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通靈少女脫單記 >第96章 荷鱺(4)
    ???

    王亮糾結半天這麼發那麼發,最後還是把手機啊放下了,“你說我天天這麼主動找她,南歌要是以爲我暗戀她怎麼辦?”

    “她不會。”王亮太不瞭解南歌的尿性了,慕也放下手裏的書,看着王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難道你沒發現她一直把我們當成姐妹處的麼。”

    王亮一想,也是,前幾天不還讓他和慕也給新月當男朋友麼。

    南歌最近每天都在臨界點上,課堂上都不能專心。長時間缺乏睡眠,她的眼神總是渙散的,精神也無法集中。

    而那半個人頭竟然越來越猖狂,已經跟着她到教室,上着課嚇唬她了。有好幾次,她好不容易集中精神聽講的時候,那玩意兒就突然冒出來。

    還好她及時閉緊嘴巴,不然教室裏整天都是南歌突然大叫的聲音。

    “又來了?”

    新月看見南歌拿着眉筆不動了,就知道麻煩又上門了。

    南歌無奈的點頭,心裏想着,我看看我到底還能忍多久,要是忍不了了,也不能全怪我。

    她很清楚自己的原則,因爲擁有特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使用“刺”。

    “唉。”

    新月嘆了口氣,爲了避免老師懷疑,她繼續南歌的工作。看着南歌木偶一樣的身體,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南歌說這招叫做老僧入定,是專門對付不速之客的。

    南歌雖然入了定,但她的腦子也沒閒着,頭重腳輕,每天都很難受,她的身體已經在警告她了:繼續這樣,很容易猝死。

    南歌忽然回神,看着半張臉還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就是現在了。她心裏默默做了決定。

    “老師,我肚子痛。”南歌最近臉色一直很差,老師不疑有他,讓她快去快回。

    南歌出了教室就開始到處溜達,她倒要看看這個東西到底要幹什麼。

    “南歌!”

    王亮騎着共享單車,大老遠就衝南歌招手。

    南歌真想找個面紗蒙上,大哥,平時遇不見你,這種時候,你就別出來暴露自己了。

    “哈哈,好巧啊!”南歌笑的很尷尬,好在王亮也有事情要忙,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南歌注意到這半張臉始終盯着王亮的背影,忍不住說:“歇歇吧,不是我男朋友,我單身,你只能禍害我一個人。”

    僵持這麼久,不論誰先開的口,這都是第一次說話。

    “我不想禍害任何人。”

    因爲只有半邊臉,她說話含含糊糊的,咬字並不清楚,南歌廢了點勁才聽明白。

    哼,我信你個鬼。南歌並不回答,心裏的卻明鏡似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沒說謊。”她半張臉一皺一皺的,又滑稽又恐怖,也不管南歌在不在聽,自己說的很盡興。

    “我叫荷鱺,是後山上守墓人的妻子,負責寧德路的保潔,我的兒子把我殺了,還把我的屍體切成很多小塊,但我並不怪他,我知道他還是愛我的。“

    南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送給她,忍住罵孃的衝動,“你是不是腦子有泡?十月懷胎生了這麼個玩意兒,還不怪他。”南歌怪聲怪氣的說。

    越想越氣,忍不住接着說:“我他媽招你惹你了,你天天弄我,白天搞完了晚上搞。誰殺的你你不找誰去,在我這裏拽什麼!也就是我脾氣好,不然······”

    荷鱺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幫幫我。”

    “有這麼求人的嗎?就衝你這個態度,你覺得我會不會跟你剛到底!”南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很兇,但她已經實在控制不住了。

    荷鱺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沒有四肢,沒辦法給南歌磕頭。說好話呢,嘴又太笨。

    “別他媽再煩我!”南歌惡狠狠的瞪了荷鱺一眼,然後就大步往宿舍的走。她一邊走又一邊後悔自己好像話說的太重了些。

    不要心軟,不要心軟。南歌小聲嘟囔着,心裏還不停暗示自己:我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就被搞,發火沒錯,生氣有理!

    不過因爲荷鱺的關係,她也開始關注他的兒子荷帥弒母的案子。只知道因爲家庭瑣事爭吵,兒子把母親殺了之後拋屍荒野,還隨身攜帶母親的半塊頭骨,作案手法非常殘忍。

    荷帥現在在看守所裏關押着,網上沸沸揚揚都是他的消息,聽出來的獄友說,他在裏面過的還挺瀟灑的。

    南歌越看越生氣,索性不看了,閉上眼睛睡覺。荷鱺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出現了,南歌的睡眠卻沒有氣色。

    她心裏藏了事兒,比如說現在吧,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荷帥藏在身上的那半塊頭骨。

    “南歌,我覺得這個事情好像不是趕走就好了的。”南歌的狀態新月吧看在眼裏,至於案情她並不感興趣。

    南歌也發現了這個事實,事情出現了,就要解決。可這件事情明明跟自己沒有關係,南歌厭煩了總是神神鬼鬼,人家上來打你一圈,你回頭還得屁顛屁顛的幫忙解決問題。

    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沒有遠大的志向,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睡到自然醒。可現在睡覺都成了一種奢望。

    “唉。”南歌頹喪的坐在牀上,“你說我這是圖什麼呢?”

    南歌的新鮮勁兒過了,現在只剩下熱鬧之後的寂寥,她懶得那些奇奇怪怪有的沒的的事情。

    “朱廣臺!”想得再多沒有用,該乾的還得幹。

    朱廣臺最近滿面紅光,南歌都沒有心情注意他怎麼過的這麼滋潤的,不過想也知道,妹妹找到了,也能體會一把衣食住行有人照顧的感覺了。心情好,氣色自然就好。

    “找荷鱺?在我這兒呢。還有你誤會人家了,她只剩半張臉,想引起你的注意只能靠誇張的面部表情,可沒有故意嚇唬你。”

    南歌很明白成了鬼了,就是沒有表情也能把活人嚇個半死,不過她沒有想過,只剩半張臉的鬼是什麼情況。

    荷鱺縮在朱廣臺的身後,說什麼也不肯出來。朱廣臺好言相勸,又做了一大堆保證,才得以把她的半張臉端在手裏給南歌看。

    “這就是他兒子藏在身上的半個頭骨?”

    “沒錯。”朱廣臺儼然成了荷鱺的發言人。

    “爲什麼藏?”

    朱廣臺說:“現在荷鱺更想知道的他兒子在裏面過的好不好,逝者爲大,應該先告訴她荷帥的情況。”

    南歌瞪着朱廣臺,這話說的,好像他不是逝者一樣,“全國人民都知道她兒子在裏面過的好極了,要喫有喫,要喝有喝。殺了自己的親孃,別提多麼威風了。”

    南歌對這個荷鱺真的喜歡不起來,再親密的關係變成的兇手和受害者,依照南歌的看法,那兩人的從前就一筆勾銷了,該被懲罰的就受懲罰,該怨恨的就怨恨。不過最好的結果還是相忘於江湖。無論幾世,永遠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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