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93章 荷鱺(1)
    ???

    自從被七爺當成難民營,十四號樓就越來越熱鬧了,各種各樣的鬼魂以各種姿態呈現在南歌面前。

    偶爾高興了,還會跟她閒聊兩句。南歌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除了自己上課用的化妝工具老是自動換地方之外。

    新月才修養了半個月,就硬挺着來上課。她的身體很虛,可還是執意住在學校。南歌知道,她是因爲神婆的事情,對她媽媽心裏生了芥蒂,又不想讓爸爸兩邊爲難。

    爲了幫新月強壯身體,南歌決定每天早上都拉着她到後面的山上走一走、跑一跑。這個行爲跟王亮和慕也的生活習慣高度重合,於是大家就成了跑友。

    “小胖妞,真準備減肥啦!”

    王亮第一次在這種跟運動有關係的場所遇見南歌,非常不適應。他印象裏,胖子就應該有個胖子的樣子,整天喫喫喝喝,躺平纔對,怎麼能動呢?

    “不是減肥,是健康生活!”南歌忍不住強調,“還有啊,我胖並不代表我就不熱愛運動,好嗎!”

    南歌誇張的嘴形,浮誇的動作,新月都忍俊不禁。只是她身體還很虛弱,一笑就會幹咳。南歌趕緊從自己背的小包裏拿出水來,給新月喝。

    “我說你揹着個包乾什麼呢,原來是高級護理啊,真不錯!”明明好像是誇獎,可從王亮嘴裏這麼一出來,南歌怎麼都覺得彆扭。

    王亮話鋒一轉,“新月妹妹,好久沒見到你了,最近忙什麼呢?怎麼還把身體累垮了?”

    新月把水瓶遞給南歌,溫柔的笑了笑,“出了點事情,沒什麼的。”

    學醫很累,慕也和王亮從開學就各種忙碌,連社團都沒時間去。除了在餐廳遇見的那一次,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碰見南歌和新月。

    慕也也不知道怎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南歌身上,這個小胖子好像瘦了點,白了點,好看了點,或者,她本來就這樣?

    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雙腿一啓動就跑開了。

    王亮一看這傢伙竟然丟下自己跑了,趕緊追上,“妹妹們,回頭聊啊!”

    “哎,你等等我!”

    王亮的聲音在半山腰迴盪。南歌和新月在山路上慢慢走着,那件事過後,兩個人誰都沒有談起過。

    新月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感覺剛纔因咳嗽而疼痛的胸口都已經不疼了。南歌小心的注意新月的情緒,並不敢胡亂說話。

    喜鵲嘰嘰喳喳從頭頂上飛過去,南歌忽然想起香港的公園裏,那個大爺反覆驕傲的說:“哪裏都不如香港。”

    哈哈,她現在還想說,哪裏都不如大陸呢!

    走在前面的新月忽然停住了,正在後面胡思亂想的南歌跟新月的後背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南歌害怕新月被自己撞倒,下意識就去扶她。

    新月握住了南歌的手,笑容裏帶着感激,“我沒有那麼虛,又不是紙糊的,一碰就倒了。”

    新月停下來是爲了給一個從山上下來的女人讓路,她揹着一個大包,裏面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

    南歌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半,她是住在山上的?這麼早幹什麼去呢?好奇的有點多,忍不住多看了女人的背影幾眼。

    “我說,你們倆也太慢了吧,我們都跑完一圈了,你倆挪了有十米嗎?”

    王亮跑着笑着,臉上的汗像清晨的露珠,充滿活力。

    南歌剛要說話,就被慕也截了胡,“胖子也算殘障人士。”

    “靠!”南歌憤怒了,可是沒什麼用處,因爲那兩個人已經跑遠了,慕也絲毫沒有自己的不當言論中傷了所有胖子的自覺。

    新月和南歌慢慢走了不到一千米,就已經受不了了。兩個人慢慢往山下走,上去轉那麼一圈,心情都覺得爽快了很多。

    “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南歌就奇怪了,這個王亮哪來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候語氣。一會兒像個娘炮,一會兒又像個大叔;一會兒像個學生,一會兒又像社會青年。

    “是啊,好巧。”新月笑眯眯的,“對了,什麼時候有社團活動啊?”

    “週末。”

    慕也說着話,眼睛還往南歌身上瞟。

    南歌想:這是又要嘲諷我了吧,就不理你,哼!本小姐也是有脾氣的。

    她忘了控制自己的行爲,頭往右側一甩,小模樣要多傲嬌有多傲嬌。

    慕也一看也樂了,還挺橫!

    新月和慕也有一搭每一搭的閒聊,南歌則被王亮追着跑,也沒什麼,就是南歌說漏了嘴,誇他是姨母來着。

    日子平淡有趣,不過新月的陰陽眼竟然消失了,南歌還以爲是她身體太弱的緣故,後來聽朱廣臺說,有可能是因爲這棟樓裏太多鬼混了,新月自己開啓了屏蔽模式。

    學殯葬這個專業,一生都是要跟死人打交道的,這麼一想,南歌覺得新月看不見這些鬼鬼怪怪的也是一件好事。

    然後呢,她奇奇怪怪的想法又開始擴展延伸了。

    要是新月找了一個醫生做老公的話,人死了從她老公手裏轉移到她的那裏······要是這個男人是慕也的話,他站在殯儀館的門口,身後是靈車,然後含情脈脈的對新月說:“老婆,我愛你。”

    南歌光是想象那個場景,就已經肉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她轉念一想,那靈車裏的那位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老子都已經嗝屁了,還撒狗糧給我看,你們禮貌嗎?

    要是那位恰好是隻單身狗呢,得不用想了,肯定會氣的跳起來的。把死人起活了,沒準兒能得個諾貝爾突出貢獻獎呢。

    “南歌,南歌。”新月的手在南歌眼前晃來晃去。

    南歌好像大夢初醒,“啊?”

    “想什麼呢?笑得跟朵花似的。”

    新月自從那件事之後,說話就變得這麼輕輕柔柔的,明明比以前更和善了,卻總給人一種隔着一層紗。

    “沒什麼,瞎想。”南歌隨口說,“不過,你覺得慕也怎麼樣?”

    “慕也?”新月好像在認真思考這個人,“挺好的啊,長得又帥,成績也好,而且說話還挺風趣的。”

    南歌點點頭,我也覺得跟你挺般配的呢。

    本來是隨隨便便瞎想的,聽新月這麼一說,覺得新月和慕也沒準兒靠譜。南歌也知道那件事情給新月帶來的傷害很大,身體能恢復,但心裏就未必了。

    不過要是新月脫單了,談一場戀愛轉移一下注意力,或許是很好的解決方法。朱廣臺無意間提到過,新月的陰陽眼沒有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了,無論是陰間還是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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