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那倆正研究她們的五官比例和構圖呢,別看王亮和慕也學的是臨牀醫學,可拿起跟美術有關的東西也是一點都不差。
他倆從穿開襠褲就在一塊玩,既是對手又是隊友,連兩個人的父母都說,親兄弟沒有這倆這麼瓷實。
長這麼大就沒分開過,連寢室都被分到了同一個。
慕也和王亮對着南歌和新月的照片研究了半天,才慢吞吞出來,裝作一本正經,非常嚴肅的說:“南歌和新月是吧,你們的報名表我們研究過了。”
南歌和新月雖然已經不太報希望,但一顆心還是懸在嗓子眼裏,屏氣凝神等着對方把話說完。
不知道是不是她倆報名的時候不對,沒看見幾個報名的,可這兩個社長對着報名表研究半天的樣子又不像沒幾個人報。
王亮偷偷觀察兩個人的表情,強忍住笑意,“是這樣的,你們報我們社團其實又點牽強,不過畢竟我們也認識,是吧南歌?”
南歌當場社死,臉色爆紅,心想你還不如給我個痛快呢,
“是。”她答道。
“所以呢,我們決定把你們納入社團。”王亮的眼神掃過南歌和新月,繼續說,“不過你們畢竟是新人,我作爲一個老人希望你們能夠謙虛一些,主動一些。”
南歌心中直罵娘,有點後悔報名了。
不知道是面試嚴格還是沒有人報名,社團一共就收了南歌和新月兩個人。王亮美名其曰:“他們只要高精尖。”
平心而論,社團活動不少,幾乎每週都有一次出遊,社團裏的學姐們都親切溫柔,南歌和新月很快就跟她們玩到一起去了。
王亮和慕也很少出現在南歌的視線中,除了讓她跑腿的時候,沒錯,只有她,新月都很少被指使者幹這幹那。
這個王亮像跟她有仇似的,只要她的屁股一落地,那邊馬上就來活了,“南歌,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到教務處好嗎?”
南歌看着他笑的有點欠揍的臉,心裏默唸:伸手不打笑臉人,伸手不打笑臉人。
跑了一通,剛準備坐下喝口水休息休息,慕也那邊又來活了,“南歌,把這個發一發。”
南歌受夠了,把慕也遞過來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拍,”爲什麼老讓我跑腿?“
她準備一大串臺詞,等慕也說“沒有啊”的時候,她要把當時自己沒說完的後半句也說出來。
明明是蘇然想跟他表白,自己不能在繼續揹着黑鍋了,又沉又累,簡直快要喘不動氣了。她最後還得上升一下高度,告訴他:你不是我的菜。
想想就爽快。慕也奇怪的看着南歌嘴角揚起來的詭異的微笑,皺着眉說:“狗咬呂洞賓?幫你減肥還不領情?”
南歌準備強行跟自己的臺詞扯上關係,“我跟你說,是別人讓我幫忙跑腿,跟你告白的,不是······”
“那麼喜歡跑腿,我們讓幫忙,應該高興纔對呀。”
南歌憋了一肚子的氣憤和苦悶,她決定了,這個社團必須退,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我說,老兄,你這就有點欺負人了。”王亮進門的時候跟氣的像只河豚似的南歌擦肩而過。
這個小胖妞真的挺有趣,除了初次見面的發神經的樣子讓人敬謝不敏,現在熟了,真的越來越可愛。
南歌決定換個髮型,換個心情。新月勸了她好幾次,“南歌,你的頭髮已經這麼短了,真的還要剪嗎?”
對比新月快要到屁股的烏黑長髮,南歌跟肩膀平齊的頭髮確實很短。
“不剪做個造型也可以,求你了,就陪我去一趟唄。”
爲了讓她陪自己去理髮店,南歌已經磨了半個小時了。新月見她這麼堅持,有點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想象tony老師的手在南歌的頭髮上上下翻飛,新月就覺得頭皮發麻。還沒進門,南歌就感覺新月拉着自己的手用了力氣。
“怎麼啦?”
新月慌張的收回自己的手,故作淡定的說:“沒事兒。”
南歌覺得有點奇怪,可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因爲一進去就看見兩個熟人。
“喲,你們倆誰剪頭啊?”
王亮熱情招呼的樣子好像這家店裏的老闆娘。
“呵呵,學長好巧啊,我剪。”南歌強忍着煩躁,堆起笑臉。
“你啊·····”王亮右手托腮,盯着南歌看了半天,忽然回頭衝慕也說:“小胖妞來剪頭!”
南歌真的很生氣,是真的真的非常生氣,“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她衝着王亮低吼。
誰知對方是個厚臉皮,“你又不是別人,來讓我的御用髮型師給你設計一個完美造型。”說完就勾肩搭背,連拉帶拽的拖着南歌走到一個tony老師跟前。
“好好給她設計設計。”
tony顯得很八卦,“女朋友?”
“那你怎麼辦?”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南歌喫驚的瞪大了眼睛,她就覺得這個王亮自來熟的嚇人,沒想到竟然有那方面的愛好。
這麼看來,慕也整天跟他形影不離,應該也是·······
王亮沒個正形兒慣了,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說,在南歌腦子裏已經變成了一部電視劇。
該說不說,這個tony絕對是個高級tony,南歌心裏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大哥是怎麼做到,給一個胖子剪的像南瓜,卻還能顯瘦的。
“這個顏色······不太好吧?”她指了指跟南瓜一個顏色的腦袋,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你是不是傻,這肯定不是最後的顏色啊。”王亮說完還衝tony拋了個媚眼,“我說的對吧?”
南歌忽然有點心疼慕也,擡頭髮現對方也在看自己,眼裏的笑意讓她覺得,這個男生根本不值得同情。
顏色很滿意,造型很優秀,南歌掏錢走人,卻發現新月不見蹤影。
“奇怪,到哪兒去了?”南歌邊給她撥號,邊往外走。
理髮廳的階梯下面蹲着一個瘦小的人影,她佝僂着,蜷縮着身體,緊緊縮成一團。
奇怪,這個人怎麼回事兒?
南歌走近一看,喫驚的嘴巴都閉不上了,“新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