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梁戰山再次走回來後,威嚴無比的吩咐道:

    “你們都出去吧,郡主這裏有我與夫人在就好。”

    蔡嬤嬤和梁管家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兩個人跟在最後走了出去守在了門外。

    “祖父,吟春現在如何了?”

    梁姝妤直起身,急急忙忙的開口詢問道。

    梁戰山眉毛挑了挑,隨即又狠狠皺了皺眉。

    “梁姝妤!”

    梁姝妤一聽到祖父連名帶姓喊她,也不問吟春的事情了。

    速度飛快的穿鞋下地,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手心攤平後高高舉過頭頂。

    “祖父祖母息怒,妤兒知錯了,妤兒認罰。”

    梁戰山和蔡氏對望了一眼,眼神中都寫滿了慍怒與無奈。

    “罰肯定是要罰你的,別想着撒嬌賣乖矇混過去。”

    梁姝妤:……

    難不成自己喝了那苦的難以下嚥的藥不算,還要再挨頓打不成?

    梁姝妤癟了癟嘴,隨後又閉上眼睛縮着脖子,等待着自己的手板被敲。

    直到梁姝妤覺得自己的手臂都麻了,也沒感覺到痛意傳來。

    偷偷半眯着眼睛,瞧了瞧坐在牀邊的祖父祖母。

    見兩人都在盯着自己看,急忙又將自己的眼睛閉上,繼續瑟瑟發抖。

    蔡氏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行了行了,念在你是初犯,喝點苦藥汁長長記性。”

    “再有下次的話,決不輕饒。”

    梁姝妤聽到祖母的話後,也知道自己不會捱打了。

    “好好好,妤兒絕不再犯!”

    知道祖父祖母只是憂心自己,並不是真的和自己置氣後,也來了底氣。

    “祖父祖母,吟春現在如何了?”

    梁戰山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梁姝妤,又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將腦袋轉到了窗的方向。

    梁姝妤心中咯噔一聲,隨即覺得自己的指尖都有些冷。

    “吟春不會真的被打死了吧?”

    “我給她塞了墊子和番茄醬的,怎麼會……”

    梁戰山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吟春沒死,只不過還是傷到了。”

    “祖父也命人拿捏好分寸了,只是皮肉傷罷了。”

    梁姝妤仍然有些自責。

    畢竟吟春確實是因着自己受了無妄之災。

    蔡氏輕輕將小梁姝妤摟在懷中,柔聲安慰起來。

    “妤兒,這樣的事情你要習慣。”

    “身爲高門貴女,那些潛在的危險,不是小門小戶和普通百姓能想象的。”

    “吟春這個丫頭是個忠心的,祖母會記着,但也不會就此將她當成你的救命恩人看。”

    “妤兒有愧疚心,對身邊人好是好事。”

    “但你也要記住,這些不能成爲身邊人要挾你的把柄,拿捏你的武器。”

    “你覺得她是因爲你而無辜受到牽連,殊不知她沒有發現你手腳冰涼,就是她作爲貼身丫鬟的失職。”

    “祖父祖母罰她不光是因爲你,也是在提醒她。”

    “作爲你的貼身婢女,她的責任是什麼。”

    “如今你還小,這樣的事情也算輕拿輕放,給她個警醒。”

    “若是你長大了,有關你清譽和名聲受損,你覺得吟春的下場會是什麼?”

    梁姝妤乖巧的任由蔡氏摟着自己,認認真真的聽着。

    作爲一個有着現代靈魂的人,自是嚮往着人人平等。

    但她心裏清楚,一旦她做出了有別於這個世界所有人的事情,就會被認爲是異類。

    古人多迷信,到時候別說是自己改變這個世界了。

    只是活下去,恐怕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梁姝妤悶悶的點了點頭,蔡氏又笑着摸了摸懷中小人兒的腦袋,似是安撫梁姝妤的情緒般。

    一下一下的,動作輕柔。

    好不容易梁姝妤那難過的情緒漸漸邊緣化了,梁戰山也輕聲開口了。

    “妤兒遞給吟春的東西,不是吟春沒有機會拿出來,而是被偷了。”

    梁姝妤有些懵,實在是無法消化這個信息。

    “蘭心院應該沒人敢搶吟春的東西吧?”

    梁姝妤有些遲疑的開了口。

    畢竟蘭心院裏沒有婆子,最有話語權的除了自己,就是身邊的大丫鬟吟春了。

    梁戰山也疑惑的搖了搖頭。

    “搶吟春東西的,應該是埋伏在府中的暗衛和別家眼線。”

    “只是祖父現在也想不出,搶東西的人是誰的勢力。”

    梁姝妤:……

    “祖父,或者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想一想。”

    梁姝妤此時也乖巧的在蔡氏的懷裏坐好,溼漉漉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盯着梁戰山。

    “什麼思路?”

    梁戰山微微挑了挑眉,笑着看自家妻子懷裏那個肌膚賽雪的大眼瓷娃娃。

    “我們既然想不到是誰的勢力,那我們就排除不可能的勢力。”

    “最後沒有被排除的勢力,就是動手搶吟春東西的。”

    “我們再依據最後剩餘的,沒被排除掉的勢力,推斷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梁戰山手輕輕捋着鬍鬚,又動了動手指,才笑着點了點頭。

    “此法甚妙,依祖父看,可行。”

    蔡氏也笑着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咱們妤兒的法子好。”

    三個人就此開始推論是誰搶了吟春的墊子和番茄醬。

    “第一個勢力,陛下的暗衛。”

    梁姝妤緩緩搖了搖頭。

    “妤兒覺得,陛下若真是覺得此事與吟春有關,覺得吟春護主不利。”

    “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多半是直接讓吟春失蹤或者病逝。”

    梁戰山提出了反對的看法。

    “若是暗衛自己做不得主呢?”

    梁姝妤歪着腦袋笑着問道:

    “暗衛自己做不得主,敢公然搶吟春的東西嗎?”

    “暗衛都是傻子嗎?哪個做奴婢的會隨身攜帶着墊子和番茄醬?”

    “難不成吟春能掐會算,料到自己會挨板子不成?”

    “若吟春真有這個能力,早早地規避掉就是了,何苦受這種罪。”

    “更何況,是個人都能看得出,這些東西是主子給準備的,又何必這個時候動手?”

    “咱們鎮國將軍府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這種事情咱們想查就查也能查敢查。”

    “若因着他們擅自行動而給他們背後的主子惹了麻煩,被捅到文武百官面前,這個後果他們能承擔的起嗎?”

    梁戰山欣慰的笑了笑。

    “陛下的暗衛排除掉了,接下來該排查太子的暗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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