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頭有點大,她也想進去,可是裏面那個叫沈苓的女孩一看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再······再等等吧。”
“大姐不能等了,在等迷魂湯說不準都給我媽媽灌進去了。”小糊塗也不知道沈苓跟李大仙有沒有發明什麼別的招式。
小糊塗這麼心焦不僅因爲趙無雙對自己有恩,更大的原因在於,如果因爲他死了人,那麼他作爲死胎的任務量就要加倍,可能永遠都等不到自己能夠真正轉世投胎的那一天。
南歌被他一通嘰哇亂叫吵得心煩,“行吧,行吧,我現在就進去。”
她進去的很是時候,沈苓已經編不出來關心的詞句,趙無雙也有些疲憊,眼睛開開合合,不是很想搭理人的樣子。
“無雙你好,我代表我們寢室的同學來看望你。”
南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種時刻必須裝作第一次來,她手裏拎的是在李大仙家附近農貿市場發現的便宜水果,打算自己享用的,這會兒也必須交出來充公。
看着新鮮的西梅、黑布朗和芒果離自己而去,她的嘴巴里好像已經失去了滋味。南歌把水果遞給趙城,對方接過放在桌子上。
大哥,您哪怕洗兩個讓我嚐嚐味道呢。
南歌已經垂涎西梅很久了。可是趙城好像少了一根筋,壓根兒沒有行動的打算,南歌見狀也就沒了念想。
趙無雙強打着精神對南歌說“謝謝”,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趙無雙好像很累,能看出來她已經沒有力氣跟身邊的人說話;南歌從來都是窩裏橫的,到了人家的主場,她反而沒了本事;至於趙城,南歌只見過他跟趙無雙說話,連接電話都很少有聲音,也不知道跟他通話的人是怎麼忍受的。
重點是這個沈苓,南歌覺得她很有趣,從自己進門,這個穿着叉開到屁股的旗袍的女孩,就賞給過自己一眼。她的個子比南歌高一點不假,可也沒到必須斜着眼睛看的程度。
莫名被歧視的南歌一頭霧水,她不就是比沈苓的肉多了一點麼,不至於被如此蔑視吧。沈苓好像再多看南歌一眼,眼睛就會被污染的模樣讓南歌連氣都生不出來了。
這女孩怕不是大清遺民吧,這莫名的優越感想遮蓋都不容易。南歌同情的看了一眼趙城,被這麼高貴的女人瞄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本來沒有太多想法的南歌受了刺激,決定跟沈苓耗下去,看誰先走。
等人這種活南歌不算外行,從下老南那個不靠譜的就沒少讓她待機;沈苓是嬌貴的大小姐來的,不被人捧着心裏都彆扭,現在這種能把人憋死的氣氛不適合她。沒過多久她就走了。
“你媽媽好像很累的樣子,我們要不要先走?”南歌用眼神詢問小糊塗。
這個小糊塗雖然名字叫糊塗,可事實上一點都不糊塗,他讓南歌趕緊檢查趙無雙的枕頭下面,也就是整張牀剛剛距離沈苓最近的地方。
趙城還在,這要怎麼動手呢?南歌覺得自己老是摻合人家一家三口的事情好像不太合適,“能不能讓你爸爸檢查啊?”
南歌一聽,這個小東西是有實錘啊,也不管趙城有沒有在看,掀開趙無雙枕頭的一邊,伸手摸了一把,“沒有啊?”
“仔細找找。”
南歌沒辦法只好翻找第二遍,這一次動靜有一點大,吸引了趙城的注意。南歌一邊摸索一邊若無其事的對趙城說:“無雙說給我留了個紙條,奇怪,應該在這裏啊,跑到哪裏去了?”
趙城像個機器人一樣機械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目光就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南歌非常懷疑他的人類屬性。
在靠近趙無雙頭的位置,南歌好像摸到了類似紙片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真的是一張被疊的四四方方的黃紙,打開一看,這是一張符紙。
手裏捏着符紙,南歌奇怪的看着上面的東西,她是看不懂的。趙城冰冷的目光投放到南歌身上,南歌趕緊解釋,“這可不是我放的,我不懂這種東西。”
“我知道。”趙城說,他的話跟他的眼神一樣冰冷。
這是一張符咒,符有很多用途,而這一個的用處是詛咒別人。南歌嫌髒一樣把手裏的紙扔到地下。
“別扔啊!”小糊塗急了,“這玩意兒你得燒了纔行,不然我媽媽就一直這麼沒有精神了。”
南歌被這個小糊塗給弄的一點招都沒有,只能他說什麼自己就幹什麼,“在那兒燒?”
“哪兒都行,最好在她面前燒。”小糊塗說,“找個理由把老頭支開。”
“你在逗我嗎?把趙城支開,不如我走?”南歌覺得這些事情自己一個外人做,真是不合適。
趙城好像早就已經洞悉一切,“你需要跟無雙單獨待一會兒是嗎?”
南歌點頭,對方離開,整個過程無比絲滑。
多虧了趙無雙的牀底下有一個便盆,是她的奶奶來看她的時候帶來的,說是能夠驅趕厄運。趙無雙雖然一直沒用,但也沒給它挪過窩,從拿來就一直在牀底下躺着。
此時的趙無雙看起來已經進入深度睡眠,發出淺淺的鼾聲。
南歌越想越覺得詭異,“她睡覺,我在旁邊燒紙不太好吧?”
“讓你幹,你就幹,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呀!”小糊塗要是自己能幹的話早就自己動手了,這個墨跡的女人真的是太要命了。
南歌又被嫌棄了,她覺得自己實在太沒有尊嚴了,明明是別人家的事情,自己充其量只能算個幫忙的,卻還被各種嫌棄。
她的小脾氣也上來了,怎麼說怎麼錯,那我不幹了總可以吧?把手裏的黃紙一扔,“您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小糊塗一聽南歌尥蹶子了,趕緊陪笑臉,“別呀,我錯了,我就是太心急了,你應該不知道符紙上的意思是詛咒趙無雙一直生病,身體不舒服,附贈讓她像死了一樣睡不醒。”