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92章 新月
    南歌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頻繁的夢見新月。真要掐指算來,開學其實也只過了半個月左右而已。可新月來到夢中叨擾她,竟然一週就有七回。

    這不又開始了,南歌的頭幾乎是剛捱到枕頭上,就已經開始做夢了。

    新月被困在一個地牢裏,四周被磚塊嚴嚴實實的堵死,一點空隙都沒有,她的手被綁在牆上,腳被綁在地上,嘴裏還塞了東西。

    眼睛無限悲涼的看着南歌,裏面乾澀的一點水光都沒有。各種蟑螂、蛐蛐在她的身上開party。

    南歌胃裏一陣翻涌,不行了。她又一次猛地驚醒,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新月肯定遇到了危險,可她現在人在哪裏呢?

    南歌決定聯繫新月的家人,新月曾經說過,她的媽媽很黏她,現在這麼久不見新月,實在反常。

    她去找輔導員要新月家裏的聯繫方式,恰好輔導員也在爲新月缺勤太多發愁。兩個人一商量,反正新月家就是本市的,不如上門去看看。

    新月的母親一看就是個很溫柔的那人,說話輕聲細語,做事慢條斯理。新月的父親呢,文質彬彬。兩人非常般配。

    在南歌和輔導員的再三追問下,新月的母親終於鬆了口,說新月到他們的一個親戚家去了,過一陣子就回來。

    新月的父親眉頭緊鎖,顯然在這件事情上跟新月的母親存在分歧。南歌和輔導員再問那個親戚的家在哪裏,新月的母親就閉口不談了。

    南歌和輔導員碰了個軟釘子,不過看新月的父親的樣子,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準有突破口,於是隔了一天,又把新月的父親單獨約了出來。

    “叔叔,實話告訴您吧,我已經連續七天夢到新月了。”南歌開誠佈公,“我夢見她被關在一個地牢裏,身體被鎖住,嘴巴里被塞着東西。”

    新月的父親的表情像一個剛做好的瓷器在烤爐裏劈劈啪啪爆裂,他先是震驚,接着是憤怒。

    南歌以爲對方是氣自己胡說八道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新月的父親一拳捶到桌面上,桌子上的水杯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杯子裏的水有些撒了出來。

    “不好意思。”輔導員向過來查看情況的服務員道歉。

    新月的父親搓了搓臉,然後看着南歌說:“其實我也夢到了,跟你同樣的。不過我跟他媽媽說,她媽媽說我想太多了。”

    “神婆是我們家的一個遠方親戚,自從知道新月的眼睛跟別人的不一樣,就經常過年的時候讓新月到她家住幾天。以前都是正月十五就送回來了,這一次卻遲遲沒有消息。新月的媽媽也打電話催過幾次,不過對方說,因爲新月出了遠門身上沾着的髒東西太多了,得過些日子才能讓她回來。”

    新月的爸爸說完很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皺緊的眉頭,和忽然蒼老了的容顏讓南歌毫不懷疑他回家可能就會跟媳婦離婚。

    輔導員看着沒了精氣神的新月爸爸,和上神兒的南歌,“還傻呆着幹嘛呀,我們快去接人啊。”

    新月的爸爸這才如夢初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抓着車鑰匙,邊往外跑,邊說:“我去開車。”

    神婆的家住在郊區,是一個獨門獨戶的自建房,三層樓的高度,確實有存在地牢的條件。

    新月的爸爸在門口按了很久的門鈴,纔有人出來開門。

    只是一個普通的婦女,四十歲上下的樣子,要說最有特點的應該是她躲閃的目光。

    “兄弟,你怎麼有空來?”她披着一件黑色的針織外套,看見新月的父親,有一瞬間的慌亂。

    “哦,新月的老師和同學想她了,我就帶着她們來見見新月。”新月的爸爸扯出一個非常牽強的笑臉。

    幾個人進了屋,大廳裏空空蕩蕩的,沙發的對面是一面毛坯牆。

    圈子各種繞,神婆就是不說新月在哪裏,也不叫她出來,理由找了一大堆,什麼她出去了,她早就回學校了之類的。

    輔導員也是算過命的,研究生畢業已經二十五六了,還是一隻母胎單身狗,所以她經常算姻緣。

    這個神婆和她以前找的很像,所以很容易就引起了她對這個行業的反感,“您就告訴我們新月在哪兒吧,她都已經曠了半個多月的課了,再繼續很有可能畢不了業。”

    新月的爸爸一聽很可能畢不了業,臉立刻就沉下去了,“黃姐,你如果還不願意讓我女兒出來,我只能報警了。”

    這個姓黃的媒婆一下子就瘋了,潑婦似的衝新月的爸爸開火,“你報啊,媽的,自己的孩子不看好了,找我要什麼人!”

    南歌一聽,得,沒法聊。掏出手機也沒跟任何人商量,就撥了110,“您好,我要報案······”

    神婆的臉一下子就拉得老長,拔腿就要跑。新月的爸爸不費力氣就控制住了她。不過這個女人也是潑辣的很,對着新月的爸爸又咬又撕,拳打腳踢。

    幸虧她家裏沒有別人啊,要是再多個幫手就廢了!南歌驚悚地看着她發瘋。

    警察的行動很迅速,新月的行蹤很神祕,女人說什麼都不肯鬆口。南歌越看那堵牆越覺得奇怪。

    湊近了,看見一個小小的按鈕在牆角的位置,她也是手賤,身處大拇指摁了一下,牆像電視劇裏的密室一樣打開了。

    裏面的場景跟南歌夢見的一模一樣,封閉的環境,被鎖着的新月。

    新月已經失去了意識,好在還有呼吸。媒婆開始的時候堅決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堅稱自己是爲了幫助新月擺脫孤魂野鬼的糾纏。後來才慢慢鬆口,承認是因爲嫉妒新月的母親家庭美滿,才布了這樣一個長達十幾年的局。

    本來她想控制新月,讓她跟自己的母親反目成仇,誰知道這個小丫頭不停自己的擺佈,尤其是上了大學之後,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陌生。

    於是她就起了殺心,可又害怕自己死後會遭報應,於是把新月放在地牢裏,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家的地牢裝修的時候沒做防水,一下雨,裏面就被淹了。新月就是靠着雨水活下來的,不過這幾天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徹底昏迷。

    要是南歌她們去的再晚幾天,估計這會兒就只能給新月燒紙錢了。

    新月的媽媽泣不成聲,好在她有一個好老公,不僅沒埋怨她沒腦子,還安慰她。

    輔導員收到了很大的驚嚇,再也不敢去算命了。

    南歌真的覺得這個世界挺神奇的,有的人不想跟另一個世界扯上關係,可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卻自己找上門。有的人呢,上趕着裝神弄鬼,生怕別人不相信,還得各種鑽研。

    其實挺沒勁的,圖錢的應該看看賺到自己手裏的是不是冥幣;圖色的,應該瞅瞅懷裏的美人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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