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62章 :金銀銅鐵(7)
    她擡頭大喊:“媽媽,我害怕!”

    身體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的停頓,抖得更厲害,腳也才得更歡實。

    突然天光大亮,一陣驚雷“轟隆隆”炸開了天際,藉着短暫的光亮,南歌看見自己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到處都爬滿了蜘蛛,周圍一個鬼影也沒有。

    不遠處炮聲隆隆,她用手撥開趴在眼睛上的蜘蛛。看見地府的大門口,鐵子和銀子正嘗試用大炮轟開地府的後門。

    在看自己,被困在河水中,河裏密密麻麻的黑蜘蛛看樣子很久沒見到葷腥了,拼命往籠子裏爬。

    感受到水流輕微的晃動,南歌正奇怪,就看見鳴文划着船從遠方駛來,船上載着密密麻麻的鬼魂。

    鳴文也看見了南歌,竟然還落落大方的衝她打了個招呼,扯出一個笑臉,輕佻地問:“美女,還要加我微信嗎?”

    南歌忍住嘔吐的慾望,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扯下脖子上的“刺”,籠子頓時四分五裂。

    綠光筆直的照射過去,船上的頓時熱鬧起來,哭天搶地。這個鳴文雖然還很淡定,可鐵青的臉色表明他現在也不好受。

    “好妹妹,有話我們好好說。”他說話的語氣裏竟然帶了些哀求。

    南歌又不是傻子,敵強我弱,怎麼可能給自己發言的機會。她把手中的鏡子緩緩鬆開,“刺”慢慢飄到半空,變成一張巨大的幕布。

    周圍的蜘蛛像瘋了似的,拼命啃咬南歌的身體,她覺得不出五分鐘,自己不是被啃死就是失血過多而死。

    黑壓壓的鬼魂變成一縷縷青煙,被吸進“刺”裏面,只剩已經傻了的鳴文站在船上。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鬼!”

    說完南歌把“刺”往鳴文身上一摔,清脆的一聲“叮咚”過後,鳴文不見了。地上靜靜地躺着“刺”和一塊刻着墓誌銘的石頭。

    “積德耀祖,聚福澤後。”南歌盯着碑文輕聲唸叨。

    又想到什麼,用力踢了踢地上黑漆漆的石頭,“鳴文?銘文?哼,建國之後不許成精,不知道麼。”

    使勁踩在腳底下蹦了好久才痛快,拾起地上的“刺”,留下這銘文在地上靜靜閃着黑光。南歌用頭也不回的姿勢離開了。

    無論怎麼撞擊都沒有動靜的後門已經開始晃動,可銀子和鐵子帶領的鬼魂也已經筋疲力盡,焦急的等待鳴文的支援。

    “他怎麼還不到啊?”銀子四處張望,可一無所獲,“不會是出了什麼差子把?”

    “只要你弄的那個籠子沒問題,就肯定沒事兒。”鐵子說。

    “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的麼。”銀子估計南歌現在已經被蜘蛛們啃的差不多了,想到那個白胖白胖的美人兒,他心裏還是略微有點不捨的。

    南歌無處可去,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鬼魂中間,看着它們對準地府的大門又是轟又是撞,忙得不可開交。

    南歌走上前去,“幹嘛這麼麻煩呢?讓我來!”

    說着衝到門前,敲了三聲門。鐵子瞪着銀子,“你不是說籠子沒問題麼!”

    銀子很無奈的說:“以前確實沒出過問題啊,估計這回遇見硬菜了唄。”

    爺孫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得趕緊跑,可能身體像被封印了似的,動彈不得。

    銀子的目光掃過別的鬼魂,它們哭喪的臉說明遇見了和爺孫倆同樣的問題。

    門開了,出來的是跟在八爺身後的小螺,它問南歌:“您來找八爺嗎?”

    南歌搖搖頭,說:“不是我要找,是它們。”說完指了指身後鐵子。

    “好,我這就去通報。”

    原來它們要攻破的這扇門在剛纔已經被劃到鬼差府裏去了,不一會兒,大大小小的鬼差就都出來看熱鬧了,場面好不熱鬧。

    出來的不是八爺,是七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鐵子,一把把他攬在懷裏,“我說,老鐵,您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鐵子被他禁錮在懷裏,掙扎半天也沒能掙脫。從背後看,他縮在高大的七爺懷裏,像個嬌羞的小姑娘。

    可實際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鐵子惡狠狠的盯着七爺,露出鋒利的獠牙,眼睛已經心中的怒火染紅,“我受夠了!”

    七爺冷冷一笑,鬆開他,“受夠了?是麼。”

    說完轉身的功夫,鐵子一看時機到了,猛地向七爺撲過去。本想來個魚死網破,卻撲了個空。

    他趴在地上被兩個小鬼按住,嘴裏吃了不少黃土。八爺從半空中飄下來,捏着他的嘴巴,溫柔的說:“你墳頭的黃土好喫嗎?”

    鐵子“呸”地一聲吐了他一臉。七爺優雅的擦了擦臉,衝小鬼說:“帶走。”

    這些小鬼們手拿刀槍劍戟,身穿銅盔鐵甲,個子卻只到南歌的大腿根。鐵子被拖走了,銀子和別的鬼魂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也是,地府都沒進去過的鬼,哪裏見過這種場面。他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七爺饒命!七爺饒命!”

    “饒命?都是死的,哪來的饒命一說?”七爺像逗弄寵物似的,在金子的身上胡亂摸索,找到一個布兜,他捏着笑嘻嘻的問:“這是什麼呀?”

    “這······這······”銀子吞吞吐吐地低下頭。

    七爺打開布兜,一把迷你桃花劍靜靜躺在他手裏,原本已經枯萎的桃花瞬間重生,徐徐綻開。

    南歌遠遠看去,只能看見七爺手中是一把劍形的桃花,芬芳迷人。

    “我還好奇鐵子從哪兒借的膽子,跟我們鬧呢!”他說的輕飄飄的,好像鐵子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

    銀子頹然倒在地上,精心佈置的一切,仔細研究兵法做好的佈陣,都變成了笑話。

    七爺收起手裏的桃木劍,對銀子說:“小可愛,真以爲諾大的地府就靠這一把桃木劍撐着麼,那也太搞笑了。”

    說完揚長而去,很快周圍天光大亮,只剩南歌手誤無措的站在原處,兩邊已經乾枯的桃樹緩緩甦醒。

    “夾岸數百步,忽逢桃花林,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南歌情不自禁的唸叨。

    另一邊的鐵子瞧不上新閻王發的身份證,也終於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他跪伏在地上,身後是跟着他鬧事兒的鬼魂。

    這個閻王和上一個很不一樣,他怔怔地看着身居高位的年輕男子,心裏暗叫糟糕。

    兩個閻王雖然都是年輕俊朗的類型,但上一個邪媚,這一個一身正氣,恐怕連魔鬼見了都要被這股氣勢壓得抖三下。

    看來這回算是徹底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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