃將喝了一口茶的茶杯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馬嬤嬤見狀,忙讓屋子裏所有丫鬟小廝退了出去,自己半蹲在馬側妃身邊勸說道:

    “太子妃這又是何苦?您拿自己院裏的丫鬟撒氣,豈不是給後院那些個姬妾們看笑話?”

    “再者說,您將這個丫鬟打壞了,其他下人們是怕您了。”

    “可這樣做不得人心啊!日後若有什麼事情需要使喚他們的時候,難保他們會不盡心。”

    “那邊帝后又賞賜了鎮國將軍府東西,就是擺明了郡主與此事無關。”

    “您在府中又是打人又是摔東西的,萬一傳到了帝后的耳中……”

    “如今太孫殿下還在帝后身邊養着,您就算是爲了小殿下考慮,也得忍住這口氣啊!”

    馬側妃狠狠攥緊自己的拳頭,又咬了咬牙。

    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讓那些個動手教訓傳話丫鬟的婆子們停了吧,再去我箱子裏挑些上好的治外傷的藥,給她送過去。”

    還沒等馬嬤嬤應聲,外面的婆子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回馬側妃的話,那丫頭沒抗住,斷氣了。”

    馬側妃微微一愣,隨即慌了神。

    “嬤嬤,這該怎麼辦?”

    馬嬤嬤見馬側妃這副慌張的樣子,忙拍了拍馬側妃的手。

    “既然她身子這麼虛,也罷。”

    “讓她的家人過來領屍體,多給些銀子厚葬就是了。”

    “哦對了,就說她入府行竊,被抓了個正着。”

    婆子忙應聲走了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要她的命……”

    馬嬤嬤緊緊握住馬側妃的手,似乎是給她力量一般。

    “太子妃!這個事情你要習慣!”

    “以後太子到了高處,你手上的鮮血只會更多。”

    馬嬤嬤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

    ……

    禮部侍郎當鋪一事,連禮部侍郎這個做父親的都懷疑是自己女兒乾的了,更別提宮裏的帝后了。

    “陛下,此事會不會是馬氏報復妤兒,故意栽贓的?”

    皇帝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伸出手指敲着桌沿。

    “馬氏丟了太子妃之位前,就時常因着煜兒而遷怒到妤兒身上。”

    “回到府中沒見一絲收斂,從妤兒昨日去太子府被攔在府外就知道,肯定是馬氏的授意。”

    “保不齊是因着她孃家在鎮國將軍府丟了人,就嫁禍給鎮國將軍府出氣呢?”

    “陛下想想,爲何御賜之物那麼多,非要挑只有她和妤兒有的?”

    皇帝心裏也有猜疑,但他總覺得馬氏沒那個腦子。

    就像是今日召梁姝妤進宮,也是想着小孩子總比老狐狸好套話一些。

    壓根沒懷疑過樑姝妤。

    但梁姝妤進宮後,皇帝心裏有了新的疑慮。

    像馬氏那樣沒腦子的人,也不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怎麼就能拴住太子心的?

    可見這個沒腦子的蠢婦形象,只是她想表現出來的。

    或者說是禮部侍郎讓她表現出來的。

    目的也很明顯了。

    在他和皇后的鎮壓下活的越慘,太子對她就越愧疚。

    禮部侍郎被打擊的越狠,將來太子繼位就會越風光。

    輕輕閉了閉眸子,靜靜地坐着。

    皇后見此也不再出聲打擾,示意殿中的宮女太監們退出去。

    最後只留下了三個人。

    帝后二人及皇帝身邊最得臉的總管太監小全子。

    就在此時,一個暗衛從上方跳了下來。

    皇后只輕輕一掃,就認出了這個人是暗衛副首領。

    皇帝也似是感受到了,眼睛緩緩睜開,威儀盡顯。

    “講。”

    暗衛副首領恭敬跪地行禮後開始彙報起來。

    “屬下及另一個暗衛去搜了馬側妃的庫房和房中所有首飾盒,均無粉珍珠的下落。”

    皇帝又開始了慢吞吞的敲桌子行爲了。

    “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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