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50章 :惡婆婆(10)
    陳三柱長嘆一口氣,“絕戶就絕戶吧,老子他媽的再也不管了!”

    話音落定,128寢室又不對勁了。

    此時十一點剛過,阿姨正拿着門鎖出來,忽然看見一個黑影直挺挺地從她身邊走過。南歌匆匆忙忙跟上,喊了句:“阿姨,幫忙留個門,回頭請您喫好的!”

    周阿姨把鎖搭在門上,心驚膽戰的看着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新月的狀態不太對。

    唉,一天天的,光忙着惦記128那點事兒了。阿姨嘆了口氣。

    她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上一個門衛徐姐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要開128寢室的門。

    一晃這都十幾年過去了,128寢室的門不僅開了,還住了兩個小姑娘。

    想到這兒,周阿姨不僅唸叨了幾句:“不管我的事兒,不管我的事兒,冤有頭,債有主,誰讓我開門的,你們就找誰去。”

    今晚特別涼爽,周阿姨被吹進來的風凍得有點發抖,起身準備把窗戶關小一點,忽然看見窗外一個女人衝她陰森森的笑。

    周阿姨今年六十六歲,那女人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紀,方臉,眯縫眼,塌鼻樑,大方嘴。

    除了個子矮了點,模樣跟樓上的張淑芬很像,特別是那半截眉毛。

    自打弟一次見張淑芬她就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的眉毛,本來挺好看的柳葉眉卻從中間齊刷刷的斷開,像特地掛掉的一樣。

    等周阿姨揉揉眼,想看清楚是不是頂樓上住的那位的時候,窗外已經沒人了。以爲自己眼花了,沒想太多,關了窗戶,準備睡覺。

    再說新月的情況,南歌一口氣跟着她跑了將近兩站路的距離,眼瞅着新月上了山。她的運動量已經嚴重超負荷,實在跑不動了,在山腳下大口喘着粗氣。

    這時候,忽然感覺領子被什麼東西提了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朱廣臺。她喫驚的看着朱廣臺穿着鞋子的腳,“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朱廣臺看起來十分焦急,“新月有危險,快走!”

    說完南歌就被他半拉着上了山,追上新月的時候,南歌的腿已經痠軟到幾乎站不住,腳已經沒了知覺。

    自打小學被體育隊踢出來,她就再也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

    朱廣臺見她站着都費勁兒,索性直接拎着她往前跑。這種感覺除了脖子有點勒得慌,其實也還不算太難受。

    南歌的力氣漸漸恢復了些,有勁兒跟朱廣臺說話了。

    “直接跑她前面去攔着不行麼。”

    朱廣臺給了她一記暴慄,“你見過叫醒夢遊的人的麼!”

    南歌似懂非懂,眼前的形式已經不允許她問更多了。因爲,新月直接闖進了公墓。

    “她大概是去祭拜外婆的吧。”

    南歌記得新月說過,她的外婆就長眠於此。

    頭上又捱了一下,朱廣臺低沉着聲音說:“你見見誰家半夜來上墳的!”

    守墓的大爺聽見響動,從小木屋裏出來,手裏拿着把桃木劍,“誰啊!”

    南歌趕緊躲到一旁的樹後去。看見大爺跟新月照了面後,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回了屋子。不一會兒,木屋裏的燈就被滅了。

    南歌躡手躡腳從樹旁出來,跟着新月到了位於公墓後面的山頂。只見新月一個人正在山頂上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妖嬈,動作卻很不協調,怪異中想在召喚什麼東西出來。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羣一羣的黑蛇纏繞着新月的身體,它們的面孔中竟然帶着興奮和喜悅。

    南歌看的頭皮發麻,身體像被點了穴,一動也不敢動。

    好在這時候,朱廣臺急促的聲音響起:“還愣着幹什麼,快用鏡子!”

    南歌如夢初醒,趕緊一把拽下脖子上的“刺”,衝着新月筆直的照了過去。

    原本歡呼雀躍,在新月身上起舞的黑蛇們想被鎖了喉,忽然嘔吐不止,綠色的濃液吐的到處都是。

    南歌強忍住嘔吐的慾望,渾身顫抖的問朱廣臺:“又是那個魏茂粉搞的鬼?”

    朱廣臺沒說話,看着被狂風鑽出一個洞的天空,長嘆一口氣,“唉!”

    黑蛇漸漸地都像被抽乾了似的,只剩黑漆漆像尼龍袋子似的皮,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新月像被放了氣的玩偶,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南歌和朱廣臺誰也不敢上前扶她一把,僅僅是她身上傳來的腥臭味都讓這一人一鬼覺得眩暈。

    “沒想到我還是來晚了。”

    南歌的背後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滄桑厚重,一聽就是上了年紀的。

    她好奇的回頭,竟然看見陳芳蹲坐在草地上,滿臉的挫敗。

    感受到南歌的注視,陳芳也不躲閃,大大方方的問:“你怎麼也在這兒?”

    這聲音刺激的南歌愣怔了一下,它又變成了少女的音線,還軟綿綿的,一點威嚴的感覺也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兒,南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指着新月的身影說:“我舍友。”

    “你舍友可能被上了身,聽我外婆說,是我的奶奶,對不起哈。”

    陳芳看起來有點愧疚,帶着討好的微笑,試圖掩飾尷尬,臉頰多了些粉色。

    “你要不還是把你舍友拉回來吧?”陳芳試探的對新月說,“掉下去會沒命的。”

    南歌嚥了嚥唾沫說:“她身上那麼髒,我下不去手。”

    陳芳疑惑的看了看新月,又看看南歌,小聲嘟囔道:“我帶着眼鏡的呀?”

    不等南歌再說什麼,只見這個陳芳一個箭步衝到新月身旁,隨手撿了根木棍,衝着新月就是一通猛抽。

    新月被打得嗷嗷直叫,一個勁兒的往下跑。南歌看見陳芳熟練的手法,默默替新月默了兩秒鐘的哀。

    在寂靜的夜空裏,新月的嚎叫聲刺破雲霄,四處迴盪。但說來也怪,住在周圍的人們一個看熱鬧的都沒有。

    一口氣被趕到十四號樓,陳芳站在門口粗重的喘息着,“你們進去吧。”

    南歌敲響了周阿姨的門,強忍着作嘔的衝動,拉着新月,回了宿舍。進門前還特地回頭看了看,沒有陳芳的蹤影。

    戰戰兢兢的把新月推進屋,南歌從外面鎖上門,大約過了一刻鐘,纔敢開門進去。

    朱廣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麼驚悚的時刻,也不出來給自己壯壯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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