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若真是太子殿下派來的暗衛，不可能任由戶部尚書夫妻兩個在咱們鎮國將軍府胡鬧。”
蔡氏想了想，“有可能真是太子的暗衛，畢竟出過戶部尚書的事情在前。”
“且這次的粉珍珠一事，也與馬側妃有關，太子盯着妤兒也正常。”
梁姝妤也仔細思考了起來。
若真如祖母所言，也不是沒可能。
不對！
“祖母，這個事情絕不是太子殿下的暗衛。”
“祖母，您仔細想想，太子殿下往妤兒院子裏塞暗衛監視，是爲了什麼？”
蔡氏緩緩開口回道：
“自然是爲了馬側妃啊！”
梁戰山也覺出不對勁來，盯着自家妻子的眼睛說道：
“那夫人覺得，若是爲了馬側妃，太子殿下的暗衛會拿走吟春的東西嗎？”
“若吟春爲了護妤兒而死，妤兒的身體豈不是會更差？”
“一旦妤兒的身體差了，又怎麼會有時間和精力注意到馬側妃？”
“且吟春要是出事，也只會是因着咱們將軍府內部的命令，不會怪到別人頭上。”
隨着梁戰山的解釋後，梁姝妤又開始懷疑起太子來了。
“祖父，怎麼感覺您的角度不對呢！”
“若真是太子殿下所謂，目的是擊垮我，那他暗衛的做法就是對的啊！”
梁戰山噎了噎。
自己剛纔是想表達什麼來着？
不對啊，自己不是剛纔那個意思啊，怎麼講着講着就跑偏了？
蔡氏輕笑着搖了搖頭。
“若真是太子殿下的暗衛做的，那才真是對太子府不利。”
梁戰山微微挑眉，蔡氏又繼續道：
“如今的馬側妃一直表明此事與她無關，若妤兒身邊的大丫鬟死了。”
“咱們會不會將此事算在她的頭上？”
“若是咱們認定此事與太子府有關，咱們府又會怎麼做？”
“雖說太子位高權重，但也離不得權臣的支持不是？”
“若太子目光短淺到只想替馬側妃出一口氣，而將妤兒的貼身大丫鬟打死、打殘，對太子府來講無疑是百害而無一利。”
“還是你覺得，太子當真如此糊塗？”
“若太子真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平庸，恐怕現在的太子之位早就換了人了。”
梁戰山忙喝止住蔡氏的話，還不斷的擠眉弄眼。
示意外面有別人的眼線，不可隨意談論皇家之事。
梁姝妤見狀吐了吐舌頭，忙笑着將話頭接了過去。
“與其說懷疑太子殿下，我更懷疑馬側妃。”
“其一是這次的事件與她息息相關，且馬側妃對妤兒怨念頗深。”
“只要妤兒不開心的事情，她都熱衷去做。”
“其二嘛，什麼主子什麼手下，就馬側妃的腦子，手底下的人智商也就這樣了。”
“畢竟有腦子的早就另謀高就了，不會傻呆呆的等着自己或家族、親人被連累，被清算。”
梁戰山緩緩點了點頭，蔡氏卻笑着搖了搖頭。
“妤兒這說法豈不是自相矛盾了？”
“若是馬側妃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混進咱們鎮國將軍府？”
蔡氏聞言也低頭細細思量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自家孫女的推論也不是全無道理的，到目前爲止都能說得通。
梁姝妤此時又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夜闖閨房的少年郎。
“祖父祖母，其實還有一個人，昨夜偷偷跳窗闖入妤兒閨房的少年。”
蔡氏聞言就是一驚，忙拉着梁姝妤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梁姝妤來。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和祖母說呢？”
“那個人可對你做了什麼？你有沒有受傷啊？”
“不行不行，祖母還是得給你請個郎中來好好診診脈。”
梁姝妤忙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拍着祖母的大手，笑着安撫道：
“祖母放心，妤兒一切都好。”
“只是那個少年的來歷，妤兒一直沒弄明白。”
想起自家祖父今日的神色，明明是認出來了那個少年郎是誰了，卻偏偏不和自己說。
梁姝妤只得想其他的法子，如今機會不就來了嗎？
只見梁姝妤笑着將男人的肖像畫拿了出來放在了蔡氏面前。
“祖母，就是這個少年郎，看起來病歪歪的。”
蔡氏只輕輕那麼一掃就認出來了。
“丞相府獨子——姬子軒？”
梁姝妤微微挑了挑眉頭，也有些意外。
自古文臣武將就像是那紈絝玩的鬥蛐蛐和鬥雞。
從來只有互相鬥紅眼兒的份，很少有那相親相愛一家人的。
梁姝妤想到了昨晚那個狐狸一樣的少年，眼睛也不由的眯了起來。
梁戰山此時也想起了今日早朝前，宮門口的那段對話了。
“馬了個巴子的！姬奇正那個不要臉的老狐狸！”
梁姝妤：……
突然有點好奇姬丞相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自家祖父每次提他都要口吐芬芳。
“我不就問了一句他家公子是不是身子大好了，能翻牆爬樹了？”
“你猜姬奇正那個不要臉的老王八說了什麼？”
蔡氏難得配合他一次，“說了什麼？”
“那個狗東西說咱們家妤兒，不像個好人家的大家閨秀！”
蔡氏脣角微微一抽，眼睛也漸漸眯了起來。
梁姝妤只覺得腦中警鈴大作，生怕自家祖母要去拆了人家丞相府，忙開口勸道：
“祖父祖母，興許有什麼誤會呢？”
梁戰山眼睛瞪的溜圓，莫名就讓梁姝妤聯想到了現代，那些大的出奇的卡姿蘭大眼睛。
壓下想要爆笑的衝動，梁姝妤笑盈盈的將話題轉移回來。
“祖父祖母，現在討論的不是誰在妤兒的蘭心院撒野，敢動我的貼身大丫鬟嘛！”
梁戰山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都怪自己，一提到那個老不死的就易怒，這不就沒收住麼！
“妤兒，你確定你見到的那個夜裏闖進你閨房的男人就是他？”
梁姝妤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樣的長相放到現代，絕對是追星少女們夢寐以求的愛豆標配神顏啊！
蔡氏又開口了，只不過這次明顯臉上帶了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