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消息沒人回,打電話也沒人接。南歌心裏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匆忙穿上鞋子,出門尋找,但一頭霧水,根本沒有方向。只能不停安慰自己:肯定是跑出去玩了,肯定是跑出去玩了。
心急如焚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銅鏡隱隱發光。南歌自從得了這個鏡子,就一直把鏡面貼在皮膚上,背面露在外面。
要是她這會兒把鏡子翻個面,就會發現小小的鏡面裏能看見新月的影子。
新月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輔導員都急得差點報警了,她才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出現在宿舍裏。
南歌被新月的失蹤弄的魂不守舍,食慾大減,本來能喫兩個煎餅果子的飯量,這會兒喫一個都費勁。
她推開宿舍的門,看見新月,嘴裏含着的煎餅果子差點兒掉出來。說話的聲音帶了哭腔:
“你幹嘛去了呀?”
新月尷尬的笑了笑,蒼白的嘴脣像老樹皮似的,一塊一塊的乾枯着,“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莫名其妙就進了二樓的小黑屋裏。”
“小黑屋?”
新月點點頭,說:“就是我們寢室外面掛着鎖的那個。”
南歌驚呆了,她竟然跑進配電室裏待了一天一夜。太恐怖了!
見南歌要問的問題好像還有很多,新月有點虛弱的說:“能不能先給我口水喝?”
南歌趕緊答應,“哦,好。”
給新月倒完水,又說:“我去給你買飯哈。”
老師肯定焦急萬分,她今年第一年上崗就出了這種事情,要不是前輩攔着,不報警也早就通知家長了。
南歌說新月親戚家出了事情,新月受了刺激,情緒不穩定。
輔導員被她一通解釋,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這個胖胖的姑娘第一眼見到就有莫名的信任感。
回到寢室,南歌先跟新月串了供,等她狼吞虎嚥的喫完飯,南歌這才又開始問:“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新月神經兮兮的看了看四周,特地從屋裏鎖了門,然後才說:“這個樓裏相當不乾淨。”
南歌疑惑的看着她,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新月也不着急,像個得道高僧,盤腿坐在牀上緩緩敘述自己的經歷。
本來她和南歌都在午睡,但一覺醒來,她已經在二樓的配電室門口了,說來也怪,整棟樓的配電室都是鎖上的,只有這一間的鎖是搭上的。
當時她的大腦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了,不假思索就鑽了進去。配電室很小,她只能夠蜷縮在裏面。
潛意識裏好像非常怕別人發現似的,還特別把門關嚴實了些。周圍全都是電線,她也害怕被電死,就抱着膝蓋,努力把自己縮小。
後來新月每每回想起這件事情,始終覺得當初自己應該是被什麼東西上了身。
那個漆黑的小小屋雖然在記憶中越來越模糊,但一想起來,還是回渾身起雞皮疙瘩,頭頂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