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黑衣人又吐出兩顆牙後,護衛笑呵呵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郡主,您現在看一下,兩邊臉是不是對稱了。”

    梁姝妤仔細觀察了一下,笑着點了點頭。

    “嗯,確實是對稱了,看來是牙礙事了。”

    梁戰山:……

    自家小孫女這,是不是有點過於膽大了?

    怪不得自家夫人經常說自己,別把好好一個女孩兒養成男孩兒!

    看來,自己是得多注意些教育方法了。

    “祖父,還是您訓練出來的護衛隊厲害,瞧瞧這臉被扇的多完美!”

    梁戰山聞言,立馬忘掉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屁顛屁顛的附和起自家孫女兒。

    “那也不看看是誰訓練的!”

    梁姝妤笑彎了兩隻眼睛,“那肯定是我祖父唄!別人哪有這能耐!”

    就在梁戰山被誇的找不着北的時候,梁姝妤又笑盈盈的開了口。

    “將這個被打的主家都不認識的人拖出去關起來吧,帶下一個進來。”

    護衛長領命而去,讓護衛押着這個人出去。

    自己則親自帶着第二個人進來。

    等到梁戰山覺得不太對的時候,梁姝妤已經開始審第二個人了。

    無奈之下,梁戰山只得安安靜靜的坐着,任由自家孫女發揮。

    “郡主,人帶到了。”

    梁姝妤輕輕點了點頭,看着護衛長將男人綁在了之前那個人呆過的架子上。

    此時被綁進來的男人,衣服質地與袖口的花紋都與上一個被拖出去的男人一致。

    梁姝妤斂了斂心神,又看了看梁戰山的神色。

    想必也是看出來兩個人應是同一家派來的。

    也不知道剛剛被拖出去那個豬頭,那樣狼狽的樣子有沒有嚇到他。

    男人看着笑盈盈的梁姝妤沒有吭聲。

    誰知道剛剛那個被稱爲護衛長的男人拿點心進來是不是梁戰山吩咐的,爲了哄被嚇到的小姑娘準備的!

    再一看空空如也的盤子後,男人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那麼多東西不可能是梁姝妤這麼小個丫頭喫完的,肯定是梁戰山喫完的。

    所以要點心和茶水進來的,肯定是梁戰山沒錯了。

    男人覺得剛剛那個被拖出去的同伴之所以那麼慘,肯定是因着他剛進來就大肆辱罵梁戰山的原因。

    他就不一樣了,他可是這次來鎮國將軍府中的智囊!

    只要他好好說話,就不會像前面的同伴那樣,被打的連個人樣都沒有的拎出去丟人現眼。

    “嘿嘿……小的給鎮國將軍和郡主問安了。”

    梁姝妤嘴角猛的抽動了一下。

    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梁戰山看。

    梁戰山以爲自家孫女是被男人這副噁心人的嘴臉嚇到了,忙走到梁姝妤面前就要擡起手來安慰安慰。

    卻不料——

    “祖父,這樣的眼線是怎麼在咱們鎮國將軍府紮根的!”

    “就這個智商都能混進咱們府裏來了?”

    梁戰山擡至梁姝妤頭頂的手頓了頓,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不丟了自己的面子。

    作爲鎮國將軍府家主的面子,作爲祖父的面子。

    梁姝妤見自家祖父越發爲難的神色,便也不再揪着這個話題不放了。

    “祖父您坐着休息會兒,妤兒要開始了。”

    梁戰山聞言也不再皺着一張苦瓜臉,反而呵呵笑的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坐好,看着梁姝妤審人。

    “喲,看來前面那個豬頭的同伴,倒是個腦子稍微清醒那麼一點點的。”

    “可惜了,剛剛出去那個豬頭後面好話說的太多了,本郡主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唉,你要是能說些不一樣的嘛,本郡主可以考慮考慮,從輕處罰。”

    男人的嘴角僵硬的微微上翹着,尷尬的楞在當場。

    什麼?

    都被打成那樣了,還能說好聽的話?

    又仔細想了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捱打也疼嘛。

    可轉念又一想,要是自己真的供出了身後之人。

    換來的從輕處罰是把他送回去,豈不是更加艱難了?

    男人又看了看坐在前面的梁姝妤一眼,覺得一個小姑娘應該是忍受不了折磨人的畫面。

    再者說,桌子上乾乾淨淨。

    連盤子都是空的了!

    鎮國將軍想哄郡主不哭都沒法子!

    眼珠子微微轉了轉,才故作爲難的說道:

    “小的也確實是不知道郡主想聽些什麼不一樣的,不妨郡主給小的一個思路?”

    梁姝妤可愛無比的露出一個極其甜美的笑容。

    “好,那本郡主就給你個思路。”

    “勞煩護衛叔叔們誰出來伸把手,幫這位找找思路。”

    只見所有護衛們都往前走了兩步,梁姝妤忙開口說道:

    “剛剛動過手的叔叔可以休息了,咱們也輪流活動活動。”

    其他幾個人站在原地商討了幾句,便由一個看起來非常陽光的護衛走了出來,站在了男人的對面。

    “奉郡主之命,給你找些靈感。”

    隨後,便在男人迷茫的眼神中啪啪十幾個巴掌扇了過去。

    梁姝妤笑盈盈的坐在原位,聲音軟軟糯糯的。

    “怎麼樣?可是找到思路了?”

    “若是還沒找到,也不用急,我們鎮國將軍府多的是人給你找思路。”

    男人大驚,一個沒抗住就哇哇大哭起來。

    梁姝妤嚇了一跳。

    這都什麼毛病!

    跑別人家裏作妖,他怎麼還有臉哭?

    梁戰山也是沒有想到,潛進自家府上做眼線的人,就這點承受能力。

    護衛長手都有些癢了。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單純看不得男人動不動就哭鼻子的自然反應。

    梁姝妤忙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

    “祖父,說起來也奇怪,妤兒上學堂的時候,還真就碰到一個特喜歡哭鼻子的同窗。”

    梁戰山微微挑了挑眉,雖然不知道自家孫女突然提這茬要幹嘛。

    但自認爲是一個好祖父,就必須接住自家孫女的每一句話。

    “哦?你同窗裏還有愛哭鼻子的幼稚鬼呢?”

    梁姝妤掩脣輕笑,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

    “那個人祖父您應該也有點印象,戶部尚書的小孫子,馬浩然。”

    梁戰山微微挑了挑眉,“就是太子側妃的孃家侄子,馬家獨苗那小胖子?”

    梁姝妤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對面那個突然安靜下來的男人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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