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安靜的男人突然眼睛睜的大大的,忙開口喊道:
“小的不是戶部尚書府的!戶部尚書府哪敢往鎮國將軍府塞眼線啊!”
“再說了,就戶部尚書的官職,那也是沒有鎮國將軍高的。”
“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給鎮國將軍添堵!”
梁姝妤笑看着男人搖了搖頭。
“本郡主只是和祖父開個玩笑罷了,倒沒想到竟然能惹得你這般激動。”
“看來,戶部尚書府的人都是一樣的,沒什麼腦子的可憐蟲罷了。”
男人忙着急的吼道:
“郡主你怎麼聽不懂小的說話呢!”
“小的都說了,小的不是戶部尚書府上的人!”
“馬小胖子在家幹嘛呢?最近可常聽夫子說他沒去學堂了。”
梁姝妤突然開口詢問道。
“不知道,小的自從來了鎮國將軍府,已經快兩個月沒見過小公子……了。”
男人也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回話應該是暴露了。
可又馬上靈機一動。
“畢竟小的來鎮國將軍府之前都是在戶部尚書府中監視的,自然熟悉馬家小公子。”
梁姝妤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背後的主子怪厲害的,將你從馬小胖子身邊轉到我們府上。”
“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從保護主家,跟着小主子風風光光的過日子。”
“淪落到去別人家,只能隱藏於暗處,還得小心應對別被發現。”
“這日子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啊!”
男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嘴比腦子快的又接上樑姝妤的話了。
“嗐!誰讓咱就是靠這個過活的呢!”
“自然是主家怎麼說,就得怎麼……聽。”
梁戰山也搖了搖頭,就這腦子也能派出來當眼線。
怪不得馬家那個大家族越來越落魄。
梁姝妤對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審問的,只好無聊的擺了擺手。
“護衛長叔叔,這個人你們看着辦吧。”
梁戰山見自家孫女興致缺缺的樣子,就想着讓她回去休息休息。
正打算讓護衛長護送着回蘭心院,卻不想梁姝妤突然開口了。
“等會兒,把他留在這兒。”
“還有,去外面找和他衣服一樣的眼線,一塊兒帶進來。”
“別押着進來,用籠子推進來。”
護衛長也不知道梁姝妤爲什麼這麼吩咐。
但他時刻牢記梁戰山的話,此次主審由梁姝妤全權代勞。
梁戰山也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等着。
等到護衛長帶領護衛們推進來四個人後,梁姝妤眼睛微微眯了眯。
“第三個推出去,他們不是一夥人。”
護衛長微微愣了愣,仔細看了看男人的衣服。
“郡主,他衣服無誤啊。”
梁姝妤輕輕伸出自己的小手,認真端詳了一下,才笑着說道:
“衣服是無誤,但眼神有誤。”
“他的眼神和其餘人的眼神不同,太過於犀利了,看着一點也不傻。”
梁戰山:……
梁姝妤又將自己的手端端正正的放好,擡頭看了一眼男人的眼神。
又看了一眼男人的衣角。
“別人的衣角都是繡的絲線,多明顯的破綻,這也能看錯。”
梁戰山更加沉默了。
他能說自己也沒看出來麼?
反觀在籠子裏的男人,面部無比平靜。
但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怪不得主上會喜歡她,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梁姝妤此時也悄悄的從超市系統裏,調出一支中性筆和便利貼。
快速在桌下唰唰寫着字,又將便利貼遞給了身邊坐着的梁戰山。
梁戰山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字條,只見上面清晰的寫着——
此人可能爲皇家暗衛。
梁戰山輕輕敲了敲桌子,覺得還是得審一審再做決定。
畢竟不是隻有皇家暗衛纔有那樣的腦子和眼神。
“聽郡主的,將那個人單獨關起來,過會兒再審問。”
護衛長恭敬地點了點頭,執行命令後又站回原地。
梁姝妤笑眯眯的站了起來,被梁戰山攔住了。
“妤兒不可,他們都是練家子,有功夫在身的。”
梁姝妤笑着點了點頭,才輕輕地開口說道:
“祖父,妤兒只是坐着時間太長有些累了,想要起身活動活動。”
“您就放心吧,妤兒不往他們身邊湊。”
梁戰山這才微微放了心,緩緩放下自己的手。
梁姝妤歪了歪自己可愛的小腦袋,“把他們的籠子都轉過去,正對着那個要靈感的男人。”
等到護衛們將三個人距離稍遠些的放置好後,梁姝妤才笑呵呵的開口繼續道:
“咱們鎮國將軍府呢也是充滿仁愛的,咱得改一改外界對於咱們府上的印象。”
“所以剛纔那痛快又直接的扇耳光就不能使用了,免得嚇到他們。”
“正好,桌子上還有筷子。”
“護衛長叔叔,勞煩您親自動手,按照我說的去做。”
護衛長輕輕點了點頭,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筷子。
“郡主,接下來要屬下怎麼做。”
梁姝妤笑着說道,“去兩個護衛叔叔,幫着按住他的頭別亂動。”
”有一句老話說的話,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我也好奇極了,這黒耗子鼻子裏塞筷子,又是裝什麼。”
護衛長忙伸手抵住自己的嘴角,生怕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說實在的,他也挺好奇的。
在籠子裏觀賞的黒耗子們有些懵。
這郡主拿兩隻筷子幹什麼?
難不成是府裏的丫鬟小廝爲了哄她高興,故意表演個筷子折磨人很痛苦?
要他們看,這就是小孩子的遊戲罷了,不算什麼。
反觀梁戰山眉毛微微挑了挑,突然笑了起來。
“你這個鬼靈精,什麼法子你都能想得到!忒皮!”
梁姝妤笑盈盈的歪了歪頭,又乖巧的坐下看戲。
“護衛長叔叔,你可以開始了。”
護衛長輕輕點了點頭,讓另外兩個護衛務必固定住他的腦袋。
緊接着,一雙筷子就伸進男人的鼻孔裏面去了。
就在男人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那讓梁戰山夫妻都頗爲眼熟的少年,正趴在審訊室的房頂往裏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